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景這會兒就坐在牀上,運氣慢慢的護自己的五臟六腑。
安雪棠突然輕蔑的笑聲讓他緩緩睜開雙眼,收回氣,他自己靠在牀頭上,對安雪棠說道,“糖糖,笑什麼?”
安雪棠回過神,抿着笑看向墨雲景,“沒什麼,只是聽見了比較搞笑的言論。”
“嗯?”
墨雲景挑了挑眉,他自認爲聽力非常不錯,可方纔他什麼聲音也沒聽見,他家糖糖現在竟然說聽到了別人的言論?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墨雲景雙手緊了緊,“糖糖聽見了什麼?”
安雪棠沒注意到墨雲景有些奇怪的眼神,她直接就將自己方纔聽到的言論,用開玩笑似的語氣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她才發現,墨雲景那雙幽深的黑眸正盯着她。
這會兒,安雪棠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那對主僕在那邊的院子說話,而且還是關上門說話,她是怎麼聽到的?
現在跟墨雲景說她能聽到,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安雪棠眨了眨眼,自己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如何跟墨雲景解釋,對上墨雲景深邃的雙眸,乾脆,她雙手一攤,略有些耍無賴的說道:
“阿景,你莫要問我爲什麼,因爲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總之你只要記住是真的能聽見就行。”
墨雲景還是沒有出聲,他就這麼看着安雪棠沉默着。
安雪棠被他的,心裏都開始發毛了,她當即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牀邊坐了下來,“那個……阿景,要不你有什麼話想說的,你直接說出來好不好?你這般看着我,我害怕!”
墨雲景微微眯着眼,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安雪棠突然又說道,“不對!阿景你其實是知道的啊,上次……就是在金川寺那一次,你不是試探過我嗎?你明知道我能聽見的。”
她也是突然纔想起來,那一次她在金川寺的禁山中,墨雲景去找她,那時他突然停在半山,然後呼喚了她,她那時也沒有想那麼多,蹭蹭就尋着聲音去找他了。
所以,他不是第一次知道她能聽到遠處聲音的事實!
這時,墨雲景挑了挑眉,“那次,我以爲我們兩人是因爲心有靈犀,所以我自出現你便能知道。”
雖然他那時也猜測了一二,可總感覺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不過經過這幾次事情的發生,他越發覺得他這個王妃的耳朵,恐怕與常人大不相同!
方纔聽到她說出的那番話,他終於敢肯定,他家糖糖的耳朵,果然非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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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能如此清楚的聽到遠處那院子的房間裏,別人討論的內容,在這世間,他見過不少奇人異士,唯獨這樣的事情,他從未聽說過。
安雪棠這會兒也沒有想要瞞着他,況且兩人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這點小能耐,瞞着他做什麼。
於是,安雪棠這會兒便把自己能聽到方圓五十米所有聲音的‘技能’告知了他。
說完之後,她和墨雲景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出聲。
就這麼沉默了對視着,安雪棠不說話,主要是想要給他一點消化的時間,畢竟當初她知道自己有這樣的金手指時,也是一時無法讓自己安心地接受。
不過久而久之,她很清楚,這樣的‘技能’給她帶來了不少便利,尤其對待危險的時刻,她能更清楚的掌握敵方的動向。
就是不知道,她家阿景現在能不能接受她身上有這樣的‘技能’了。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墨雲景眉頭皺了起來,表情凝重的看着她,“糖糖,你能聽見那麼遠的聲音,而且還能聽的如此清楚,那你每天,耳邊豈不是非常的吵?”
“……”
安雪棠還以爲他會責問她什麼有沒有偷聽過他講話之類的,完全沒有想到他出聲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她,不得不承認,她內心一下就被感動。
她抿嘴看着墨雲景,“阿景,你對我真好。”
說完她趕緊解釋道,“不過你不必擔心這個,我能聽見聲音的前提是我想聽,只有我在心裏默唸了想聽,我才能聽見,平日裏沒事,我一般很少用這樣的方式去偷聽人說話的。”
自己說出偷聽這兩個字,安雪棠自己的臉都紅了紅,她可是沒少偷聽墨雲景和鳳鳴所謂的‘悄悄話’。
聽到安雪棠的解釋後,知道她不會被吵,墨雲景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不過下一瞬,他忽而眯起危險的雙眸,盯着安雪棠,意味不明的開口,“所以……糖糖偷聽過多少本王的事情?”
“!”
安雪棠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眼神略有些閃躲,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就知道,她家阿景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的。
此時此刻,安雪棠低着頭,秉承着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態度,她聲音弱弱的說道,“反正……我說沒聽過你也不會信,不過我可以保證,我真的沒有時時刻刻偷聽的。”
墨雲景深邃的雙眸就這麼盯着她,突然就不繼續問了,就這麼盯着她。
安雪棠總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被他盯出個洞來了。
正當她要攤牌,讓他有什麼不滿就直說時,誰知墨雲景卻突然輕笑了聲。
聽見他的笑聲,安雪棠這顆懸着的心瞬間就落了下來,她慢慢的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阿景,你不生氣?”
墨雲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不生氣,你有這個能力傍身,爲夫高興還來不及,只是,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體情況?”
這纔是他在乎的,他爲了不讓她擔心,所以極力隱瞞自己損失了八成功力的事情,但沒想到,她其實已經知道了。
安雪棠這會兒微微頷首,“嗯,我知道了,不過阿景你放心,你損耗的功力,我有辦法讓你恢復,所以你別灰心,也別再想着將我轉移去安全的地方,自己留下來跟那人同歸於盡。”
說到這,安雪棠的神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阿景,你可知,你這條命,早就是我的了,所以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許拿這條我好不容易纔救回來的命去賭!任何一場賭局都不行,任何理由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