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還當場獻上了一顆罕見的稀世明珠,明珠一拿出來,便散發着燦爛奪目的光輝,將整個殿內襯托出一片清華。
太后見了,面露喜悅之色,放在掌中賞玩,道,“這顆明珠看來不同凡響,不知從何而來?”
魏國公答曰,明珠是兩年前在一座號稱仙山的地界所得,他當時夜起,發現一處竟散發着不同尋常的光輝,那光芒竟是紫色的,前去一看,原來是一顆罕見的明珠。
明珠取回來之後,他總覺得這顆明珠實屬罕見,所以沒有放在家中,而是專門建了一座道觀,請了道人前來念經,放在觀中以香火供養,以讓其吸收天地之靈氣。
“說來也怪,這顆明珠似真有妙不可言的靈氣,去年元夜時,我孫兒魏東生了一場大病,盛都的大夫都無法可想,後來,我抱着試試看的心情,將這明珠拿回府來,放在冬兒牀頭,數日後,他的病情竟漸漸有了起色。
今年元宵後,微臣的夫人體弱病重,險些去了,也是將這明珠放在房內,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
這次聽聞皇上龍體欠安,微臣便帶着明珠前來,就算試試看吧,總是好的。”
太后聽了,大喜過望,道,“竟有此奇事,明日剛好是初一,哀家便請玄微真人將明珠請到榮元殿去。”
“太后娘娘,但願祖母遠從盛京帶來的這顆明珠,對皇上龍體康復有用。”魏汝好在一旁道。
“有用無用,都是你們魏家的一片心意,哀家和皇上都會記在心裏的。”太后將這明珠拿起來,端詳着。
這明珠果然隱隱流動着一抹紫色的光暈。
“到了夜間,光會更明亮一些。”魏國公說道。
話說,也是奇了,太后讓玄微真人將明珠請到榮元殿數天後,周成帝竟然真的能下地行走了,精神最好的時候,還到殿外走動了幾步。
太后和皇帝都大喜,均認爲是這罕見的明珠起了作用,給了魏家大大的賞賜,再給魏國公加官進爵,連魏家的子孫也沾了光。
徐賢妃後怕的捋了捋心口,道,“好在沒有將棄用魏汝好一事做的太明顯,魏國公實在不容小覷。”
於是,她對魏汝好便更加關心了一些,但魏汝好的態度卻發生了明顯的轉變,似對徐賢妃不滿。
但此時,夢華宮良貴妃卻病倒了,整日不太舒服,榮太醫看了,身體方面卻沒有明顯的病症,最終解釋爲體虛,需靜養及喝些補品。
連似月來宮中探望,爲多陪良貴妃幾日,便在夢華宮多住幾日。
良貴妃躺在病牀上,有些病怏怏的,她握着連似月的手,道,“你有了身孕,還要你留下來照顧本宮,本宮心裏實在不安,宮裏奴才和太醫,你還是回王府去好好歇着吧。”
“母妃,不礙事的,我身子很好,我也想多陪陪您。”連似月寬慰道。
良貴妃心疼地看着面前懂事又孝順的兒媳,道,“苦了你了,雲崢剛走你就有了喜訊,只怕他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爲人父了。”
“母妃,我與雲崢情投意合,心意相通,雖他不在身邊,會有些遺憾,但我並不覺得孤單無助,有時,總覺得他並未離去,還時常陪伴在身側一般。
懷着孩子的每一日,我心裏都是快樂的。
我知道現在情勢所逼,只在此靜靜地期盼他歸來。”連似月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恬淡安靜的笑意,這是歷經風霜之後,對另一半務必堅信纔會有的笑意。
他愛她,對她呵護備至,不因他不在,她就感受不到。
“雲崢有你,三生有幸啊。”良貴妃心有感動,道。
而連似月看了看外頭逐漸漆黑的暗夜,眼底浮現一抹深沉,道,“母妃,要變天了。”
良貴妃順着連似月的目光看了過去,心頭微微一怔,“月兒,你可察覺到什麼?那魏國公這個時候突然趕來,只怕不只是爲了敬獻那一顆明珠。”
“所以,月兒更要留下來看看把戲了。”連似月從見到魏國公那一日,就隱隱感到了危機。
在嫁給雲崢後,他將她保護地太好了,除了連思雨那種小角色,讓她稍微費了費神,其餘方面,他全都擋了,讓她安心享受做他王妃的樂趣。
只是,獅子始終是獅子,老虎也不會變成貓。
她連似月也還是那個連似月,刀尖尖上踩過也不會害怕。
她暗暗握着雙手,身體裏的血液又燃燒了起來。
“娘娘,奴婢爲您點香了。”這時候,負責點香的宮女走了進來,跪地道。
良貴妃擺了擺手,道,“王妃這幾日會留在夢華宮,她懷有身孕,這幾日不用點了,拿下去吧。”
這宮女聽了,忙道,“可是,娘娘,這是太醫說的,您精神不濟,這香點了,對您身子好。”
連似月本低着頭對着手中的湯碗,輕輕地呼氣,聽到這宮女有些急切的聲音時,手微微一頓,擡起頭來,朝她看了過去,那宮女注意到連似月的目光,忙低下頭去,道,“奴婢多嘴了,謹遵娘娘吩咐。”
說着,便準備將香和香爐一併拿走。
“點吧。”但是,連似月卻喊住了她,向良貴妃說道,“母妃,這香昨兒我便聞了,感覺很是舒暢,點上無礙的。”
“那便點吧。”良貴妃允了。
“是。”宮女不敢再外露任何情緒,點了香之後,便離開了殿內。
連似月脣角流露出一抹冷冷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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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良貴妃輕喚了一聲,臉色稍顯凝重。
“母妃,月兒也乏了,您快歇着吧。”連似月起身,爲良貴妃掖好被角,等她睡着之後才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住處。
“把我的香點上吧。”進入房中後,連似月吩咐道。
她重生後,一開始是爲了安眠才用香的,後來則是養成了用香的習慣。
“是,王妃。”青黛按照吩咐將香點上了。
“讓冷眉進來,我有話要交待。”連似月道。
青黛的手微微一怔,愣了一下,說道,“王妃,現在不是冷眉了,是吳喬,您忘了嗎?”
連似月一怔,出現了片刻的失神,道,“我一時竟忘了。”
青黛眼底流露出一絲難捨的情愫,道,“莫說是王妃您,便是奴婢,嘴裏喊着的總也是冷眉這二字。”
“說起來,不知這冷眉姑娘現在去了哪裏?突然之間想要歇下來安家,王妃,您說,冷眉姑娘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她這個人少言寡語,是不是不好意思向王妃您說實話?”泰嬤嬤猜測着說道。
“放心吧,很快就會知道真實原因的。”連似月胸有成竹地說道。
青黛頓時一喜,“王妃您……”
“我連似月雖說不是什麼好人,對仇者毫不手軟,該殺殺,該除除,但是,我這個人,還有個缺點,護犢子,冷眉既是我的人,次次捨命護我,我自然不會放着她不管,任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