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告訴你兩個秘密
雙方成仇,一場內戰,而今必定是各執一詞的。
韓雲汐知道寧安說的必定會和龍非夜一樣,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不一樣到這種程度。
寧安說,當年在治水一事上,東西秦出現了嚴重的分歧,這是導致西秦最後決定發起戰爭的根本 。
“公主殿下,當年的沙江中游有一大水壩,將洪水攔住,保了下游一個大郡,無數村莊,良田。那一年,連降暴雨,沙江上游又發生山洪,大水瞞過沙江中游江道,淹沒了不少村莊,也威脅了一個鐵礦區。那個鐵礦區屬東秦太子所有。東秦為保鐵礦,主張毀大壩,引水下游,犧牲下游的老百姓。當時東秦皇帝病逝,皇子爭位,太子急於打造兵械,竟調用軍隊去毀壩,西秦不得已出兵護壩。東秦竟以我軍蓄意奪礦,大舉出兵,以黑族大軍滅我西秦,若非幽族假意叛變,公主今日也未必……”
寧安的聲音雖平靜,可是目光出賣了她的內心。
韓雲汐看得出她的憤怒,不甘,這憤怒、不甘和龍非夜跟她講述這段歷史時表現出來的非常像,十分真實,無法偽裝。
各執一詞是必然的,可是,不再同一見事上各執一詞,就不正常了。
龍非夜有跟她提過那時候南方水災嚴重,可是,為什麼沒有跟她提起過大壩和礦區的事情?
按東秦的說法,戰爭是西秦的陰謀,西秦挑撥了東秦的內亂,從而趁火打劫。
按西秦的說法,戰爭因大壩的保與毀引起。
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韓雲汐猶豫了片刻,試探道,“我記得顧北月跟我說過,戰亂之事,災區有謠言,說東秦太子是災星降世?可有此事?”
韓雲汐心下默默地跟顧北月道歉,如果她說這是龍非夜說的,寧安估計會怒,只能借顧北月的名頭,才能好好說話呀!
寧安冷笑,“這是當時東秦諸皇子為奪皇位,編出來的謊言,如今看來,那東秦皇子還就災星!他若不保鐵礦,西秦也不會冒然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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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忽然有個可怕的念頭,當年的事是否存在誤會?
不過,她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她怎麼能相信龍非夜對她的解釋呢?
龍非夜早就知道她是西秦公主,怎麼還可能告訴她當年戰爭的真相?反倒寧安,更沒有騙她的理由。
韓雲汐又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她得趁龍尊沒被送走之前,把信寫好。她已經想好怎樣寫信了,龍尊這可憐的孩子她不忍心下手,只能委屈其他人了。
韓雲汐離開沒多久,寧承就過來了,知道韓雲汐剛離開,他就掉頭要走,寧安卻叫住了他。
“剛來就走?原來不是來看我的。”寧安淡淡問。
誰知,寧承居然冷冷“嗯”了一聲,繼續要離開,寧安伸手攔下他,“族長,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以前,寧安按宮中規矩,叫寧承寧王;而今,她喚他族長。這意味著寧安在提醒寧承,他的身份,他的責任,他的可為和不可為。
“讓開。”
寧承聲音沒一絲情緒,冷漠極了,像座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山,你永遠無法看到他中心。
也只有在韓雲汐面前,他才會喜,會怒,會急。
所有人都感慨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寧承也不得不在尊貴的公主面前放下架子,可是,寧安知道,寧承這並非臣服、恭敬,而是淩亂,迷失。
或許,也正因為這樣,韓雲汐才不會像楚清歌那樣,覺得寧承和龍非夜相似。
尋到主人的欣喜若狂,早該平息了,他應該恢復他一貫的謹慎、穩重、冷靜。
狄族的一切仍在他掌控之下,也必須由他來掌控,西秦公主只是一個信仰,掌控不了什麼,他最不應該失去的就是掌控感,對自己的掌控感。
回來至今,寧承種種表現,寧安都看在眼中,憂在心中,她不得不提醒。
寧承冷峻的臉很沉默,半嚮才冷冷問,“還有什麼事嗎?
寧安將龍尊的事情告訴他,他非常認可韓雲汐的說法,低聲,“安排兩個細作,寧靜已經很多天沒來信,我需要那邊的情報。”
“明白。”寧安亦有此意,“靜兒她……不會出事吧?”
“我離開之事,她還和唐離鬧著,出不了什麼事。”寧承對於寧靜,比對寧安和寧諾還放心,“軍糧的事催一催寧諾,別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雖然中南都督府掌控了雲空大陸主要的產糧區,但是,雲空商會並非省油之燈,多少還是能收購得了糧食。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昧著良心發戰爭橫財的人。
何況,雲空商會為狄族之後的秘密已揭曉,更有大糧商願意跟他們合作。
寧安心想,唐門這個隱世的勢力,向來不會參與世俗之爭,何況還是兩皇族之間這麼大的爭鬥,唐門那幫長老們知曉寧靜狄族身份,怕是更難答應把和兵械行合作了。
一年之內,她若完成不了任務,寧承怕是不會給她機會,讓她回雲空商會了。
寧承和寧安都不知道,寧家最小的女兒,雲空商會最精明的會長,此時此刻正受著煎熬。
唐離說給她一夜的時間,而實際上給了他兩天兩夜,這兩天裡,除了給水之後,一點食物也沒給她。
寧靜被吊著,連坐下都辦不到,幸好,她夠得著一塊桌子,這兩天都坐在桌子上。
若非有得坐,她半天都撐不了。
她不吵不鬧,冷靜無比,陰沉著臉,嚴肅起來就是個凶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這兩日,也不知道唐離幹什麼去了,居然能把她忘了。
困在這裡,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難不成寧承的行蹤敗落了?龍非夜和唐離都追寧承去,所以把她遺忘在這裡?
思及此,寧靜不由得蹙起眉頭,有些急。只是,很快她就又恢復了淡定,很多事情既掌控不了,索性由著它去吧。
如今,她只能掌控住自己,讓自己平靜地死在這裡。唐離把她忘在這,也好。
她並不知道,龍非夜早走了,這兩日醫城搜捕工作都交給唐離,唐離卻哪都沒有去,就坐在門口發呆了。
這兩天兩夜,她尚且和了水,他卻滴水未進。
憔悴傷神的模樣,讓安靜下來的他再也沒有謫仙之姿,倒像個快苦等成灰的癡心人。
忽然,唐離站了起來,憤怒地推門而進。
寧靜嚇了一跳,卻沒表現出來,直到看清楚門口那個她最最熟悉的身影,她的心才急速跳起來。
“呵呵,忙了兩日沒空打理你,算你運氣好!”唐離沒有走近,就站在門口,“該給我答案了吧?”
寧靜只是看著他,不言不語。
這逼得唐離走近,逼到她面前去,“回答我!”
“要殺要剮,隨便你!”寧靜冷冷說。
“來人!”
唐離不再猶豫,侍衛立馬衝進來,唐離親自接下懸在屋樑上的鐵鏈,交到侍衛手上,“掉到南城門去,別讓她,慢慢折磨。”
寧靜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這樣跟侍衛走到門口。
“靜靜,你不必害怕,你好哥哥,一定會來救你的。”唐離冷笑,天知道這是不是他在安慰自己,還是在試探寧靜。
終於,寧靜止步了,“唐離,你饒了我,我告訴你另一個消息,如何?”
“什麼消息?”唐離幾乎是沒有考慮就問,同時揮退了侍衛。
“一個對唐門非常有利的消息,不輸韓雲汐的下落。”寧靜就像個談判的生意人,帶著敬業的微笑。
“饒了你?饒到什麼程度呢?”唐離反問道,他絕不可能放寧靜走的。
“給我個好死。”寧靜很直接。
剎那間,唐離的眼中似乎風雨欲來的天空,陰沉沉得令人畏懼。
只可惜,寧靜站在門口,並沒有看到。一如唐離剛剛站在門口,沒看到屋內的她,剎那驚喜的表情。
“好,你說。”唐離還是答應了。
“寧承還不知道你和龍非夜的關係,這件事,只有我知曉。”寧靜認真說道。
唐離頓驚,只是很快就質疑,“你蒙誰呢!”
“我引你去杏林,不過是想試探你罷了,果然,你把龍非夜帶去了。”此時此刻的寧靜,正如她的名字,平靜從容。
她一直都懷疑,從杏林大會上唐離幫韓雲汐開始,她就有所懷疑,而後的冷戰,不過是幌子而已。即便她見過寧承好幾回了,卻始終沒有把這些異常告訴寧承。
她需要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於是,在寧承離開之後,她故意設計引唐離去杏林,她多麼希望跟蹤她的只是唐離,可惜,出現的卻是龍非夜。
無疑,唐離把龍非夜帶去的。
“你試探我……寧承又不知道我和龍非夜的關係……”唐離喃喃自語著,忽然明白了,“所以,寧承早就離開醫城!他不知道你引我們去杏林了!”
如果寧承還在醫學院,必定暗中關注著寧靜的動態。而寧靜試探出他和龍非夜的關係後,並沒有機會告訴寧承。
寧靜笑了,從來都沒覺得唐離這麼聰明,“唐離,我這是告訴你兩個秘密了,你一刀殺了我吧。”
唐離微微一怔,卻很快就衝到門外去,“徐東臨!徐東臨,解除所有防衛,告訴你家主子,韓雲汐在天寧!”
唐離衝出去之後,就再沒有回屋了。他令人將寧靜鬆了綁,軟禁在屋內,不殺她,也不見她。
龍非夜收到唐離的消息,就在準備部署救人計劃,他收到了百里元隆的密函,提及了顧北月……
第826章 公主,下落不明
百里元隆的密函裡提及了顧北月的消息,但是,沒有說明具體的情況,要龍非夜盡快趕回軍中,主持大局!
有顧北月的消息,如此說來,顧北月就沒有死。
可是,龍非夜看完信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深邃的眸光反倒變得非常複雜。
百里元隆遠在戰場,顧北月則是從毒宗禁地的深淵裡跌下去的,他派了無數人再找顧北月,都沒有消息,百里元隆怎麼會有顧北月的行蹤?
這消息是真?是假?
而且,這份信具體的情況只字不提,百里元隆又是什麼意思?這像是在跟他稟告情況嗎?這分明是威脅!
鮫族對西秦皇族有多怨恨,龍非夜非常清楚。
當年南方水災,白族犧牲了多少族人,才攔阻了一次又一次的江水泛濫?白族犧牲的那些族人們,連名字都無法留下,甚至,連為民做了好事,卻至今不為民所知。
因為,白族得守著鮫的秘密。
鮫人們潛入水中,賣命地阻擋一次次江水突然暴漲,岸上卻無人知曉。他們的屍體全都沉在沙江底,無聲無息。
白族付出了那麼多,西秦皇帝竟在水災泛濫之際,爆發戰爭,甚至調用抗洪的軍隊,突擊東秦抗洪軍隊。
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或許,鮫族比東秦皇族更恨西秦吧。
所以,這一回渡江戰役,百里元隆毅然違背祖訓,公開了白族為鮫的秘密,拒絕在隱姓埋名。
韓雲汐身份曝光之後,龍非夜最提防的不是唐門,不是影衛團,而是百里元隆,百里鮫軍。
百里元隆手握重兵,一旦讓他知曉真相,後果龍非夜也很難想像。
猶豫再三,龍非夜令人給顧七少送信之後,毅然改道,直奔沙場!
顧七少收到龍非夜的信,人才剛剛抵達天寧皇都。這會兒他就像是夜裡的獵豹,潛伏在皇宮附近,眯著眼,隨時都會撲向獵物。
“七哥哥,你就確定韓雲汐在宮裡?”沐靈兒一臉焦急。
皇宮的防守是最森嚴的,陷阱是最多的,如果沒有查清楚冒然行動,得不償失呀!
天知道寧承設了多少陷阱在等著他們。
“別吵,一邊去,礙手礙腳的,我沒空救你。”顧七少不耐煩地揮手,分明是掀起沐靈兒這個拖後腿的。
沐靈兒的皮早就練厚了,心也練硬了,任由他怎麼嫌棄都不介意。
“七哥哥,咱們好好談一談這件事好不!”沐靈兒拉著顧七少的手,狠狠將他拽下牆,打從他們離開毒宗深淵,聽到韓雲汐出事之後,七哥哥就一路狂奔到這裡,都沒仔細思考思考這件事呢。
顧七少眸光頓寒,若是以前,沐靈兒早就嚇住了,可是,如今即便他真的想殺她,她也不怕。
“滾!”他冷聲。
“你找韓雲汐做什麼?她的西秦公主,寧承劫持她,還能把她怎麼著不成?把她像菩薩一樣供著還差不多!”沐靈兒撇了撇嘴,又道,“七哥哥,你不會是想幫龍非夜劫持西秦公主吧?”
這話一出,顧七少才冷靜下來,忽然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找毒丫頭作甚?
她是西秦的公主呀,寧承是從龍非夜手裡救走她,而非劫持。
他呢?
他還能帶她去浪跡天涯嗎?啞婆婆的事,他騙了她。他是龍非夜的幫凶!
“七哥哥,指不定秦王派人盯著你呢!”沐靈兒又道。
顧七少的臉色有蒼白了幾分,沐靈兒正要開口,顧七少卻忽然怒聲,“閉嘴!”
說完,他身影一掠,便翻過宮牆潛了進去。
啞婆婆的事,他去認錯!
“七哥哥,你冷靜點!”沐靈兒也追了進去。
這時候正值夜深人靜,白玉喬和白彥青剛剛抵達皇城,寧安出面招待,安排她在宮中住下。
白彥青隱瞞了身份,偽裝成君亦邪的下屬,白叔。
寧安一走,白彥青就低聲,“收拾一下,待會馬上過去拜見公主。”
“師父……”白玉喬話一出口,就被白彥青瞪了一眼,她才知得提防隔牆有耳,連忙改口,“白叔,公主殿下已經睡下,這麼晚了過去打擾,不妥。”
“老夫受主子所托,一抵皇都就必須把傳國玉璽交給公主。想必公主知主子忠心,也不會怪罪。”白彥青說道。
白玉喬明白師父這麼做是為了表達忠誠,她收拾好之後,便派人去告知寧安。
這個時候,韓雲汐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她就在茶室後面的密室裡,等著寧承會見白玉喬和白叔。她都等一晚上了,這些日子,她都得在這密室裡住,出去不得。
她原本想修一修儲毒空間的第三階,只可惜,心情平靜不了。
很快,寧承會見見白玉喬師徒了。
“寧大家主,失敬失敬!”白玉喬很熱情,而白彥青則一言不發。
寧承只同白玉喬頷首,他打量了白彥青一眼,“這位就是白叔?”
“正是,拜見寧大家主。”白彥青抱拳作揖,平靜從容。
“君亦邪何時才能過來?”寧承問道。
“我家主子已經和冬烏族族長談妥,這幾日應該已經出發回國,他帶回來的戰馬,數目一定會讓寧家主滿意。”白彥青說道。
寧承問說,“多少?”
“分三批領回來,每批不下三萬。”白彥青即便再從容淡定,說到這個數名也露出了難掩的得意。
寧承的心咯噔了好大一下,他想起了韓雲汐之前的提醒,果然,北歷鐵騎不容忽視!
這三批戰馬,再加上北歷原本的鐵騎,十萬鐵騎是綽綽有餘呀!
寧家軍和龍非夜鬥得要死要活,倒頭來還得被君亦邪給得了漁翁之利!
寧承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停戰!
暫停和東秦的戰爭他才能保存實力。他必須先揭穿風族的陰謀,解除風族的威脅,否則,天下會落在風族手上,所有人都為風族做嫁衣。
至少,他得拖著,拖到北歷鐵騎能夠和寧家軍一起奮戰,以此能利用風族,也牽制住風族。
沒想到終究得靠龍非夜的兵來對付風族,寧承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自嘲。
效忠是命運,復國是使命,都逃不過一個“命”字,而“命”這個字,他從未思考過,也不敢思考。
效忠這一條路,他走得太孤獨了。
“很好!”
寧承強顏歡笑,“第一批戰馬多久能上戰場?”
“從冬烏到北歷,在從北歷南下,馬上戰前得休養,一個半月左右。”白彥青答道。
“不用馴馬嗎?”寧承不解的問。
“不必,我家主子說服了冬烏國的馴馬師,一個馴馬師足以號令萬匹戰馬。”白彥青得意之色難掩,君亦邪這一回真真出乎他的意料。
“呵呵,君亦邪好本事!”寧承又問,“第二批和第三批呢?何時能到?”
他得問清楚,提防白彥青留著第二批和第三批戰馬,對付他。
“這還不好說,得看路況,再過一個月,北邊就下雪了。”白彥青給出合理的回答。
寧承心下更是戒備,他多麼慶幸韓雲汐提醒他風族的異心。
他沒有發表看法,轉移了話題,“傳國玉璽呢?”
“自是帶來了,只是……”白彥青很客氣,“這麼晚了,不知道公主殿下方不方便接見。”
這話的意思,沒見到韓雲汐,他是不會交出傳國玉璽的。
寧承嘆了一口氣,淡淡道,“公主不在我手上。”
“什麼?”白彥青大驚,白玉喬非常意外,“怎麼會……”
他們得到藥城的消息,醫城封城封了好幾日,分明是韓雲汐被劫持了,而寧承就在醫城,不是他劫的人,又會是誰?
“韓雲汐確實不在醫城,不只龍非夜在找人,我也在找。會不會……”
寧承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白玉喬忍不住問,“你懷疑誰了?”
“一個人……”寧承還是猶豫,白彥青都急了,“誰?”
“影族之人!”寧承冷冷道,“楚清歌臨死之前招供了,顧北月就是影族之後。醫學院稱顧北月在閉關,會不會是……他?”
“不會!”白玉喬立馬否認,白彥青不悅地朝她使了個眼色。
他猜得到寧承會從楚家人口中審出顧北月的身份,卻沒想到韓雲汐沒在寧承手上。這一趟,他到底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
“你何以這麼肯定?”寧承立馬追問。
白玉喬也算機靈,答道,“顧北月早在公主失蹤前就閉關了,怎麼會知曉公主的身世?而且,就算他知曉真相,何以劫持走公主?他該帶公主來找你才是。”
寧承心下冷笑,他摩挲著光潔的下頜,一臉若有所思,“為今之計,也只有全力尋找公主。戰場那,還請白老親自坐鎮。”
“尋公主為重,只是……”白彥青一臉認真,“只是戰場那,老夫有心無力。別說老夫,即便是我家主子來了,也未必能單單憑借奇門遁甲之術,擊退東秦軍。”
白彥青當然害怕寧承把他支到戰場去,把白玉喬留下來。而且,風族的以奇門遁甲之術布兵陣,需要有足夠的兵力,就寧承現在的兵力加上風族的軍陣,只能和東秦軍持平,要反擊根本不可能。
既然韓雲汐失蹤,自是得先把人找出來。戰事,他並不急著出手,反正耗下去,寧家軍的損失最大。
待君亦邪第一批戰馬到了,北歷騎兵難下,寧承手裡沒兵,就無法掌控大權了。
白彥青自覺理由充分,誰知道寧承卻道,“呵呵,白叔真會開玩笑。我如何會讓你以一人之力抗百軍?我只需要你輔我寧家軍,暫停戰爭而已。待尋回公主,再重振士氣不遲!”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侍衛的稟告聲,“主子,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