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的那一瞬間,蘇千幻的眼中一亮,驚喜的奔上前去,嘴裏喊着:“外公!”
施老爺子看到蘇千幻奔過來,笑着抱住蘇千幻。
“外公的好外孫女,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
跟在施老爺子身後的幾人紛紛笑了起來。
施學松說:“爹,您這眼神越來越不好了,千幻都已經十八了,個頭早就不長了,您卻說她又長高了。”
跟施學松模樣有七分相似的施學柏附和道:“個頭高不高我是看不出來,但是,千幻這明顯比前幾個月壯實了些。”
蘇千幻一聽這二人的調侃,就賴在施老爺子懷裏,指着二人向施老爺子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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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外公,您聽聽,大舅和二舅他們兩個兩個都取笑我,。”
施老爺子板起臉斥責二人:“你們兩個怎麼做舅舅的,見到外甥女第一句話就是取笑她。”
施學松和施學柏二人笑着拱手:“爹,我們錯了。”
蘇千幻這才滿意了。
笑歸笑,蘇千幻恭敬的朝二人福了下身。
“千幻見過大舅舅、二舅舅。”蘇千幻又朝二人的身後也福了下身:“還有大舅媽、二舅媽!”
施大夫人宋玉枝忙上前來扶起蘇千幻。
“千幻,不可多禮,你雖然是晚輩,但你也是郡主之身,明日更是將成爲攝政王妃,你的禮,我們可受不起。”
宋玉枝未出閣時是江南書香世家的大家閨秀,向來克己守禮。
蘇千幻笑道:“大舅媽,我那身份只是一個虛銜,不管將來我變成何等身份,你們都是我的外公、舅舅、舅媽!”
宋玉枝見狀便收回了手。
“你這孩子。”
表姐施月華朝蘇千幻眨了眨眼:“千幻,好久不見。”
表弟施卓越亦站在施月華的朝蘇千幻做鬼臉:“表姐!”
蘇千幻眼眶微紅的看着他們:“好久不見!”
前世,他們因蠱身亡,她連他們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現在再一次見到他們,怎能不讓她高興。
他們都還活着,一切都還來得及,真好!
蘇千幻眼尖的瞥到施二夫人何木香落後幾步在後面,被表妹施月芝和一名丫鬟扶着,與大家隔開了一段距離。
她正想上前去時,一名女子攔住了她。
“早就聽學柏說千幻你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如今一見,千幻你真的是美呀,難怪能得到攝政王殿下的青睞。”
說話的人話音剛落,施家衆人的臉色皆有些微妙。
蘇千幻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年齡只是比她稍長了幾歲,模樣清秀,衣裙顏色鮮豔,頭上戴着繁複的金簪,面上塗着厚厚的脂粉。
對方離她近了,蘇千幻能聞到一股沖鼻的濃濃薰香。
“你是?”
施學柏輕咳了一聲:“千幻,她是可心,姓楚,是……我的妾侍,你也當喚一聲二舅媽。”
妾侍?
二舅居然有了妾侍。
前世的時候,她因爲名譽的問題,一直鬱鬱寡歡,大婚前一日外公一家來護國公府時,她只在廳裏見了外公,其他時候都刻意避着大家,不與大家說話,怕看到他們同情的目光。
所以,當時她也沒有注意到二舅有妾侍的問題。
只覺外公他們一家中有人看着她的眼神讓她感覺不太舒服,但是,面孔不太記得了,以爲只是一名丫鬟。
當時的那種感覺,跟剛剛那妾侍看她的眼神,感覺極爲相似。
所以,前世看她眼神讓她不舒服的人,就是二舅的這名妾侍。
施家向來家風嚴謹,施家的兒子從未納過妾,現在,二舅家的月芝表妹都已經快及笄了,二舅居然納了妾。
她再看了一眼站在人後的二舅媽何木香,她的臉色似比剛纔更加白了幾分,咳嗽也更嚴重了些。
扶着二舅媽的表妹施月芝更是咬緊下脣,一臉神情落寞的模樣。
蘇千幻的神情莫名:“原來,二舅竟然娶了妾侍,如果是我二舅媽,我當向她見個禮,但她只是妾侍,好歹我也是個郡主,我要是向一個妾侍見禮,傳出去,怕是會被人戳斷了脊樑骨。”
蘇千幻的這話一出,施學柏皺了下眉。
施卓越在施月華的身後小聲嘟囔:“表姐,我要爲你豎大拇指!”
宋玉枝沒有喝斥施卓越,而是將施卓越拉到自己的身後。
楚可心傲慢的揚起下巴,一雙手捧着微隆的小腹道:“雖然我是妾侍,但是,我的腹中有學柏的長子,夫人已經應了我,只要我生下了二房的長子,就擡我做平妻。”
何木香嘆了口氣,走上前來。
“千幻,你別怪你二舅舅,事實上,可心是我替你二舅納的!”
蘇千幻訝異的看着何木香。
二舅媽怎麼說也是武館館主的女兒,是武夫出身,年輕時英姿颯爽,與仗劍行走江湖的二舅也是令人羨煞的一對,她曾說過要與二舅一生一世一雙人。
現在,卻又親自爲二舅納了妾侍,這實在不像是二舅媽的作風。
一旁的楚可心看何木香竟然走上前來,嫌棄的捂着鼻子往旁邊閃躲,一副怕何木香身上病氣染到自己身上的模樣。
蘇千幻:“二舅媽,爲什麼?”
何木香笑了笑:“這是大人的事,千幻你就別管了。”
施月芝一直忍耐着,看楚可心當着衆人的面這般嫌棄自己的母親,她終於忍不住了。
“表姐,娘她是因爲自己得了絕症,怕自己時日無多,將來她去了之後,爹會沒有人照顧,再加上族中的老人總是說娘沒有給爹生兒子,所以,纔會替爹納了妾侍。”
“什麼……”
施學柏面露震驚:“木香,你不是說,你只是尋常的咳疾嗎?怎麼會是絕症?”
施月芝抹着眼角的淚水。
“爹,就在半年前,大夫就說孃的身體虧損的厲害,加上身體裏有舊傷沉痾,無藥可醫,頂多只能撐半年多了,可是,娘她怕您傷心,不讓我告訴您!”
施學柏動容的握住何木香的手:“這些事,你怎能瞞着我?”
何木香微笑道:“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都是孩子瞎說的。”
蘇千幻沉着臉走上前去,手指搭在何木香的脈上。
她確實身體病的很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