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是什麼意思?我何時佔了姐姐的?”白梨詩強忍着身體的不適坐起身子直勾勾的看着陳氏逐漸蒼白的臉色。
陳氏一時之間被問的啞口無言,臉色也開始不自然起來,她剛剛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
白梨詩冷冷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母親,終於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娘這般寵着姐姐幫助她助紂爲虐,就不怕有一日東窗事發到時候再也回不了頭嗎?”
啪——
“詩兒!你還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那是你親姐姐!”
陳氏憤怒的看着眼前被自己一巴掌打的髮髻散亂伏在牀上的小女兒,心中滿滿都是後怕。
詞兒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老爺和母親知曉,否則詞兒恐怕……
白梨詩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被打的側臉,擡頭看向眼前已經有些癲狂的陳氏,口中不斷呢喃道:
“你瘋了!你們都瘋了!娘竟然爲了姐姐打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陳氏此時也回過神來,看着白梨詩臉上的紅痕心中一痛,連忙上前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卻被白梨詩一把推開。
“詩兒對不起,剛剛是娘沒有控制好自己這纔打了你。”
“你走!出去!我不想看見你!”白梨詩捂住耳朵瘋狂的尖叫起來,嚇得陳氏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白梨詩將自己悶在被子裏不肯再見陳氏,陳氏看着這樣的女兒也是傷心不已,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離開屋中。
白梨詩這一病便是兩日,兩日後就是大哥白熠天歸家的日子。
這幾日白老夫人身子不適免了全府上下的請安,今日因着白熠天的緣故強打精神坐了起來。
“老夫人別急,大少爺很快便能回來了。”琴姑姑小心翼翼的扶着白老夫人坐在凳子上靠着身後的軟墊。
白昭意也因着白熠天的緣故才得以走出絳雲院,此時正靜靜坐在一旁悄悄地打量已經改頭換面過的“許玉嬌”。
“三姐姐爲何一直看着玉嬌?”
“許玉嬌”攥緊手中的帕子面上卻故作天真的朝着白昭意問道。
難道這個踐人發現了什麼?
不——不可能的,這幾日她時時刻刻都小心翼翼,沒有任何一處露出馬腳,就連林氏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玉嬌以前不是喚我意姐姐嗎?”白昭意隨口反問道果不其然看見了“許玉嬌”忽然蒼白的臉色。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許玉嬌,平日裏和她的接觸又不算多,對她的說話方式做事風格也知道的並不算詳細。
“意姐姐,玉嬌也是想着大哥今日回來高興壞了這才忘記了。”
“許玉嬌”笑的有幾分牽強,林氏這幾日因着許長時的事心情一直都不大好,此時更是沒有好臉色。
“意兒怎的如此斤斤計較?玉嬌不過還是個孩子罷了。”
白昭意放下手中的茶盞,歪着頭朝着林氏的方向望去:
“意兒不知做錯了什麼,嬸子何出此言?我和玉嬌妹妹的年歲也不過差了一個多月而已。”
許玉嬌還是個孩子,那她白昭意是什麼?
林氏有幾分尷尬的收回視線,由於白昭意平日裏總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她竟然忘了這個小丫頭和玉嬌二人的年齡相仿。
不過是個剛剛十四歲還未及笄的小姑娘罷了。
“好了,每天都吵來吵去真是煩的我頭疼。今日是熠天回來的日子,三丫頭你纔剛剛解了禁足還是消停一點吧,別再到處生事了。”
白老夫人皺着眉頭訓斥道,面上滿是對白昭意的不耐煩。
要她說這個三丫頭不出現還好,一出現人到哪裏麻煩就跟到哪裏。
白昭意和林氏都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不再開口,“許玉嬌”嬌俏天真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又讓白昭意逃過了一劫!
“老夫人!不好啦!不好啦!大少爺被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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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的王婆子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凝暉堂,撲通一聲就跪在白老夫人的面前。
白老夫人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幸虧琴姑姑眼尖立刻上前扶住了白老夫人的身子。
“你……你說什麼?”白老夫人咬緊牙關不可置信的再次朝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婆子問道。
熠天怎麼可能會被人打了?
誰敢對丞相府的大少爺動手?
王婆子的頭低的更深,整個匍匐在地上道:
“回老夫人,大少爺在進城之前遇見一波土匪,他們二話不說的上來便將大少爺狠狠的打了一頓,順便將他身上所有值錢之物全部洗劫一空,大少爺的雙腿……斷了。”
嘶……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白老夫人聽到心愛的孫子被人生生打斷了雙腿眼睛一翻便昏了過去。
“祖母!”
“母親!”
白昭意淡定的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飾住嘴角的那一絲喜悅,很快便消失不見。
白熠天的這雙腿就當做是還她祠堂跪了兩個時辰吧。
因着白老夫人突然暈厥今日請安便早早散了,只留了林氏和陳氏貼身照顧。
“許玉嬌”微微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大哥如何了?
“玉嬌妹妹看來好像是有心事,不知是何事可否與姐姐說說?”
白昭意淡笑着上前挽住許玉嬌的一只胳膊,親暱的彷彿二人是世間最親密的姐妹一般。
“許玉嬌”身子一僵,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很快便就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天真爛漫的笑臉道:
“玉嬌只是擔心大哥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心事,多謝姐姐關心。”
什麼時候白昭意這個踐丫頭和許玉嬌的關係這般好了?
白嫣詞在心中忍不住的犯起了嘀咕。
“大哥說起來也真是的,不知是誰這般的與相府與大哥過不去。
再過一段時間二姐姐就要及笄了,便可以與三皇子殿下完婚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哥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二姐姐的婚期。”
白昭意狀似擔心的垂下了眸子,彷彿是真的再爲白梨詩的婚事而擔憂。
景國的習俗便是女子出嫁之日需得由兄長或是弟弟揹着送上轎輦,雙腳不得沾地這纔算得上是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