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道，容靈月哪來的自信，能讓自已爲她而改變。
可是看着大火越燒越大。
看着容靈月的臉被火燒的都紅了……
再加上那委屈的桃花眼，他不知道怎麼的，就……
拉住了她的手。
然後往裏面走。
容靈月也不怕他傷害自己，就跟着他。
走到了裏面的地宮，停了下來，火還在外面燒，可是地宮裏，居然毫無感受。
難不成曾經的雲西樓就是在這裏逃過一劫的。
就在容靈月心裏在想東西，然後想與雲西樓說話的時候，聽到雲西樓說了一句。
“別哭了，難看死了。”
“……”什麼？容靈月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他剛說她什麼？
難看死了？
“你這臉都被火弄黑了，你要不要擦擦？”少年完全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
還拿了個手帕遞給容靈月。
然後就看到容靈月冷哼了一聲，扯過帕子去擦臉。
少年有些懵的看着她，“你怎麼了？怎麼那麼兇啊……”
“美女的事情你少管。”容靈月聽了這話，更兇了。
少年往後面退了幾步。
覺得容靈月跟前幾次遇到他時，不一樣了。
怎麼說呢？
更兇了，也不裝可憐了。
今天一次，都兇了他好幾回了，剛纔……
她明明看起來就很心疼他的啊，怎麼說變就變了？女人可真是太善變了。
“不管就不管，你別生氣啊。”少年哄完後，發現自己是不是太自信了。
爲什麼哄她開心？
少年在自己腦子裏打了幾個問號。
“我沒生氣。”容靈月別過頭去，只能不停的在心裏暗示自己。
這個不是雲西樓，這個是帝司。
他沒有云西樓的記憶。
“剛纔我在下面那麼叫你，你聽不見嗎？我嗓子都叫疼了！”容靈月質問他。
“底下太吵了，我把聲音給屏蔽了。”少年看着她好像很渴的樣子，居然還主動給她倒了水。
然後又聽他說。“我也不知道這水你能不能喝，更不知道，你喝的能不能解渴。”
容靈月一愣。
他居然知道這裏並非現實。
容靈月接過水，冷聲道。“試試不就知道，有用沒用了嗎？”
然後就見到容靈月一飲而盡。
少年有些緊張的盯着容靈月，問她。“有用嗎？”
容靈月回頭看着他，“有用。”
“你沒騙我？”少年不信。
可能是輪迴在這個場景太多次了，所以他不太相信……
“爲什麼覺得我騙你？”容靈月是真的沒有騙他，是真的解了渴。
所以是什麼讓他產生這樣的質疑的？
“我在這裏面一直不停的輪迴，就在這城頭，我死了四次了，一開始我還覺得難過傷心，但是次數多了，我就麻木了，我不想燒死，就不喫不喝……”
“然後發現並沒有用，我不喫不喝，我也不會餓，也不會難受……就是生病了，我也不難受，太奇怪了，是吧？我就跟鬼一樣，而外面的人也跟鬼一樣。”
“第一次他們向我叫囂時，我還覺得很煩，很生氣，很憤怒，就因爲他們那些根本不知道真假的話，爲什麼得讓我去死？”
“我就想着，既然活不成了，那麼我也不要成全他們，氣死他們。”
此時的帝司還着少年的心性。
與後來的雲西樓完全不同，容靈月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的想笑，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他有點可笑。
“你說對吧，他們不讓我好過，那麼他們也不要好過……就算我死了，也要讓他們整日活在恐懼中，永遠不得安寧……”
“所以第一次我燒了我自己，第二次我燒了整座城，第三次，第四次，我忘記了……第五次，你來了！我沒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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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這話是在慶幸還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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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是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我也不明白，爲什麼要讓我不停在這裏輪迴，輪迴……有些太過分了。”
帝司往座位上一坐。
容靈月問他。“那你就沒有想過不死嗎？活着不好嗎？”
“爲什麼要活着啊！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假的……連那些敵人都是假的，說不定連我這道意識都是假的，我就想結束這一切。”說到這裏的時候，帝司的眼睛裏沒有一絲亮光。
如同陷入了黑暗的深淵。
而他連掙扎一下都不肯。
“你是真實存在的，爲什麼要這樣否定自己？”容靈月拉住他的手，全是心疼。
“我是真實存在的？那麼爲什麼我一直在這個城裏被困這麼久？”帝司慘笑了一聲。
容靈月皺眉。“你只是被困在這裏了，只要出去了，就沒事了，不要灰心，無法你再輪迴多少次，我都陪你。”
帝司一臉震憾，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陪你，哪怕再被火燒死……”容靈月知道，如果雲西樓覺得他自己也是假的話，那麼他就真的會消失了。
他自己可能沒有感覺到。
他在否定自己的時候，身體就會透明幾分。
她要肯定他的存在。
“你瘋了，你是有肉身的……燒一次就真死了。”帝司覺得容靈月一定是瘋了，纔會這樣說的。
“而且你陪我，你的心上人怎麼辦？”
容靈月抿着脣。“你是笨蛋嗎？我一直回來找你，你不能猜猜我爲什麼一直回來找你？”
“你什麼意思？”這下輪到帝司懵了。
他不敢往下猜，因爲一切都是假的……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一直要等的人就是你啊，一直在找的人就是你，你怎麼可以否定自己？那我怎麼辦？”容靈月眼睛紅紅的，向他控訴。
“你不是爲了騙我，才這樣哄我吧？”帝司居然不信。
氣的容靈月拉着他手臂，將他的袖子一擼，一口咬了上去。
帝司再次感覺到痛楚。
真的痛。
他的眼睛出現了光彩，他被人咬了，一點也不生氣，他還很高興。“是的，一定是真的，你的心上人一定是我……”
這高興的像傻的語氣，怎麼回事？
容靈月看着樂呵的帝司，心想着，不是她一口將人給咬傻了吧。
“對，我一定是你的心上人，難怪你從我小時候就進來找我，後來又來找我，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帝司居然這樣輕易的就相信了她！
居然一點也不難。
這和容靈月想像中的困難完全不同，可以說如果他是遊戲，那麼他真的毫無難度。
幼兒園級別的。
這下輪到容靈月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