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落梅這麼輕鬆的搞定縣太爺和本地鄉紳之首,楊正林五人又驚又喜。
這小妹子,可真是有本事。
“妹子,你想喫啥,哥哥們請你!”
“喫飯不急,咱們既然出來了,正好,找個醫館,先給小妹治傷。”
“對對對,你看大哥這腦子,高興過頭了,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楊正林說着,就拉着白落梅趕往醫館。
任由白落梅怎麼推辭,五人就是不聽。
與此同時。
縣太爺歡喜交加,與馬賢在府上有說有笑,將白落梅狠狠地誇了一遍,以爲自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財源滾滾,官運亨通。
突然,馬賢思緒一滯,下意識的將下人屏退。
“太爺,您不說這話,在下倒是忘了。”
“前兩日,在下派人到天清府做買賣,聽回來的人說,這四王爺就在天清府!”
“今個兒這位姑娘不是說,她是四爺府上的人,反正距離不到百里,您快馬加鞭趕去天清府,明個兒也能到,耽擱不了什麼事。”
“倘若她真是四爺府上的人,您不就能搭上四爺這艘快船?說不定將來四爺一躍而起,登基稱帝,您可就是從龍之臣,潛邸之臣啊!”
縣太爺一聽這話,頓了頓,一拍桌子,後知後覺。
“馬賢兄,你說得太對了!本縣這就準備,你在此處,務必要照顧好這位主兒!”
兩人一合計,各自行動。
白落梅“逃亡”在外,行轅之內,一片寂靜。
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寂靜的讓人甚至忘記了白落梅被人“挾持”,如今仍未歸來,不知生死。
小桌子、李正坐在院中石凳上,唉聲嘆氣。
“咱們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李大人,要不您去找爺說說?”
小桌子話音一落,李正摸着鬍子,搖頭晃腦。
“我不過是一介御醫,管不了王爺家事,更管不了爺的心思。”
“倘若白格格再找不到,唯恐四爺忘卻了白格格,獨自返京,真到那時候,倒是如了白格格的心願,在外頭天高任鳥飛,也用不着去摻和王府爾虞我詐。”
卻不料,疾風正在院門外聽着兩人的嘀咕。
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去,在聽到兩人說起白落梅時,疾風不由得多留了一個心眼。
如她所願?
難道她當真是不在意如今的身份?不想再進一步?
既是如此,她又爲何“處心積慮”的引起爺的注意?
這天底下難道還有不追逐榮華富貴的女子?
疾風若有所思,總覺得白落梅不是個安分的人,更不會安於現狀,就是想着對主子欲擒故縱,將來好成爲王妃!
小桌子撐着腦袋,有氣無力的吐槽,“白格格一旦走了,奴才也待着沒意思了,府上這些年不太平,爺是不管不顧的,任由格格們爭鬥,吵得不可開交,做奴才的,哪一個不是提心吊膽。”
“奴才好不容易等來了白格格這麼一位好人,不料,又出了意外,倘若世道不公,白格格在外頭出事,蘇格格可如何是好?”
李正唉聲嘆氣,宛若是自己的閨女丟了似的。
不多時。
疾風趕回四爺書房,一進門便聽到主子大發雷霆。
緊接着,幾名衙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一羣飯桶!”
只見四爺坐在一側,揉着眉心,心事重重。
“主子,可是底下人做的不好,惹怒了您?”疾風在旁小聲詢問,在心裏揣測他的心思。
原本早該啓程返京的他,不知爲何至今未曾有動靜。
行轅裏的人時刻準備,偏偏未有爺的命令下達。
這不,幾名侍衛都在等待。
就連天清府的官吏們,也是沒能送走這位“冷面王”,提心吊膽。
四爺眸光一沉,一身戾氣,“爺讓你找尋白落梅,可是找到了?”
果然又是因爲白落梅,使得爺大怒。
疾風深舒了一口氣,連忙迴應,“回主子,屬下已然吩咐官府出去找,滿城張貼告示,但,至今未曾有關於白格格的消息。”
“屬下也曾調閱那幾名人犯的卷宗,尋找他們的線索,但……”
一連兩個“但”,讓四爺心煩意亂。
這時。
疾風緩了緩神,話鋒一轉,“主子,您別怪屬下多嘴,這些天您對白格格實在是太上心了,有些不符合您的作風。”
“您當初不是說,女子不過是爲了生育,無非聯絡臣子的工具,怎的今日,您爲了白格格,一而再再而三的惱羞成怒,一次次,讓屬下都有些不認識您了。”
曾經的爺,從不會爲了一名女子而當着外人的面爆怒。
然而這幾日,四爺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四爺明顯的一怔,轉瞬間恢復了神情。
的確,他有些過了。
明明白落梅僅是一名侍妾,即便家中父親乃是大理寺少卿,但也不至於讓他愛之深。
四爺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壓制着心裏的躁動,“白落梅畢竟是母妃送到本王身邊,又是大理寺少卿之女,倘若她在本王身邊出事,會給本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爺,您這話屬下都不信,好像有些自欺欺人的味兒……”
疾風嘴角抽了抽。
爺的話,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一字一句,分明是透着對白落梅的關切。
“咳!”
四爺重重的咳嗽一聲,一記刀眼冷不丁的甩了過去。
突然,門外有人來報,京中來人。
四爺略一思忖,示意疾風出去相迎,隨手拿起桌上的賬冊,假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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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
疾風將人領了進來。
“奴才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原來是李公公來了,快些請坐,不知李公公突然到來,所爲何事?”四爺打量了一眼,拿起桌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汁,在紙上寫着什麼,似乎很是忙碌。
“天清府缺了知府、同知,許些事無人打理,皇阿瑪又不曾任命新知府,本王只得一邊理政穩定地方,一邊整理這些賬冊,督促地方建堤壩,安頓百姓。”
此言一出,疾風耷拉着腦袋,儘可能將自己隱藏起來似的。
爺啊!
咱說慌能不能認真點?
這些事情早就處理完了!自從他雷厲風行解決了知府、同知後,底下的大臣們一個比一個老實,將從二人家中抄家得來的銀子,用於地方,根本就用不着他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