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棠還擔心他的傷來着,可鳳鳴已經拿起了她的手,給她把脈。
得知她內裏虧空,很明顯受了內傷後,鳳鳴的臉陰沉的可怕,房間裏明明點了不少炭火,但還是讓人覺得冰冷冰冷的。
安雪棠自然知道鳳鳴爲何會是這個樣子,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鳳鳴忍着一股怒氣,若不是她受了傷,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平日裏他連罵都捨不得一聲,現如今她竟給自己搞成了這副摸樣。
鳳鳴擡眸看向她,安雪棠趕忙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壓低聲音道,“兄長,當時也只情勢所逼,迫不得已,這個你不能怪罪於我。”
“呵。”
鳳鳴陰森森的冷笑了聲,“好一個形勢所逼、迫不得已!”
安雪棠知道他很生氣,這會兒悻悻的笑了聲,非常心虛的繼續道,“兄長,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要責怪我了好不好?”
說出這樣的話,安雪棠自己也在心裏嘆息一聲,想她曾經哪裏會這般哄着人。
自從來了這裏,她有些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鳳鳴生氣歸生氣,不過他就是喫安雪棠這一套,這會兒擡眼睨了她一眼,他重重哼了一聲,隨即讓她躺了下來。
他起身去一旁拿了醫藥箱,從裏頭拿出一套銀針,他一邊給她施針,一邊說道,“那些藥你必須全部交出來,日後沒有爲兄和墨雲景的同意,你休想再碰那些藥。”
“……”
安雪棠想說萬一事情緊急呢,可轉念一想,現在鳳鳴正在氣頭上呢,她若是這時候反駁他,恐怕他又要更加生氣了。
於是,想通了的安雪棠就像一只異常乖巧的小貓,連連點頭。
鳳鳴又不是不瞭解她,這會兒自然也不信她的保證,只是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安雪棠很虛弱,也不知道鳳鳴是不是紮了她的睡穴,她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困,漸漸就睡了過去。
鳳鳴施完針後又給她運氣療傷,儘可能的將她的五臟六腑好生護着。
等他做完這一切,鳳鳴看向門外那道早就在那的影子,“進來吧。”
話落,墨雲景推門而入。
鳳鳴看到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從牀邊起身,給墨雲景讓了道。
墨雲景走到牀邊,他那雙看不出情緒的深邃黑眸一直落在安雪棠的臉上。
兩人沉默的片刻,墨雲景低沉道,“很嚴重?”
都是聰明人,鳳鳴知道不需要他細細解釋,墨雲景也知道安雪棠這副摸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嗯了一聲,“她這幾日服用了兩次,這藥被她改後對身體傷害很大,幸好這丫頭知道事先服用了些調理內裏的補藥,所以才能撐到現在。”
墨雲景依舊低頭看着她,“多久能恢復?”
“明日我再給她運功療傷,她那些補藥效果不過,喫上一兩日差不多能恢復。”
說完鳳鳴偏頭看了眼墨雲景,“那女人你帶回來了,那人定會回來找,你可有什麼想法?”
墨雲景眼神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回來最好。”
鳳鳴眉頭挑了挑,“你有安排便好。”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墨雲景彎腰將安雪棠抱起來,徑直回隔壁的景棠苑。
……
墨雲景將安雪棠放到牀上,安雪棠動了動,眉頭微微皺着,嘴裏呢喃道,“兄長,別告訴阿景我受傷之事,他會擔心的。”
墨雲景那雙漆黑的深邃瞳眸溫含着旁人不知的情緒,他定定的看着安雪棠那張臉,沒一會兒終是忍不住伸手,替她撫平緊鎖的眉頭。
安雪棠吧唧了下嘴,呼吸依舊很沉。
墨雲景也上了牀,剛進被裏,安雪棠就像有感應似的,不自覺地往他這邊移了移。
她很自然的將手搭在墨雲景的胸口,或許是感受到了熱度,她蜷縮着身子,越發的往墨雲景的懷裏鑽,嘴裏呢喃道,“阿景~”
墨雲景低眸看着她,對於她這種依賴,他嘴角微微上揚,隨即伸手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再帶了帶,兩人的距離更加近了些。
安雪棠在他懷裏又動了動,好似在找更舒服的姿勢,最終,她的臉依舊像先前那般枕着他的胸膛。
墨雲景低眸看着她片刻,隨即在她頭頂落下一吻,也緩緩閉上雙眼。
長夜漫漫,窗靜風細。
這是一個難得的歲月靜好之夜。
……
次日,安雪棠一醒來就對上墨雲景那雙晦暗不明的雙眸,她心底一顫。
她也不傻,看來她家阿景已經知道了,不過知道就知道吧,這也在她意料之中,總之沒有讓他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幕,也算是滿足了。
在墨雲景開口之前,安雪棠心虛的笑了笑,隨即主動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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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想只要她好好的認錯,她家阿景應該不會跟她過不去吧。
事實確實也是,墨雲景並沒有說過一句任何責怪她的話,只是這兩日,他不讓她出院子,哪怕是她想要給鳳鳴煎藥,也只能在她院子裏煎,然後讓鳳鳴自己過來喝藥。
墨雲景沒有讓受傷的鳳鳴給安雪棠運功療傷,他親自來。
安雪棠吃了補藥,加上墨雲景每日給她進行兩次的運功療傷,她的身體也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兩日過後,安雪棠終於閒不住,她想要離開景棠苑,可誰又知道,壽兒和康兒這兩個丫頭依舊攔去了她的去路。
安雪棠微微眯着眼,“你們這是做何?”
壽兒和康兒兩人對視一眼,壽兒抿嘴道,“王妃,王爺入宮前特意交代,今日您還不能出去。”
這墨雲景!
安雪棠無奈的嘆息一聲,“你們莫要聽他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真的沒事了。”
縱使她這麼說,壽兒和康兒還是不願意讓開。
她突然看向隔壁院子,“兄長,你替我說說唄?這兩個丫頭不聽我的。”
鳳鳴這會兒不疾不徐地走過來,他站在院門口,眉梢一挑,“你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芝兒。”
芝兒還是個植物人,不過先前她已經發現芝兒後腦勺的淤血有消散的跡象,兩日不去看她了,或許她的情況會有所好轉,指不定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聽她說這話,鳳鳴絲毫沒有任何意外。
見鳳鳴臉上沒有露出什麼不同意,安雪棠還以爲他這是同意了,於是擡腳就要往外走,可這一次,是鳳鳴親自將她給攔了回來。
鳳鳴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往回走,安雪棠還沒反應過來,鳳鳴已經將她按在椅子上。
“好生待着。”
“……”
他們一個一個的阻攔,安雪棠這時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見她猛然站了起來,眉頭一緊,“怎麼回事?阿景沒有入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