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寶親自走訪,暗中觀察了陳新建出院後的現實狀況。
又用通判筆,看到他心理歷程、一生過往。
他年輕的時候沒有怎麼上進,靠父母幫出彩禮、娶老婆,他和老婆每生一個孩子,等孩子半歲左右就把孩子丟在老家給父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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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在外打工,一年只回去一兩次,直到父母老了生病去世,他們才把四個孩子都接到身邊。
一下子壓力太大,老婆累倒了,他四處求醫……最後老婆還是死了。
陳新建一個人承擔四個孩子的生活費學費,還要照顧大的小的,年輕時是典型的在外面不敢吭聲,回到家裏就各種抱怨。
指責大兒子,養你這麼大了,暑假也不會幫父親乾點活、賺點錢。
指責大女兒,讀那麼多書,沒考上大學,浪費好幾年的學費,你對得起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嗎?
跟二兒子抱怨,我太辛苦了,誰能幫我分擔?你們四張嘴巴就會張口喫飯,什麼忙也幫不上。
跟小兒子發脾氣,父親那麼辛苦,你一天天在家那麼開心?對得起我麼……
子女們在感恩和愧疚以及自責中長大,漸漸形成了奇怪的思維:
幸福不是他們該得的,有什麼開心的事也不敢太高興,否則會有罪惡心理……
贍養父親是應該的,但是真的要照顧父親的時候,總是下意識逃避……
可以說,老人的晚年悽慘是他自己造成的。
“原來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光看老人現在的悽慘,誰看到了都要同情,都要心酸。
可他真的就無辜麼?
粟寶收起通判筆。
看清楚了這件事,再次想到自己之前想的那個問題:世界觀是相對的。
對別人來說,陳新建很可憐,在她看來卻是因果報應。
對陳家來說她和大舅舅他們很可惡,世界不公,但在她看來卻是他們罪有應得……
粟寶一瞬間福至心靈,忽然看通透了。
師父父說過,人間百態。
所以世間本不就是這樣麼?
又想想爸爸說的,沒有完全正確的事,只要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就好!
就在這一剎那,粟寶身上有光閃現,通判筆自動浮在她的眼前!
原本她握不穩通判筆,現在徹底跟她契合!
通判筆沒有完全契合之前,只要隨便一個像都市王那樣厲害的人來把她殺了,通判筆都能被對方搶奪了去。
可現在不一樣了。
粟寶感覺自己和通判筆已經完全契合,她不會再拿不穩筆。
舉個例子,之前摘取生魂花,她要是站在隱谷外面,控制通判筆去摘取,通判筆很可能被隱谷的罡風席捲進去,掉落在裏面,她再也拿不出來。
但是現在她要是再拿通判筆去摘取生魂花,通判筆不會再被罡風捲走。
之前遇到都市王,若是都市王把她殺了,可以撿走她的通判筆,拿回去不斷煉化,煉化到一定程度通判筆就是他的了。
但現在——就算都市王把她殺了,通判筆被他撿回去,煉到命都沒了也不可能把通判筆煉化。
這就是區別!
“我懂了!我真的懂啦!”粟寶高興的手舞足蹈,一揮手,通判筆握在她手中!
正在開車的沐歸凡:?
他的小乖寶又怎麼了……
粟寶拿着通判筆,如神來之筆一般,刷刷刷在面前的空氣上寫下幾個字!
通判筆的筆尖發出一片金光,粟寶一擡手,它又消失在粟寶手心中。
粟寶哈哈一笑,可開心了。
沐歸凡:??
粟寶說道:“爸爸,我變得厲害了一點點!”
沐歸凡恍悟:“是因爲會用通判筆了嗎?”
粟寶點頭:“嗯嗯!”
沐歸凡毫不保留的誇讚:“爸爸的小乖崽真棒!”
然而沐歸凡和粟寶都不知道,他們理解的厲害了一點點……到底有多厲害!
粟寶太開心了,回到家後就開心的把受氣鬼溜出來玩……哦不,審判。
魂葫裏,花心鬼和嫁衣女鬼正站在神樹不遠處。
嫁衣女鬼一臉嬌羞的探頭探腦:“哎呀,也不知道季大人今天有沒有醒?奴家去看看……”
花心鬼:“你夠了!一天天的什麼歪心思?……放着讓我來!”
兩鬼推推搡搡,滿嘴跑火車,但到底是有分寸,這麼多天了也並沒有趁着沒人在的時候去偷看。
說歸說,但她們知道真的要這麼做的話那也太尾瑣了。
這時候受氣鬼嗖一聲,被粟寶提出去了。
懦弱鬼精神一振:“鬼故事開始了!”
嗖……他也出去了,佔據前排沙發!
花心鬼:“哎哎,等等我!”
說完也嗖一聲飛出去。
其他鬼反應慢半拍,紛紛跟上。
有錢鬼打了個哈欠,盯着無賴鬼和貪婪鬼:“你們倆老實點啊,好好給我待着。”
無賴鬼憤憤不平:“他們都出去找樂子了,我們爲什麼不能!”
貪婪鬼說道:“就是,我們三個都是後面纔來的,你這屁股到底坐在哪一邊!”
有錢鬼掀了掀眼皮,翻了個身:“坐哪一邊?當然是哪邊有好處坐哪一邊了。”
當他傻啊!
生前拼命賺錢,在給員工發錢的路上被錢壓死。
死後剛變成惡鬼遊蕩沒多久,就被那個道士抓了,鬼上身,幫別人賺錢。
生前死後,都是辛辛苦苦賣命。
現在不一樣了,他只需要躺在這裏,看住這兩個傢伙,表現得好他就能進編制。
傻子纔想跑!
所以任憑無賴鬼和貪婪鬼怎麼說,有錢鬼都悠哉悠哉,就是不給他倆出去。
要想霍霍魂葫裏的陰脈啊,生魂花啊什麼的,有錢鬼又第一個上去捶爆他們。
無賴鬼和貪婪鬼大喊委屈,可惜沒用,雖然同是惡鬼,有錢鬼卻比他們厲害,要真打起來,有錢鬼都不需要打,嚎一嗓子花心鬼他們都回來了,他們也只能是自討苦喫。
當即只能認命的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