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紙哥哥……”
陸朝朝瞧見太子,當即跳下來,直直的朝着太子奔來。
太子急忙將她抱起。
“稀飯這裏!好玩兒……”
“沃,交到好朋友了!好,好朋友!”陸朝朝一扭頭,便發現那羣邪祟,一點點後退。
“泥們,不要走呀。”陸朝朝很想把它們介紹給太子。
“喂,喂,爲什麼跑?”陸朝朝越喊,那羣邪祟跑的越快……
它們,甚至離開了宮,飛快的朝着宮外跑去。
趕也趕不走的百年邪祟,此刻猶如見了惡魔。
陸朝朝小臉一垮。
耷拉着小臉:“爲神馬走了?不稀飯朝朝?”
玉琴面色蒼白,良久才找回聲音:“您拿人家的頭踢球……”
陸朝朝不服了:“是它,寄幾摘下腦袋的!”
“它遞給沃的!”
玉琴無語:可人家,是摘下腦袋嚇你的。
而你,把人腦袋當球踢。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可以觸碰邪祟,真是奇怪。
“好桑心啊,它們不稀飯沃。”陸朝朝趴在太子懷裏,一臉傷心。
賢貴妃已經看的目瞪口呆。
她呆滯了。
“邪……邪祟走了?”
“離,離開賢清宮了?”
護國寺方丈怎麼也除不盡的邪祟,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落荒而逃?
賢貴妃眼神越發灼熱,太子凌厲的看了她一眼。
賢貴妃微微回神。
可她,怎能放棄皇兒呢?
她啪嗒一聲便跪倒在地。
這一次,她跪的心甘情願。
“朝朝,朝朝,你有法子剋制邪祟,對嗎?”
“你能救救君安哥哥嗎?他才六歲,便要一生常伴古佛,求求朝朝,你救救他好嗎?”
“姨姨求你了,姨姨爲你當牛做馬,姨姨用一輩子償還你的恩德。”賢貴妃病急亂投醫,她什麼也不想,只想救救兒子。
“姨姨以及護國公府,願一生追隨朝朝。”
謝君安愣了愣,似是沒想到,朝朝竟這般厲害。
陸朝朝偏着腦袋:“邪祟?”
她身上功德無數,天生剋制邪祟。
便是頭髮絲,都是功德的氣息。
她痛快的拔下幾根頭髮,齜牙咧嘴道:“喏,給泥。”
【但它不能抵禦大邪祟,一般邪祟沒問題哦。】
“頭髮?頭髮能抵禦邪祟?”太子問道。
小朝朝點頭。
“沃,邪祟剋星!”她拍着胸口,一臉驕傲。
謝君安手握幾根髮絲,只覺周身那股陰暗的氣息都開始褪去。
賢妃若有所思,太子眉頭微蹙。
“用護身符裝起來,便說尋到了大能之物剋制煞氣。”
“萬萬不可透露朝朝的消息。”
“賢妃娘娘,您知道陛下的手段。”太子語氣嚴厲,賢妃脊背一涼,心中明瞭。
難怪陛下如此寵愛朝朝。
“太子放心,朝朝於君安有大恩,妾身不會恩將仇報。”賢貴妃緊緊攥着兒子的手。
“今日朝朝來了賢清宮,爲了避免懷疑,明日四皇弟依舊隨方丈迴護國寺吧。”
“五月賢妃娘娘生辰,便藉機回宮,不再去護國寺。”
正好,陸侯爺定然已經與許氏和離。
便不用再瞞着什麼。
賢妃雖想留下兒子,可也知道太子的意思,便是皇帝的意思,當即不再多說。
只眉宇間陰鬱散去,逐漸帶上歡喜。
“這是護國公府信物,有此信物,護國公府會傾力相助。”賢妃看着她的眼神,寵溺又和藹。
陸朝朝看着面前的玉佩,面無表情。
幸好太子替她拿了回來。
護國公可是有實權的武將,他的信物,重如泰山。
謝君安亦是感激的看着陸朝朝,對着她行了一道大禮。
陸朝朝被抱回寢宮時,已經昏昏欲睡。
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太子親自照顧她洗漱,給她蓋上被子,才離宮。
第二日一早。
天不見亮,許氏便親自進宮接人來了。
陸朝朝喫完御膳,便瞧見母親到來,頓時飛撲上去。
“涼親,朝朝想泥……”小傢伙依賴的抱住許氏。
許氏昨兒一夜沒睡好,見她面上歡喜,便知沒受什麼委屈,一顆大石頭才落地。
“還知道想孃親呢,娘看你玩的可開心了?”許氏打趣她。
陸朝朝咧着嘴直樂,宮裏飯菜好喫嘛。
許氏聽得她的心聲,也很無語。
兩人一道謝過皇恩,這才親暱的出宮。
而此刻的陸侯爺,正出門上朝。
他出門時,正巧碰到護國寺方丈入京。
方丈還身兼國師,地位崇高,朝臣見了他都得行禮。
而他聽得陸侯爺拜見。
卻是一擡手。
“侯爺不必多禮。侯爺有大福,貧僧當不得侯爺一拜。”他雖然瞎了,但卻能算出陸侯爺府上衝天氣運。
甚至隱隱與國運糾纏。
他哪裏知道,太子與朝朝共享了生命。
陸侯爺壓住心頭狂喜,與方丈寒暄兩句,才目送國師進宮。
果然,他的景淮景瑤,命格貴重。
他輕輕吸了口氣。
心中暗下決心。
許氏……
陸侯爺微微斂眉,不敢泄露心頭想法。
只緊握的拳頭,隱隱露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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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行動了。
許氏帶着朝朝剛回府,便聽得老太太跟前的丫鬟來傳。
許氏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但面上卻端莊無比。
“芸娘啊,我這身子怕是不行了,今年一病再病,給你們拖累……”老太太一見她,便嘆了口氣。
這幾日她偶感風寒,大病一場。
許氏只笑着說她長命百歲,勸慰一番。
“娘不由想起,當年你給我侍疾的日子。丫鬟的伺候,哪有你盡心呢。”當年許氏剛進門,是親自給老太太侍疾的。
端屎端尿,比親孃還恭敬。
登枝緊抿着脣,眼中滿是怒意。
富貴人家侍疾,都是走個過場,哪有親自讓主母侍疾的?
除非,刻意刁難。
婆婆刁難兒媳婦,有的是法子。
天生就壓一頭。
“但你如今已是三品誥命,我啊,哪裏配呢。罷了罷了,是娘多想了……”老太太擺了擺手。
許氏面上笑的賢惠:“娘,這有什麼配不配呢?”
“兒媳伺候母親,那是應該的。”
“明兒起,兒媳便親自給老夫人煮膳熬藥,親自給老太太侍疾。”許氏的上道,讓老太太眉宇微揚。
世家嫡女又怎麼樣?
還不是要爲我端屎端尿?
許氏皮笑肉不笑,侍疾?
老太婆,就看你受不受得起了!
就看你有幾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