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監控視頻裏面，顧小曼的眼睛都快沁出毒液了，猙獰的表情甚至見到顧晚之後，車速反而更加快了。再加上，在街區這麼快的車速，本來就應該被帶到警局好好教育。
這一切只顯示着一個事實，顧家已經大不如前了。
“顧小姐，你的行爲確實已經涉及到了故意傷人罪，如果你們能夠私下和解……”
“可以做筆錄了麼？”顧晚轉頭看向警員，尷尬的打斷了他的話。他們這些警察也難做，能大事化小就更好了。只是看這位顧大小姐，似乎根本就不想和解。
“這邊請。”
“顧晚！你要是做了筆錄，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了。”顧德峯第一次被逼到這種程度。
顧晚頓了頓，一雙清亮的眼睛看着顧德峯，“你有當我是女兒麼？”
從來沒有。
“德峯，我們該怎麼辦啊？”這種情況下，小曼是要被拘留的啊，“不行，我回去求求我哥，只要他打個招呼，小曼就會被放出來了。”
顧德峯擔心的不是顧小曼，而是他自己。
“走吧，還愣着做什麼，我要去找蕭正權！”要是等顧晚都把資金流動查清楚了，什麼都晚了，他們一家人就在監獄裏團聚吧。顧德峯是將傅佳欣拖着走的，“還嫌不夠丟人麼！”如果知道顧小曼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出事，他鐵定將她鎖在家裏，死都不會讓她出來的。
“那……那我回孃家。”傅佳欣已經察覺到顧德峯根本就放棄了小曼，她只能靠着自己了。
顧晚從警察局出來之後，就直接轉去了醫院。醫院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是老爺子已經醒了。
封老爺子顯然不能接受自己變成現在的模樣，從醒來之後情緒一直都很激動，春嫂知道他要表達什麼，但是她已經答應了少爺要閉口不言，因此只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顧晚到的時候，病房裏面一片混亂，護士給老爺子剛打完鎮靜劑。
“病人現在的情緒很激動，可能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病情，你們作爲家屬的要好好開導病人。”有錢人也是躲不了生老病死啊，護士搖了搖頭，只覺得可惜。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顧晚將包放下了，倒了一杯溫水，“爺爺，來喝點水。”老爺子的口歪嘴斜的，往日的精神矍鑠都不見了，口水流在枕巾上，根本就想不到，他幾天之前還是一個威嚴無比的封家家主。顧晚的眼底閃過了一抹心疼，春嫂幫忙將老爺子扶了起來，讓他能夠喝到水。
“啊啊……啊……”老爺子連話都說不清楚，表情十分的痛苦，“啊……”他看着顧晚一直說個不停，但是顧晚根本就聽不懂老爺子要表達什麼。
“啊啊……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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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煙？”她認識姓穆的只有一個，就是穆如煙。春嫂在邊上聽的心驚肉跳，生怕少夫人知道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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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還沒有喫飯吧，不如先……”
“不忙，我先陪爺爺說說話。”顧晚擺了擺手，直接就拒絕了春嫂的提議，“春嫂你先下去休息吧，待會兒我需要幫忙就喊你。”
春嫂無奈，只能慢吞吞的離開了病房，離開前還能看到老爺子鍥而不捨的和少夫人表述着。
“封……封行……”老爺子的舌頭都已經僵直了，根本就不能正常說話，顧晚只能模模糊糊的猜測老爺子到底表達的是什麼。
“穆如煙和封行，爺爺，你說的是這個麼？”
“啊啊……推……”老爺子渾濁無光的眼睛裏面滿是淚水……
“爺爺，你說他們推什麼？”顧晚低下頭靠近封老爺子，想要聽的更加清楚一些。
砰！
門被大力的推開了，顧晚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擡起頭。看到穆如煙驚魂未定的站在門口，她看上去比顧晚受到的驚嚇更加大。她不過就是回去換了個衣服，就聽到老爺子醒來的消息，她嚇得連忙趕到醫院了。
醫院，療養院來回的跑，穆如煙能夠躲封行，卻沒有想到封老爺子居然還能夠斷斷續續的表達……要是她晚來一些，那麼顧晚是不是會知道是封行和她將老爺子推下樓梯的？
“顧晚！你在這裏做什麼，老爺子需要好好休養，你別在這裏添亂。”穆如煙平復了呼吸，端着長輩的儀態對着顧晚吩咐道，“趕緊出去吧，這裏有我呢。”
顧晚站起身來，狐疑的看了一眼穆如煙。剛纔她的表現確實很異常。
“還不走？與其待在這裏，還不如去醫生那裏多瞭解一下老爺子的情況。”穆如煙想盡了辦法要將顧晚逼走，看來她得時時刻刻守在醫院了，絕對不能讓老爺子和其他人單獨在一起。
顧晚捏緊了手袋，她緊緊的抿着脣，默不作聲的就轉身離開了。
“啊啊……啊……”老爺子正在掙扎着瘋狂的想要挪動身體，但是癱瘓的機體根本就支撐不住。他只能絕望的眼睜睜的看着顧晚走遠，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淒涼。
穆如煙將門迅速關上了，還鎖起了門。這裏的隔音效果格外的好，穆如煙根本就不擔心會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
“爸，你別怪我。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也是沒有辦法的。”穆如煙坐在牀前，臉上也有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