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準備得倉促，卻一點都不敷衍，能上的食材全部精心烹飪了。
粟寶又感受到熟悉的塞塞縫。
一桌子的菜，四五碗米飯，一鍋雞湯……
喫飽了再來甜點、水果、去油解膩的水果茶……
不僅粟寶的小肚子被塞得圓溜溜的，小五的肚子也變得圓溜溜的。
飯後粟寶癱在沙發上，小五癱在她肩膀上，一人一鳥滿足嘆息：
“還是家裏好呀！”
蘇老夫人又端了一杯酸奶過來，心疼問道：“多久沒喫東西了？”
粟寶怕外婆擔心，說道：“也就一……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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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夫人才不信呢。
粟寶喫飽喝足後，一下子就開始犯困了。
在陰界一年，真的是暗無天日、日夜不分，沒有飢餓感也沒有睏倦感。
粟寶覺得自己要是多待上一年，或許不用到聽鬼深淵，自己都會迷失吧！
沐歸凡正給蘇一塵發信息：
【粟寶長高了，得買新衣服了……這幾件都不錯，你看看。】
他一連發過去十幾張圖片，都是小裙子、褲子、漂亮衣服。
中間混雜了一件高定黑色襯衫。
蘇一塵：【我怎麼不知道，粟寶也穿襯衫？】
沐歸凡：【唔，親子裝。】
蘇一塵：【……】
【滾！】
沐歸凡微微勾脣，滿意的舉起手機問道：“粟寶，你喜歡哪……”
卻見粟寶已經睡着了。
她頭歪着，手捧着酸奶，嘴還咬着吸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沐歸凡感覺她吃了一頓飯後，本來瘦不拉幾的小臉瞬間圓潤了幾分。
沐歸凡上前，輕輕抱起粟寶，抱她去房間。
他的感覺沒錯，粟寶剛剛回來的時候很輕，感覺都沒有二十五斤（五歲女孩平均體重18公斤左右）
現在再掂量掂量，感覺應該有35斤左右……？似乎重了十斤……
沐歸凡頓時感覺很神奇，忍不住又掂了掂。
蘇老夫人拿着東西過來正看到，忍不住說道：“沐歸凡！你給我小心點……”
意識到自己聲音大了點，她又壓低聲音：“粟寶睡得好好的，你掂她幹什麼？”
沐歸凡咳了一聲：“沒事，怕她喫下去的東西沒到胃裏，我給她掂掂，抖勻……”
在老太太一腳踹過來之前，沐歸凡溜了。
剛進房間，就見季常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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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來了？”沐歸凡怔了一下，詫異不已。
剛剛一直沒看見季常。
細算起來粟寶第一次去陰界就是找救季常的東西……沒想到這次他真的跟粟寶一起回來了。
季常把書放下，點頭道：“嗯。”
剛剛粟寶跟家人團聚，他沒有打擾，而是自己悄然回了房間。
見粟寶睡着，他站了起來，乾淨的白袍在微風中輕輕搖擺，留下一道好看的弧度。
“粟寶睡着了？”季常擡手，下意識想抱過粟寶。
沐歸凡卻已經把她放到了小牀上。
然後轉身問道：“對了，粟寶這算正常嗎？剛剛沒喫飯的時候輕飄飄，吃了一頓飯後感覺吹氣球似的吹起來了……”
季常答：“正常，在陰界和在陽間是不一樣的。”
這次過了一年，粟寶在陽間已經六歲了。
這幾天的時間內，她會很快恢復到6歲的體重和身高。
沐歸凡低語：“這真是……喫的每碗米飯都沒白費。”
他擡手輕輕把粟寶的頭髮撩到一邊，孩子一下子就長大了，當父親的怎麼感覺那麼心酸。
季常卻忽然說道：“對了，這次你到過陰界？”
沐歸凡嗯了一聲：“怎麼？”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沙發邊坐下，翹起二郎腿，一只手臂漫不經心的搭在沙發靠背上面，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牀上睡得香甜的粟寶。
季常眉頭皺起，“正常人到不了陰界。”
能下去的都是死人。
季常一擡手，拿出那本金光閃閃的冊子，翻到沐歸凡所在的那一頁。
“沐歸凡，男，256歲……”季常自己低低的呸了一聲：“28歲，閔州人，x年x月x日卯時生……死期……”
沐歸凡嘴角一抽：“喂喂，直接在我面前念這樣真的好嗎？”
他可不想知道他死期是什麼時候，如果非要有，他希望是五百年。
季常盯着冊子，沒有說話。
死期後面是空白的，沒有死期？
他倏然擡頭，盯着沐歸凡。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沐歸凡：“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不搞基，謝謝。”
季常：“……”
想把冊子砸在他臉上。
季常無語的收回視線，再次翻開關於司亦然的那一頁。
很好，這回連詳細信息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名字和性別：司亦然，男。
季常嘴角一抽，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司亦然那時候翻過他的冊子，還是記載着出生年月日和降生地的啊！
不死心的他再再翻開景戰那一頁，終於有了記錄：
景戰，男，12歲。
2011年12月3日辰時生於洪縣x街道xx號。
修行者，逆天改命，18歲亡。
季常：“……”
這逆天改命改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