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攔不住！”
獨孤凝氣得一鞭子抽在了身邊護衛的身上。
護衛默默承受了一鞭子之後，勸道：“郡主，姜世子對您根本無心，您何必……”
“住嘴！本郡主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置喙了？掌嘴！”
獨孤凝怒氣衝衝地用馬鞭指着他罵道。
護衛垂首道：“是，奴才該死！”
說完，他一巴掌接一巴掌，狠狠掌摑自己。
“小女見過郡主。”輕柔的聲音響起，獨孤凝身邊多了名少女。
獨孤凝轉頭看去，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少女笑而不語，反而意味深長道：“郡主喜歡姜世子？”
獨孤凝眸光一冷，不悅道：“你認識塵哥哥？你是什麼人？”
“我是寧國侯府的二小姐，沈清梧。”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小踐人的妹妹！”
獨孤凝早就調查出那天跟她作對的人就是沈姒煙。
只不過她恰巧去了晉安城，所以才逃過一劫。
沒想到今兒居然遇上了她妹妹，真是巧啊！
沈清梧對上獨孤凝不善的目光，笑着道：“郡主說的是，不過我是庶出，並非她的嫡親妹妹。”
“有何區別？都是一窩子踐人！”
獨孤凝是王府嫡女，所以向來瞧不上那些庶女。
饒是沈清梧忍功了得，也被她罵得差點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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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自己過來的目的，她死死咬牙，強忍住心裏的怒火。
“有件事情，郡主怕是不知道吧？我大姐姐已經回來了，而且是由姜世子親自護送回來的！”
“你說什麼？”獨孤凝一愣之後，怒火沖天。
“我說，是姜世子親自將我大姐姐護送回府的。”
“啪！”沈清梧狠狠捱了一巴掌。
“胡說！塵哥哥怎麼可能會喜歡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
獨孤凝眼神兇狠，恨不得宰了沈清梧。
沈清梧捂着臉，壓下心裏的屈辱，深吸一口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郡主若是不信，儘可派人去打聽，我那大姐姐慣會做戲，迷惑男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
獨孤凝死死盯着她，忽然冷笑道：“那你呢？你爲什麼來跟我說這些？你有什麼目的？”
沈清梧心中一驚，飛快掩飾道：“我只不過是看不慣她仗着嫡女的身份欺壓我姨娘罷了！”
“真是這樣？”她目光略帶懷疑。
沈清梧深吸了一口，“是。”
“你對塵哥哥沒有非分之想？”獨孤凝眯了眯眼眸，這是她最在意的地方。
“臣女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會？”
面對獨孤凝的步步緊逼，沈清梧死死咬住牙：“臣女不會喜歡姜世子。”
“好，既然如此，你發個誓，我就相信你的話！”
沈清梧震驚擡頭看着她，獨孤凝是瘋了嗎？
“怎麼？你不敢？難道你是騙我的？”獨孤凝眼裏閃爍着惡毒的光芒。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我就不信你爹敢找我報仇！”
沈清梧聞言，頓覺渾身冰涼，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一般。
她被逼得無路可退，垂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攥住，指甲刺進了掌心也未曾察覺。
“好，我發誓！”她擡起頭道。
獨孤凝冷笑盯着她：“你發誓，要是敢覬覦塵哥哥，你的爹孃不得好死，而你就世世爲娼，你的子女都將不得善終！”
沈清梧渾身血液猶如凍住一般。
她艱難動了動嘴脣道：“郡主，這誓言……”
獨孤凝冷笑道：“你放心，要是你沒這個心思，誓言定然不會應驗的。”
劍在弦上，不得不發。
沈清梧沒有別的選擇，她的眸光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死死咬着牙，一字一頓艱難道：
“我發誓，我對姜世子，並無……愛意，若是說謊……就讓我爹孃不得好死……我將世世爲……爲娼，我的子女也都將不得……善終……”
獨孤凝得意看着她，總算給了個好臉色。
“不錯，既然你發了誓，那我就勉強信你一回！”
沈清梧終於鬆了口氣，不顧手心已經血肉模糊的疼痛，出聲道：“郡主，不如咱們去茶樓說話。”
“好。”獨孤凝滿意點點頭，隨即看向還在掌嘴的護衛。
“行了，停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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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郡主。”護衛跪下謝恩。
……
來到茶樓，沈清梧殷勤爲獨孤凝添了茶水。
緩緩開口道：“郡主，有一事您可能不知道，我那大姐姐自從落水之後，就性情大變，實在不好對付。”
獨孤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眸光微動。
“哦？竟有這事？”
沈清梧點點頭：“大姐姐的荒唐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您說奇怪不奇怪？”
獨孤凝冷笑一聲，放下手中茶杯。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鬼上身，就是在裝模作樣搏名聲，總之狗改不了喫屎！”
沈清梧佯裝驚訝：“鬼上身？”
“沒錯，從前宮裏倒是出過一個妃子落水瘋了的，後來找了個道士驅邪，纔算清醒過來。”
“那大姐姐豈不是……”
獨孤凝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說不定是她在裝腔作勢呢？哪兒這麼多鬼上身？”
沈清梧臉色僵住，隨後出聲道：“郡主有什麼打算？”
獨孤凝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抹惡毒。
“不是聽說她喜歡醉月樓的琴音公子嗎？不如就讓她和琴音公子做個伴吧！”
說完，她看向沈清梧道：“過幾日我會派人送帖子去侯府，邀你們去王府遊玩，到時候你就這樣……”
一番細細謀劃之後，沈清梧步履輕鬆地離開了茶樓。
“郡主，您要小心這個庶女。”護衛忍不住提醒道。
獨孤凝冷笑道：“這還用你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像這種心思惡毒，連自己嫡姐都能陷害的女人，我又怎麼會真的信她呢？”
這條，纔是真正的毒蛇！
……
沈姒煙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第二天就坐着馬車去了莊園。
莊園此時，已經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了。
書院的先生按照每日安排的課程教授四書五經，騎馬數術。
小乞兒們喫得好，住得好，伙食好，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身上也不再瘦骨嶙峋。
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沈姒煙給的。
對她的感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