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顏每往前多走一步,阿瑤的心就跟着沉下去一分。
她最近剛和蘇玉顏徹底撕破了臉,她喫不準蘇玉顏心裏怎麼想的,更摸不透蘇玉顏要做什麼。
宋逸對蘇玉顏行禮,“屬下見過側妃娘娘。”
“宋侍衛不必多禮。”
蘇玉顏轉頭看向阿瑤,繼續說:“阿瑤,不就幾句話而已,你爲何不肯告訴宋侍衛呢?”
阿瑤沒接話。
“阿瑤方纔警告我,讓我不要接近趙淮之。”
一個是容仟寒娶進門的側妃,一個是容仟寒專寵的丫頭。
哪個都不是宋逸能招惹的人。
他了然,卻不敢多問什麼。
“不只是宋侍衛好奇,阿瑤爲何這般在意趙淮之,就連我也很好奇呢。”
蘇玉顏和宋逸的視線同時落在阿瑤身上。
踐婢!
真把王爺當成靠山,以爲王爺處處袒護你?
我要讓你知道,你在王爺眼裏就只是一個,隨手能丟棄的玩物。
阿瑤起初的確因爲蘇玉顏的話慌亂不已,但到了眼下,她忽然就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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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顏之所以會在宋逸面前,說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就是想警告她,讓她慌張、害怕。
她的確慌張了,也害怕過。
不過,只要想到娘遭受的一切,她瞬間又什麼都不怕了!
她勾了勾脣,笑着反問:“我這所以這般在意趙淮之,都是因爲側妃的緣故呀!”
“因爲我?”
她一本正經點頭,“趙家和蘇家是世交,趙淮之和側妃從小就認識,若不是因爲側妃的緣故,我也不會認識趙淮之。”
宋逸聽得雲裏霧裏的,一頭霧水看着二人。
“你是通過我認識的趙淮之,我可沒讓你時刻心心念念着他?”
“側妃爲何會覺得我心心念念趙淮之?”她反問。
“你費盡心思想要治好趙淮之,並且還警告我不要靠近趙淮之,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嗎?”
她笑着解釋道:“我治好趙淮之,是因爲他對王爺有用,你曾對趙淮之動過殺心,我警告你別靠近趙淮之,有什麼不對嗎?”
“你……”
宋逸仔細想了想,若有所思點點頭。
“倒是側妃方纔故意說那些話,到底是何用意呀?”阿瑤問。
宋逸看向蘇玉顏。
“我、我只是和宋侍衛一樣好奇。”
阿瑤忽然走近她一些,在她耳邊小聲說:“好奇心可能會害死你們丞相府所有人。”
“你……”
“不如,你把我孃的事告訴宋逸,讓他去稟告王爺?”
蘇玉顏動了動嘴脣,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阿瑤得意勾脣,“既然不敢說,就別再背後耍花招了,不然我哪天說漏了嘴,咱們一起死!”
“你……”
蘇玉顏惡狠狠瞪了她好幾眼,氣鼓鼓轉身走遠了。
宋逸摸着後腦勺,小聲問:“側妃娘娘怎麼又走了?”
“她想走就走唄,你還敢管側妃娘娘的事?”
“我不敢管。”似是想到了什麼,宋逸又問:“你剛纔和側妃娘娘在說什麼?你們什麼意思呀?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宋逸畢竟是容仟寒身邊的心腹,若是被他起了疑心,難免就會傳到容仟寒耳朵裏。
她轉身面朝宋逸,問:“宋逸,你有喜歡的姑娘嗎?”
宋逸面上一紅,“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他整日跟在容仟寒身邊,哪有機會有喜歡的姑娘?
“你沒喜歡的姑娘,就難怪不懂我和側妃娘娘的對話了。”
宋逸疑惑追問:“你們剛纔說的話,和我有沒有喜歡的姑娘,有什麼關係?”
“你想想側妃和王爺的關係,再想想我和王爺的關係。”
宋逸仔細琢磨了一番,恍然大悟。
“側妃是不滿王爺對你好,所以才變着法兒,故意找你的麻煩?”
阿瑤對他豎起大拇指,“你總算明白了。”
“側妃畢竟是太后和皇上賜婚,又是蘇丞相的嫡女,你往後可不要再得罪她,她若是再來找茬,你就躲着她點。”
“好!多謝提醒。”
“趙淮之這邊有我守着,你回去吧!”
“嗯。”
和宋逸道別後,阿瑤去了容子凌那裏。
容子凌正在看什麼東西,見她來了,慌張將東西塞到了桌子底下。
她疑惑問:“你怎麼了?”
“沒事,阿瑤姐姐,你怎麼來了?”
“你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往常她來看容子凌,容子凌只會高興說“阿瑤姐姐,你可算來看我了”,從來不會說“你怎麼來了”這樣的話。
容子凌故作輕鬆起身,笑着回話,“沒有啊,你想多了。”
“真的?”
容子凌點頭如搗蒜。
她清楚容子凌是藏不住事的人,也不急着多問,乾脆在容子凌身邊坐下。
“功課做完了?”
“還沒呢。”容子凌笑着迴應。
“那你繼續,我剛好沒事做,就陪你一起做功課。”
“不用不用。”
容子凌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若是從前,他恨不得撒潑打滾兒,哭着求她留下來。
今日着實太反常了!
她側頭好以整暇望向容子凌,“少爺,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有嗎?”容子凌一臉勉強的笑,“沒有啊!我覺得自己很正常呀!”
“真的嗎?”
“真的。”
她故意和容子凌說話,趁他不注意,倏然靠近他藏東西的地方,將一封揉得皺皺巴巴的信從桌下拿出來。
“這是什麼?”
見狀,容子凌馬上變了臉,衝上去就要搶奪書信。
“阿瑤姐姐,你快還給我。”
阿瑤換了一只手,“這是什麼?”
“這是我寫的信,你不能看。”
“什麼信這般神祕?”
“是我寫給我朋友的信,你不能私自看別人的信。”
容子凌在心裏暗暗想:早知今日,還不如不讓她識字。
“你沒學過非禮勿視嗎?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看。”容子凌問。
阿瑤猶豫片刻,緩緩將書信送還給他。
誰知容子凌過於緊張,沒拿穩書信,信竟攤開掉在阿瑤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