對於這份難得的生日驚喜,司一笙隱瞞的好,蕭允全然不知,但見喬家姐弟倆出現,也能想到是司一笙和夏凌安排的。
這一晚,有商文曜緩和氣氛,看似一切如常。
可透過唐炳森和喬嘉許僵硬的面部表情也能看得出來,兩人的見面並不愉快。
方纔商文曜說的那番話,他沒有阻攔,也是覺得喬嘉許需要這樣的醍醐灌頂。
蕭允善長揣摩人心,知道有些話由他更能達到效果。
事實上,方纔喬嘉許起身去扶唐炳森時,蕭允便看出來了,其實喬嘉許心裏還是放不下唐炳森的。
作爲兄弟,他只能做到如此,接下來還要看唐炳森自己的努力纔行。
若是他的生日能爲兩人和好提供契機,蕭允倒也不介意。
幾人離開,蕭允和司一笙也沒有久留,家裏雖然亂成一團,但因爲明天會有保潔阿姨上門清理,倒也不必擔心。
只是離開前,蕭允親自將那堆禮物裝在了一個箱子裏帶下樓,就連之前拆過的,也都一一檢查好,寶貝的不成樣子!
見兩人走出來,自家四爺手中還捧着個箱子,蔚爲連忙上前準備接過。
卻被蕭允躲過,眼風沉沉的瞥了他一眼,轉頭對秦觀吩咐:“把後備箱打開!”
“好!”
按下按鈕後,趁着後備箱彈起時,秦觀又瞥了眼蔚爲一臉懵逼的樣子,腦海裏浮現兩個字【活該!】。
就他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想不到也有翻車的時候吧?
殊不知,此時蔚爲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在暗自猜測那箱子裝的是什麼?看他家四爺那副寶貝的模樣,好像生怕他會搶走似的。
尤其是那意味深長的一眼,看得他心裏發毛,簡直太可怕了!
接下來,蔚爲沒敢再上前,眼看着他家四爺像是供奉神靈一般的,雙手將箱子放在後備箱裏,上下左右,好一番檢查才轉身去扶四夫人上車。
蔚爲突然有些好奇!
本以爲這輩子能降得住他家四爺的只有他家夫人,這麼看來,居然還有更厲害的?
車子駛離小區後,慢慢匯合車海之中,雖然全都朝往同一個方向,可最終的目的地卻是各有不同。
–
另一邊,喬炎正開車朝往別墅的方向駛去。
之所以是喬炎開車,是因爲喬炎說,唐炳森晚上喝了不少酒,讓姐姐留在後面座位上方便照顧。
見姐姐有些猶豫,喬炎又適時提醒了一句:“別忘了,他剛剛可是爲了幫你擋酒才喝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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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喬炎也看得出來,唐炳森今晚是在刻意買醉,但爲了幫他姐開竅,他也只能臨時點亮睜眼說瞎話的技能,現學現賣!
接着,可喬炎根本沒給她反悔的機會,從喬嘉許手中抽出車鑰匙,便徑自直接走向了駕駛位。
此時,車內十分安靜。
透過後視鏡,喬炎瞥了眼後座上的兩人,心裏有些着急,臉上卻不動聲色。
在恰當的時候,突然猛踩一腳剎車。
接着,喬炎就看到唐炳森的身體即將撞上前座時,被姐姐及時扶住,又安置在了靠背上。
在喬嘉許發飆之前,喬炎態度十分誠懇的開口:“抱歉,失誤!”
雖然懷疑喬炎有故意的成份,但見弟弟雙眼澄淨,喬嘉許只能被動相信。
過了不久,喬炎又故意將車內空調開到最大。
吹了好一會兒,直至聽到唐炳森打了個噴嚏,喬炎才趁着等紅燈的功夫,從中間的暗格裏取出一條薄毯遞給姐姐;“他好像冷,給他蓋一下!”
如果說方纔那一腳剎車,喬炎做的不露痕跡,那麼眼前的行爲,就有些有顯了!
喬嘉許有些無奈:“那你就不能把空調調一下?”
“我熱!”
簡單的兩個字,堵的喬嘉許啞口無言。
瞪了弟弟一眼後,喬嘉許纔將薄毯搭在了唐炳森的身上,正準備收回手時,卻被人倏然握緊了手腕。
目光相抵,唐炳森的眸子極爲深沉。
他喝酒不上臉,可手心卻比盛夏烈日還要灼熱幾分。
喬嘉許略顯掙了下,可偏偏緊箍在手腕的力道又非常大,像是要將她灼化,融入骨血裏一般。
一時間,喬嘉許心跳宛若擂鼓,連帶着呼吸也變得紊亂了起來。
“你很緊張?”
車內的空間本就狹小,再加上兩人距離的又近,沉沉聲線伴着灼灼酒氣,直接將喬嘉許淹沒!
見喬嘉許沒有回答,唐炳森也沒有再多說,緩緩鬆開了她手腕。
被握住手腕的一瞬間,喬嘉許的心臟驟然收緊,此時感覺到手腕上的縛束感漸漸消失。
意識到他放開了手,喬嘉許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難免有些失落。
可下一秒,他的手指轉而向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不等她反應過來,倏然用力。
喬嘉許始料未及,直接撲倒在了唐炳森健碩的胸膛上。
倉惶擡起頭時,卻見唐炳森正衝她低低的笑着,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着別樣的性感:“其實喬喬也是放不下我的,對不對?”
他的呼吸又沉又重,呵在她耳邊,灼燙的氣息,險些要了她的命。
尤其在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時,好似立體聲在環繞,一點一點親蝕着她的心。
雖然她神情木訥,但耳邊的聲音卻並未停止:“喬喬。。。”
“別不要我,行不行?”
簡單的幾個字,卻使她的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一般,心頭髮疼,鼻子發酸。
“我欺騙了你,是我不對,但我絕對不是想隱瞞,而是害怕你知道後會是眼前這樣的局面!”
“這段時間,我一直不敢去找你,就是害怕從你口中說出那兩個字!”
自從得知爸媽的死因,以及與唐家的牽扯上,喬嘉許便感覺自己的心上像是被撕扯出了一個大口子。
而她只能任憑朔風呼嘯,寒風親肌卻不知如何是好?
她以爲,心上的傷難以複合,就像父母的死,終究不能改變,可此時,聽到唐炳森軟言細說的說出這幾句話,心頭竟滾燙至極。
喬嘉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倒是圈在眼眶的淚水說流就流,掛在臉頰上,看得唐炳森心裏驀然一疼。
喟嘆了一聲,唐炳森伸出手來,微微粗礪的指腹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其實喬嘉許也沒想哭,只是覺得心頭酸澀難忍,而後便失去了控制。
此時被人抓住現形,自然覺得丟人,下意識垂下眼斂,聽到唐炳森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要哭了,我會心疼!”
“我不逼你,但是希望你能記住,我心裏的位置,自始至終只能留給你一人!”
“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我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也希望你不要輕言放棄!”
黑暗中,他靠的很近。
那種感覺,好似他每次的呼吸,呵出的灼氣,都能薰得她耳垂滾燙。
尤其是此時刻意壓低的聲音,彷彿每個字都帶着特殊的力道,聽得她心尖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