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和穆如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醫生，都呼吸都忘記了。千萬不要讓的老爺子安好啊，哪怕以後就去老爺子的墓前多上幾炷香，他們都是願意的。
“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目前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穆如煙差點摔倒在地上，怎麼可能呢！
“醫生，那就是說我爸他會醒過來是麼？”封行焦急的說道，如果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爲他有多關心老爺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到底有多緊張。
“是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就會醒過來，但是老爺子估計以後就只能癱瘓在牀上了。由於他送過來比較晚，可能會全癱。”
“那……老爺子還能說話麼？”穆如煙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她瞭解過癱瘓的病人也可能會喪失語言功能，口歪嘴斜的根本就不能正常說話。
馮寧很詫異的看着穆如煙，一般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爲根本就和醫生所說的不相干。
“穆如煙，你不會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吧？”馮寧隨意的搭了一句話，將穆如煙嚇了一個半死，還以爲她知道了什麼。
“按照老爺子這種程度，也許以後要請你們多費心照顧了。”醫生這言下之意就是喪失了語言功能。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男人，突然癱瘓在牀上連話都說不了，連最基礎的事情都需要別人服侍，那該有多憋屈啊。
“你們要多注意病人的心理問題，我怕封老爺子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嗯，我們都會注意的，謝謝醫生。”
穆如煙和封行對視了一眼，心中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至少他們那些事情，其他人不會知道。穆如煙想着，也許真的要去療養院住一段時間。等到熙若回來了之後，她也可以將她接到老宅去住，到時候封行也許會收斂一些。
顧晚一直偷偷的觀察着封易的表情，從他和春嫂出去之後回來，表情一直都很凝重。雖然是淡淡的和平時沒有什麼分別，但是顧晚就是知道他心情極其差，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嚴重。
手術室外的氣氛也很怪異，穆如煙和封行的表現太異常了。
異常的讓封易一眼就看出，爺爺這次腦溢血和封行，穆如煙有直接的關係。尤其是當穆如煙問出老爺子還會不會說話這句話，他就已經確定了。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他們兩個做過什麼手腳，不然就算是一家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老爺子從手術室出來之後，就被推進了高級加護病房，春嫂留在病房裏面看守。穆如煙也很異常的強烈要求要留在醫院，她向來覺得醫院是很晦氣的地方，平時生個病都要喊家庭醫生去老宅的人，怎麼願意留下來照顧一個癱瘓在牀的老人呢。
“要不我留在這裏吧。”顧晚開口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爺爺了，我守着他醒來。”
穆如煙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出來，“你留在這裏做什麼！難道還想要從他手中得到什麼？”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經成爲她心底的芥蒂了，甚至穆如煙將她和封行勾搭在一起的事情，都遷怒到了顧晚的身上。
如果當初知道這些股份到了顧晚的頭上，她纔不會半推半就的和封行在一起呢，導致現在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封易掃了穆如煙一眼，冷聲對着顧晚說道，“你和我回去，明天等爺爺醒來再過來。”他顯然有自己的打算，並不想讓顧晚知道這裏面的事情。
顧晚沒有和封易作對，默認了他的選擇。
“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既然如煙想要留下了照顧爸爸，那麼我們明天再來看他也是一樣的。”馮寧沒好氣的戳了戳封行，她怎麼覺得回了一個孃家就不對了呢，“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你說什麼呢，當着顧晚和封易的面胡說八道做什麼。”封行惱羞成怒的說道，他最在乎面子了。被馮寧當着這麼多人質問，他自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戰。
“我說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女人的直覺總是那麼不講道理，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感覺到了。只是馮寧不知道的是，封行不是在外面有女人，而是在家裏有女人。
“這些事情，我們回去說就好了。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了麼。我不和你計較。”封行氣急敗壞的離開了醫院，馮寧嘴裏嘟嘟囔囔的跟了上去。
“走吧。”封易掀起薄脣吐出了兩個字，他走在前面，放緩了腳步。背影看上去格外的寂寥，顧晚不知道從哪裏得出的結論。她吐了吐氣，跟了上去。
手掌伸出去握住了那雙手，封易轉過頭眼底還有未收起的詫異。
“你別誤會，出於一個朋友的憐憫。”她的心口一抽，腦袋一片空白就握了上去，也沒有想太多。現在只能找着這些拙劣的藉口。手心傳過來的溫度不是溫熱乾燥的，而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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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到一個男人的手也能冰成這樣。會有他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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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易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將手拿出來，由着她握住。
他是人，也會累，也會有七情六欲，也有不想壓抑感情的時候。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明天來封氏敲定最終的方案。”
“嗯。”顧晚回了一句，跟着封易坐在車子的後座裏。
這是他們第一次那麼心平氣和相處，她也厭倦了爭吵了。抽回了手，便開始從包裏翻出來文件。她沒有看到，男人默默用另外一只手觸摸着手心，像是在留戀那片刻的溫度。封易這個人，遠比她看到的更加複雜，也更純粹。
“我不是從商的料，等顧氏的度假區項目完成了之後，我能不能將股份摺合給封氏。”顧晚抿了抿脣，眼底含着一股希冀。到時候她就可以好好照顧母親了。
封易沉默了一會兒，低頭對她說道，“再說吧。”
顧晚心底說不出的感受，她沒有繼續再糾結了。車子到了景秀園就停了下來，封易和秦律下車就回樓上的書房了。顧晚糾結無果，還是打算去廚房打打下手。也許，封易一心軟，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