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四這些人跟在墨雲景身邊不是一日兩日,有些話不需要墨雲景說的太過明白,只需提點一二他們便能明白過來。
他淡淡的看着雲四,“起來吧,速去寫信,讓雲一帶人撤離。”
說完這話,墨雲景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沉默了片刻才說道,“讓雲家軍全部撤去念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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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芸城是安雪棠親自帶兵打下來的,他沒有權利就這麼把念芸城交出去。
北疆城……就當是他還了皇兄那些年護他之恩。
說完之後,墨雲景便不再說什麼,擡腳徑直離開。
雲四單膝跪原地片刻,回過神後纔有些不甘不願的回去寫信。
怪不得王爺要讓他到這角落來交代,王爺這是怕王妃聽見了會爲他心疼,會不同意他將北疆拱手交出去吧。
雲四有心去跟安雪棠告狀,或許安雪棠極力反對的情況下,這結果或許能改變。
可轉念一想,王爺這麼做,恐怕也是最後一次還了太子的恩情。
當初王爺去北疆前,王爺多次被人迫害,好幾次差點丟性命之時,都是太子救了他們王爺。
如今王爺心甘情願的將北疆給太子,恐怕已經對太子徹底失望,把北疆城拱手相讓,或許也是以此來徹底還清太子恩情。
若是如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他甚是相信,以他們王爺的實力,沒了幾十萬北疆大軍,或許也能自保吧。
想到這,雲四便沒了偷摸去跟他們王妃告狀的心思,當即去信心,派暗衛快馬加鞭趕往北疆。
……
墨雲景本想直接回到景棠苑,可剛到半道就有暗衛告知他,安雪棠現在在門口。
他眉頭一皺,幾乎沒有猶豫便轉身往大門方向去。
……
安雪棠此時此刻已經見到了劉蘭,劉蘭在見到她之後差點激動的哭出,“阿棠,阿棠你快些給我解藥,我需要解藥。”
安雪棠面無表情的盯着她,“解藥我可以給你,消息呢?”
劉蘭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安雪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了,安雪棠說過,想要解藥就得拿墨雲澤的消息來換。
可是,可是這些天來她根本沒有見過墨雲澤,而且她一個深宮婦人,又沒有人脈,哪裏能探聽到關於墨雲澤的消息。
看到劉蘭這個表情,安雪棠立馬就清楚,劉蘭現在根本沒有什麼值得聽的消息。
她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關府門。”
說完她轉身就要往回走,劉蘭衝過來想要抓住安雪棠的胳膊,康兒豈能讓她近了安雪棠的身,在她撲過來時,康兒當即出手,狠狠的將她往後一推。
下一瞬,劉蘭便跌坐在地上,她狠狠的瞪了眼康兒,“你這踐婢,你可知本宮什麼身份?你竟敢對本宮出手!”
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安雪棠微微眯起眼,“這裏是北疆王府,可不是後宮,劉貴妃想要教訓人也教訓不到本妃的人頭上。”
冷冷說完,安雪棠又繼續對康兒說道,“除了本妃,誰敢罵你你就給本妃狠狠的打回去,不然你這身功夫練來幹什麼?”
康兒嘴角抽了抽,極力地憋住笑意,“是,王妃。”
“……”
聽着主僕兩人的對話,劉蘭哪裏還敢出聲罵些不堪入耳之話。
她很清楚,跟在安雪棠身邊的丫頭,一個一個都會武功,她若是被打了,這傷定是很嚴重。
眼看安雪棠要繼續離開,劉蘭又迫不及待開口,“阿棠,你…你能不能給我解藥,我…我到底是你的……”
“劉貴妃!”
安雪棠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她轉過頭,犀利陰冷的雙眸盯着劉蘭,“劉貴妃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話說出口,引來殺身之禍,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劉蘭心中一震,她自然明白安雪棠這話到底何意,若是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安雪棠的生母,而她又是劉貴妃的身份,這難以啓齒的關係,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到時候不用等到毒發身亡,只怕皇帝爲了臉面,早就將她偷摸處死,且會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劉蘭硬生生將要說的話憋了回去,她確實也是想以生身母親這個身份跟安雪棠賣可憐,誰知道她竟然這般無情。
對於這種人,安雪棠並不想浪費時間,她冰冷的雙眸盯着她,“還是那個條件,現在距離毒發還有些日子,想要解藥,那便帶着有用的消息來換。”
說完,安雪棠轉身就往回走,劉蘭爬起來還想說些什麼,可康兒不給她這個機會,康兒看在她跟前,恐怖的冰眸瞪着她,劉蘭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康兒讓人關了府門,這纔回到安雪棠身旁。
這時,墨雲景也已經走了過來,看到墨雲景,康兒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看到墨雲景,安雪棠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阿景,你和雲四聊完了?”
看到墨雲景後安雪棠這才意識到,她竟敢沒有聽到墨雲景和雲四的談話,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她家阿景已經知道她耳朵好使這件事,她什麼也沒聽到,那就說明,他和雲四聊的內容,是刻意避開了她!
到底是什麼事,竟讓他們要這般避開她?
安雪棠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嘴。
墨雲景走過來,很自然的牽住她的手,“她來做什麼?”
“自然是想要解藥,不過阿景放心,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你莫要放在心上。”
“嗯。”
對於她做的事情,只要不危機她安危,墨雲景一般情況下不會管。
安雪棠這會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康兒,“對了康兒,你先去十一他們那邊,我與王爺稍後就去,讓壽兒不必趕回來。”
那些弟兄死了,如今讓十一處理後事,她和墨雲景也理應去看一看。
康兒下意識的看向墨雲景,見他沒有反對,這才微微頷首,“多謝王妃。”
她聲音有些哽咽,應了安雪棠的話後便轉身匆匆離去。
安雪棠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她擡頭看向墨雲景。
墨雲景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種生死離別,他比她適應的多,畢竟這些年來,他能活下來,是無數個不求回報的弟兄用命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