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降爲嬪?”
岫雲寺,胤禛一臉意外,不過又高興了起來。
蘇培盛擔心,“德妃娘娘降爲嬪,會不會對王爺造成影響?”
胤禛道:“無甚影響。”
胤禛從小到大一直掛着孝懿皇后養子的名頭,德妃降位對胤禛有好處,對十四就不一定了。
衆多皇子裏,出身最好的是太子,然後是老十,胤禛這個皇后養子再加上德妃生母排在前三,份量足足的。
所以太子一邊用着胤禛,一邊又忌憚胤禛。
老大也是,從前打壓,現在又想拉攏,心裏依舊忌憚。
老十娶了蒙古福晉,等於剔除奪嫡資格,大清皇室也不願意再出一個蒙古皇后,所以老十這輩子是沒有希望的。
而胤禛如今對皇位是有想法,可也知道現在不宜出頭,德妃降位對他來說利大於弊。
至於烏雅魏武這個郭羅瑪法,手伸的可長了,如今人不在內務府,卻把手伸進內務府,還敢摻合蠟燭和香的事,想死他也攔不住。
胤禛微眯着眼,因爲母子不和,烏雅家也更親近十四,但私下烏雅魏武一直找人接近他,一副顧忌這顧忌那的樣子。
胤禛心裏不喜,疼愛外孫不能光明正大,要私底下悄悄的,這是怕誰知道?
有什麼好顧忌的。
佟家是養母族人,但更是汗阿瑪的親母族人,所以胤禛和佟家也甚少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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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家說白了就是想兩手抓,可顧忌着十四的想法,就以這樣的方法接近他。
胤禛簡直要氣笑了,所以也不怎麼理會烏雅家。
所以他不近人情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對德妃胤禛還有顧忌,畢竟這是生母,他確實不能怎麼樣。
可烏雅家算什麼,如今還是包衣呢,還想拿捏皇子。
索額圖的下場就是警示。
還有明珠在康熙二十七年因朋黨之罪被罷黜,之後恢復議政內大臣、光祿大夫,卻也不再受到重用。
胤禛只要不傻都不會結交外戚犯了康熙的忌諱,不管佟家,還是烏雅家都一樣。
這一晚,他們在岫雲寺過,耿靜晗心裏很擔心府中的兒子。
聽說德妃被貶成了嬪,心裏爽歪歪的。
她暈倒的時候,德妃可是讓太醫給她扎針的,那拉氏還掐她,耿靜晗當時也感覺不到痛覺,只是心裏暗暗記一筆,就是不想那麼快醒來。
沒有想到,奉先殿的香和蠟燭竟然還有德妃親爹的摻合,德妃合該有此一劫。
如果德妃沒有爲難耿靜晗,胤禛發現這事,沒準還替烏雅魏武遮掩一下,可誰讓德妃這麼湊巧呢。
胤禛看着耿靜晗還在油燈前,便出聲道,“安置吧,這麼晚別抄經,對眼睛不好。”
“爺,抄不完的佛經可以帶回府裏抄嗎,妾想小星星了。”
耿靜晗擱下筆,抄了大半天的佛經,她手腕酸的不行,腰也酸。
耿靜晗抄了一卷金剛經,一共五千多字,太不容易了,每一筆都得仔細小心,免得不小心滴了墨汗就毀了一頁的心血。
耿靜晗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胤禛默抄就相當的流暢,字跡也跟大家的書法字帖一樣非常漂亮。
“你今日已經抄了一卷了,剩下的帶回府裏抄。”
胤禛上前握着耿靜晗的手揉了揉,“疼嗎?”
“不疼,就是很酸。”
“爺給你擦藥,不然明日就疼了。”
胤禛把耿靜晗拉到牀邊坐着,拿出蘇培盛從圓真大師那裏拿來的藥膏給耿靜晗抹上。
清涼的感覺減少了痠痛感,耿靜晗眼睛一亮,“這藥膏很好。”
“爺那裏還有,明日給你幾瓶。”
“多謝爺。”耿靜晗說着掀起了自己的手臂,“這裏也擦擦,有點兒疼。”
胤禛一看,兩道青紫印,頓時想到了那拉氏的動作,臉色不好看,“你把衣服褪下,爺看看哪裏還有。”
耿靜晗提醒道,“爺,這裏是佛門重地……。”
“你想多了,爺是那把持不住的人嗎。”
況且今日皇額娘忌日,胤禛還不至於剋制不住。
耿靜晗這才把衣服褪去,胤禛倒抽口氣。
耿靜晗肌膚奶白,可手臂和腰側被掐的青紫紅腫,胤禛紅了眼,“你不疼嗎?”
“有點兒疼。”
耿靜晗沒說假話,她也有點心機,白天也不想喝靈泉和擦藥,暫時留着印子給胤禛看。
“你傻不傻,疼了不早說。”
胤禛心裏咬牙,爲耿靜晗擦好了藥,便出去,“查在永和宮裏,誰對側福晉動手了。”
他去永和宮的時候,看到那拉氏掐,當時也只以爲就那一下,可耿靜晗身上的青紫印有深有淺,那拉氏的淺一些,只是紅印子。
那些青紫印,除了永和宮的嬤嬤不作他想了。
胤禛第一個懷疑烏雅嬤嬤,這老婆子最陰損的。
這一夜,耿靜晗和胤禛都老老實實入睡,天剛泛白,蘇培盛就叫他們醒了。
胤禛和耿靜晗拜別圓真大師,坐着馬車回京。
把耿靜晗送回王府,胤禛換上了自己的朝服,便直接進宮。
他來的時候,早朝還沒有結束,康熙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擼了不少官員,宗室、勳貴這些手伸太長的,都吃了掛落。
內務府更是被裏外清理了遍。
胤禛來的時候,所有人看着胤禛的目光意味深長。
這可真是大義滅親啊。
十四雙眼通紅的瞪着胤禛一眼,又垂下了頭。
早朝一結束,康熙朝着一衆兒子道:“你們都給朕到御書房。”
“兒臣遵命。”
一衆皇子在御書房裏排排跪着請罪。
康熙的目光從太子看向老大,一個個看下去。
皇子們心中一凜,頭垂的更低了。
內務府出事,他們或多或少都沾一點拐彎抹角的關係。
康熙心裏失望,他並沒有給哪個兒子固定差事,六部和大理寺、督察院、翰林院還有內務府這些差事都是輪換着安排。
內務府這麼大的坑,就沒有兒子發現嗎。
不,他們都知道。可沒人像老四這樣敢捅出來。
甚至他一手教導的太子,也對此沉默。
說到底,他們都不敢得罪人,害怕得罪宗室朝臣勳貴皇商,甚至那些包衣奴才。
無勇無謀,缺少膽量氣魄的皇子,如何能擔的起重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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