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開庭,張歡也去了,看着短短几日已經憔悴不堪的劉芝芝,心裏的恨意壓不住,想要衝過去。
阮南溪拉住她,“歡歡,不要生氣,你身體剛好。”
她明白張歡此刻的心情,如果是她,恐怕早就衝過去,將劉芝芝打的連祖宗都不認識了。
可是,張歡此刻的身體還太虛弱了,醫生讓靜養着,她是拗不過張歡,這纔將她帶過來。
劉芝芝這幾日在監獄裏面的過得並不好,因爲她老是做夢,夢到被她害的那個女孩子還有幾個血淋淋的孩子朝她爬過來。
精神上的折磨,讓劉芝芝幾乎要崩潰了,她不能接受自己從一個名媛大小姐到一個囚犯的地步。
如今到了法庭上,她還極力爭辯着,“那些事情,我沒有做,都是秦亦安跟阮南溪兩個人一手遮天,冤枉我的。”
“如果不是張歡搶我未婚夫,我爲什麼要害她,如今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劉芝芝轉頭看着張歡,流下了眼淚,“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在國外不回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張歡的情緒似乎也被劉芝芝帶動,眼睛都紅了。
是啊,如果她在國外沒有回來,自己的孩子應該還平安的在自己的肚子裏。
“歡歡,這不是你的錯,不過是她爲自己做錯事找的藉口而已。”阮南溪已經看穿了劉芝芝那點小把戲,無非就是不想讓張歡好過。
如今,她也不會讓劉芝芝好過的,以後的每一天,劉芝芝都會爲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旁邊的許願也看不下去,衝過去想要打的讓劉芝芝閉嘴,被宴遇卿攔下來了。
“這裏是法庭。”
宴遇卿偷偷的看了張歡一眼,張歡靠在阮南溪身上,眼睛都哭紅了,今天是醫生特批讓張歡一起出庭來看一下劉芝芝的下場。
張歡因爲太傷心了,沒有注意到宴遇卿看過來眼神,倒是阮南溪注意到了,衝他搖搖頭。
秦亦安也來了,不過剛纔去接了一個電話,如今看到張歡傷心成這樣,他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柒柒跟酸酸兩個人。
這一大一小就是他的全部了。
無論劉芝芝怎麼狡辯,徐潤都能拿出證據來反駁劉芝芝,其中有一項就是姚嬌嬌跟小賈還有之前給劉芝芝做手術的醫生。
徐潤幾乎將所有的證據都放在檢察官面前,還有謝忱給劉芝芝做的鑑定書,發現劉芝芝是一個特別狡猾的人,檢察官明顯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見過許多的心狠手辣的人,很多都是亡命之徒,那些人大多數是爲了金錢纔去做犯法的事情,可是劉芝芝什麼都不缺。
她過的生活已經是想是許多人夢寐以求,可是他還不滿足,還想過的更好。
這些人中,多少人都成了她的絆腳石,姚嬌嬌只是聽了她的一些小祕密,劉芝芝就讓準備讓姚嬌嬌成她的一顆棋子,想要將對方控制住,也幸好小賈還有良心,不然現在姚嬌嬌哪裏會逃脫的。
還有張歡,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唯一做錯了一件事情,如果那天早上沒有走,或許劉芝芝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只能說,張歡那個小姑娘太心善了,太膽怯了。
忘記是誰說的,愛一個人不妨大膽一些,像是爬一座山,越一片海,或許你到不了山頂,但是旅途中你一定會收穫更多的東西。
閉庭的時候,劉芝芝哭的滿臉淚水,如今她後悔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了。
人死不能復生,或許她哭的不是那些無辜的生命,而且她自己以後將要在牢房裏面度過一輩子了。
張歡看着被押出來劉芝芝,對着蔣維說道:“我能單獨跟她說兩句話嗎?”
蔣維看了一眼秦亦安跟阮南溪,在徵詢他們的意見。
阮南溪點點頭,她鬆開的張歡的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要讓她太得意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張歡已經整理好情緒了,她可以對着阮南溪哭,可以對着許願哭,但是絕對不會對着劉芝芝那個殺人兇手哭的。
有時候她們三個人都很像,所有的委屈的都對着自己人哭,在外人面前,她們還是那個高傲不能自已的小仙女。
蔣維給劉芝芝張歡兩個人留了一個單獨的空間出來,宴遇卿看着都出來,不見劉芝芝,急了問道:“張懟懟呢?”
阮南溪看了宴遇卿一眼,這幾天,他幾乎天天往秦家別墅裏面去,還跟之前一樣,不是跟秦老爺子一起打打遊戲,就是去陸溫白那裏幫忙帶孩子,阮南溪這裏他是不敢過來,因爲秦亦安最近越來越過分了。
幾乎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粘着阮南溪,現在連‘躲一躲’跟‘滾一滾’都不讓靠近阮南溪了。
爲此,‘躲一躲’開始絕食抗議。
“在裏面,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阮南溪不想讓宴遇卿看到張歡冷厲的一面,畢竟如果張歡連自己的手段都沒有了,這些年,她早就被同行喫的連骨頭都沒有了。
宴遇卿縮回推門的手,“只有她們兩個人嗎?”他有些不放心張歡,畢竟張歡的身體還沒有好,要是劉芝芝那個瘋子在朝張歡下手,怎麼辦?
這個大驚小怪的語氣,讓蔣維都忍不住笑起來,要知道之前宴遇卿可是一個從來都不將女人放在眼裏的人,如今聽到兩個女人單獨相處,他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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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憋着笑說道:“你放心吧,裏面我處理好了。”
此刻,劉芝芝一臉驚恐的看着張歡,“你要幹什麼?”
張歡笑了笑,“我什麼都不幹,你這樣緊張做什麼?”
可是那個笑意泛着冷光,看着讓人不寒而慄。
之前覺得張歡是一個軟綿綿小羊羔,如今看來,這分明就是一個狼外婆。
劉芝芝知道自己判的年限,二十八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八年。
等她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五十幾歲的人了,想想那樣的生活,都可怕。
她紅着眼看着張歡,冷笑着,“你也不要得意,只有我不死,我總有出來的那一天,到時候,張歡,我會讓你家破人亡,像是現在這樣,狼狽的像是一條狗的。”
她甚至都想到那個時候怎麼報復張歡了。
聽了這話,張歡只是笑的更厲害了,“你現在拿我都沒有辦法,你還想着二十幾年後的事情,那個時候,你不過是一個沒有錢的老嫗,二十年,足夠讓一個人從千金小姐變成廢物了。”
現在時代變化的多快啊,如今她能看到的,說不定幾年之後就變了。
劉芝芝心裏涌起恐懼,這種恐懼是對未來的。
張歡如今是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來告訴她這一切的。
“如今,你覺得沒有什麼,你如果運氣好,出獄的時候你媽媽還能來接你,如果運氣不好,可能沒有人來接。”
張歡坐在劉芝芝面前,仔細看着面前這個比她小几歲的小姑娘,怎麼都想不到,她爲什麼有那麼惡毒的心腸。
莫經他人苦,勿勸他人善。
張歡就是這樣的,她傷心的時候,劉芝芝在春風得意,她東躲西藏的時候,劉芝芝踩着她鋪的路,去加害他人。
當然是沒有人接她出獄,劉芝芝攥緊手掌紅着眼朝着張歡咆哮着。
“你想要對我媽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