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禮跟葉舒言說了很多關於“青燈”在國外的事情。
葉舒言雖然是本尊，但她對自己的瞭解大多都是來自官方或者是網上，直接線下跟自己作品的欣賞者聊天，還真是第一次。
這種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聽別人述說自己的感覺挺奇妙的，葉舒言不免聽得津津有味。
“……國外有個論壇，裏面每天都有人在討論這些出色畫家的作品或他們本人的八卦，其中這青燈就是熱議度頗高的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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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熱議？
葉舒言一臉驚奇，“那他們……都議論青燈什麼？”
“除了他出色的作品，大家更好奇的是……這位神祕畫家的真容。”
“……”
葉舒言眼波流轉：“竟然還有這樣的論壇啊？”
她之前也在外網搜過不少關於自己的帖子，但從未看到過他口中的這種論壇。
季明禮見她一副興致勃然的樣子，說道：“這個論壇是隱匿的，一般人找不着，你若是想看，我可以推個入口給你。”
“真的嗎。”葉舒言雙眸亮晶晶的，“那太感謝你了。”
想起還沒她的聯繫方式，季明禮拿出手機，“那……加個微信？”
“好。”
這樣接觸下來，葉舒言覺得季明禮這人還挺正派的，言行舉止有度，所以加個微信倒也無妨。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想知道那個論壇。
這種論壇相較於上網能搜索到的普衆論壇更爲精優，她不止能在上面看到關於自己的事情，還能瞭解一些其他畫家的資訊。
“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正低頭互相加微信，頭頂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聲音太熟悉了，葉舒言驟然擡眸，就撞進了那雙幽深如海的黑眸中。
厲司程？
他怎麼會在這裏？
驚愕之中，葉舒言一時間忘了作出反應。
“你回來了？”季明禮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哦~我們在加微信呢。”說完他就放下手機起身，清了清嗓子，“來，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阿程，這位就是……”
“你怎麼在這裏？”厲司程目光始終落在那張清麗的臉上。
完全被忽視的季明禮懵了一瞬，隨即目光在厲司程和葉舒言身上來回轉了轉，語氣饒有深意：“你們……認識？”
葉舒言回了神，淡然一笑：“我跟厲總的妹妹是好友。”
她只說了這層關係。
她話落，季明禮立馬察覺到某人的臉色沉了幾分。
“原來是熟人啊，那就更應該坐下敘敘舊了。”季明禮說道。
他們之間有什麼好敘舊的？
葉舒言正想借故起身告辭，厲司程已經長腿一跨，在她坐的那邊沙發上坐了下來。
一下子將坐裏頭的葉舒言給堵住了去路。
葉舒言：“……”
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氣氛，頓時讓坐對面的季明禮嗅出了問題。
見兩人都不說話，只能他來打破僵局了。
“那個……我剛剛在跟葉小姐討論青燈的畫作。”
他對厲司程道，“原來葉小姐也挺喜歡青燈的作品的。”
看着他們一副志趣相投的樣子，厲司程臉就更黑。
“青燈？”
他一臉嫌棄地輕哼：“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個老頭。”
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
老頭？
葉舒言聽見這話，當場火氣上涌，瞪着他：“你見過人家嗎，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老頭？”
厲司程瞥了一眼桌面上畫作的作品名，再扭頭看向旁邊氣鼓鼓的女人:
“那不然呢？起一個那麼俗氣的作品名？還‘懶貓’，呵，他是真夠懶的，還一點文化底蘊都沒有。”
“你！”
葉舒言簡直被他氣笑了。
要是他知道這作品名是出自他最愛的妹妹之手，不知他還敢不敢這麼毒舌？
這作品名叫《懶貓》，是厲司純琢磨了多日纔給定下的。
厲司純說起名“懶貓”是因爲覺得葉舒言之前的日子都過得太苦了，如今終於迎來了新開始，她希望葉舒言以後無論是生活還是事業都能夠躺贏。
就像畫中的貓咪一樣，生活在暖陽之下，做一個自由快樂的小懶貓就好。
這麼好的寓意，到了厲司程這裏，竟就成了沒文化。
“作者起什麼名字那是人家的自由。”
葉舒言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哼道：“倒是那些什麼都不懂就在這妄議的人，實在是沒品德。”
“葉舒言。”
厲司程咬牙，“你這是在罵我？”
葉舒言擡頜，嬌俏的臉上寫滿了“罵的就是你”的表情。
是他先罵自己是老頭，還詆譭她沒文化的。
她還不能反擊嗎？
厲司程額角青筋跳了跳。
“你——”
他正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就響起，他低頭看了一下，是羅賓的電話，他煩躁地直接掛了。
“葉舒言，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裏……”
鈴聲再起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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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禮看着他又準備掛斷，忍不住道：“你剛剛不是有重要的公事在跟助理談嗎？不如……先接？”
厲司程看了一眼葉舒言，這纔不情不願地起身走開接電話。
他一走，季明禮就對葉舒言歉意一笑，“抱歉，其實……他也是挺欣賞青燈的作品的。”
剛剛她沒來之前，這傢伙還誇這幅《懶貓》畫得有靈性，說作者應是一個心境純美之人。
但這話聽在葉舒言這裏，她只是覺得這是季明禮不想她尷尬才說的場面話罷了。
她可看不出厲司程有半點欣賞她作品的樣子。
“沒關係，他如何看待畫家那是他的事。”葉舒言笑笑，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這麼多時間，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
她說完就起身離開。
厲司程在電話上臭罵了羅賓一頓之後，心情好了些，很快就折返回來，卻發現座位上只剩季明禮一人。
他神情一頓，“她呢？”
季明禮指了指前面的方向，“被你氣跑了。”
厲司程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那抹倩影即將消失在通道上，他立馬擡腳追了過去。
葉舒言被厲司程這麼一氣，也沒心情看其他的展覽作品了，打算上個洗手間就離開會場。
從洗手間出來，一轉彎，葉舒言就看見了堵在前面的一道頎長的身影。
她眉頭微蹙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地直接從厲司程身邊經過。
厲司程被無視，俊臉沉了沉，側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看見我就走，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