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沁心心懷怨恨,惡狠狠咒罵:“所以你就是個野種,又低踐又骯髒的野種!就算你是蘇家的小千金又怎麼樣?你骨子裏流的血還不是下踐的、骯髒的?!”
穆沁心心懷怨恨,說的話又惡毒又直白,無所顧忌。
季常皺眉,彈了彈手指,飛出去一張黃符把穆沁心嘴巴封了!
“這嘴真是,又髒又臭。”季常無比厭惡的說道。
穆沁心再也罵不出,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粟寶,去洗澡睡覺,師父來處理她。”季常道。
穆沁心厲鬼的陰煞氣已經被魂葫吸收,填了魂葫。
她這個魂體‘活’不了多久了,雖然不收也危害不了別人,不過還是直接滅掉、永絕後患的好。
這種事自然不能讓粟寶來。
粟寶想問什麼,最終沒有說話,乖乖巧巧的點頭:“好的師父。”
說完抱着自己的小兔子跑到房間裏面,拿了一套睡衣後去浴室了。
季常看向穆沁心:“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死的?”
“剛剛你說把林鋒弄死了,林鋒又是怎麼死的?”
他饒有興致的摸着下巴,打量着穆沁心。
穆沁心把頭扭到一邊。
季常挑眉:“呵,還挺硬氣。”
他手指動了動,直接滅掉了穆沁心半邊魂體。
穆沁心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季常:“本大人只是好奇,也不是非要聽不可,既然不說我就送你上路。”
穆沁心:“……”
她倒是想說。
他也得把她嘴上的黃符揭開啊!
季常忽然恍悟:“哦,忘了你嘴上還貼着黃符。”
穆沁心:“……”
心累,面如死灰。
嘴上的黃符被揭開,穆沁心也沒什麼力氣暴起了,如死魚一般躺在地上,黯然回顧:
“我是被林鋒一腳踹死的……”
粟寶生日宴那天,他們費盡心思的從南城鄉下來到蘇家。
卻被蘇一塵無情打臉,直接送上警車。
在警車上,林鋒咒罵她害了他,狂躁之下一腳踹在她頭上。
“那警車是專門抓犯人、押送犯人的囚車,裏面兩邊各有座位,周圍都是鐵欄杆,車門處的鐵欄杆鎖着一把鎖……你知道吧?”
林鋒那一腳踹得太狠,她的頭狠狠撞在鐵欄杆上。
好巧不巧,還是撞在那把鎖上。
那把鎖直接鑿穿了她頭顱,弄破了她顱內動脈,她就這麼被一腳踹死了。
“如果我不死,我最多因爲散佈謠言關幾天,等我出來我還可以去整整容……”
蘇家的影帝蘇落,是她的男神。
等她整容出來了換個身份,以她這麼漂亮的容貌,完全可以出道,然後近水樓臺先得月。
再不濟她也可以去應聘蘇家的保姆,做什麼都好,只要能接近粟寶……
以她對粟寶的瞭解,拿下粟寶還不簡單嗎?
小孩子最好哄騙。
拿下了粟寶,登堂入室、想辦法爬上蘇落的牀——這樣她不就能成爲蘇家的四夫人了??
但她卻這麼憋屈的死了!!
季常嗤笑,問道:“那林鋒是怎麼死的?”
穆沁心冷笑:“還能怎麼死的,作爲厲鬼,可真是太好嚇人了。”
林鋒在監獄裏本就過得苦不堪言。
蘇家花了錢讓人‘照顧照顧’,他被欺負得可慘了,喝水只能喝馬桶裏的水,喫飯只能喫別人喫剩下、吐過口水的。
精神恍惚之下,她幾次顯形,就把林鋒嚇得大小便失禁。
最後拿了個磚板,活生生把自己砸死了。
季常點頭,看粟寶快要出來了,便說道:“說完了?你也沒有什麼留着的必要了。”
穆沁心不甘大喊:“等等,我什麼都說了,你怎麼還不放過我!?”
季常挑了挑眉,眼底流出一絲痞氣:“唔,我說過要放了你嗎?”
不等穆沁心說什麼,季常彈了個響指,她頓時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天地三界從此都不會再有穆沁心這個人。
地上的鬼嬰茫然亂爬,粟寶洗完澡穿着白底櫻桃圖案睡衣,探頭道:“咦,阿姨呢?”
季常道:“走了。”
粟寶一愣:“不用抓嗎?”
季常:“她不可能再危害誰,就算不抓過不了幾天也會魂飛魄散,不用理她了。”
倒是這些鬼嬰要收一下,暫時收入魂葫,等有機會投胎再下去吧!
粟寶點頭:“好的。”
房門被敲響,蘇老夫人進來了,嘮叨着‘怎麼還不睡’、‘外婆給你講故事哦’之類的。
小奶團乖巧的爬上牀,自己給自己蓋上被子,安安靜靜的聽蘇老夫人講故事,最後閉上眼睛睡着了。
蘇老夫人慈祥的摸了摸粟寶的腦袋,想親親她額頭,但發現自己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到。
她站不起來,而粟寶睡在牀中間。
“唉,老了,沒用了。”蘇老夫人不捨的看着粟寶:“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還能陪你多久……”
季常靜靜的倚在一邊,垂眸看着熟睡的小奶團。
這小傢伙,剛剛是想問自己爸爸是誰的吧?
被那樣惡劣的說成小野種,就算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心底也會受傷的。
“找爸爸啊……”季常拿出自己的冊子:“這個簡單。師父只需花十秒就能給你找到。”
他凝神聚氣,平日裏只能翻開一半的冊子,打開了後面那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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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常額頭上青筋微微暴起,終於翻開了屬於粟寶的那一頁。
“可惡……除非它自動翻開,否則每打開一次都要損耗我大部分精力……”
然而艱辛的翻開了冊子,卻見粟寶生父生母那一欄寫着:
【生母:蘇錦玉】
【生父:不詳。】
季常:“……”
淦!
他合上冊子,摸了摸高挺的鼻樑,輕咳一聲說道:“算了,找什麼爸爸?咱不需要。”
粟寶睡得沉沉。
夢中,她身處一片白霧中,遠處影影綽綽,好像是一片森林。
“粟寶,過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爸爸?”粟寶下意識脫口而出,邁着小短腿不停的朝那片森林走去。
可她走啊走啊,總是走不到那裏。
粟寶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耳邊忽然響起一個喋喋的笑聲:“嘿嘿。”
她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綠色唐裝的老太太蹲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咧嘴發出嘿嘿的笑聲。
“你找爸爸啊?我知道,我告訴你啊……”
唐裝老太太伸出手……
粟寶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子就嚇醒了,倏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