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的眼底冰冷,看着她說道:“不行。”
什麼中醫協會會長,藥材收購都不是她的目的。那些東西,她不在乎!
陸映雪有些崩潰,“那你究竟想要什麼?”
喬惜的聲音滿是寒意,她的心中盡是被壓抑的恨意:“我要奶奶重新活過來,你能做到嗎?”
陸映雪的膝蓋生疼,眼睛發紅聲音嘶啞:“人死怎麼可能復生呢!何況那是向淮動的手,他已經認罪了!而我就是隨口暗示而已!況且那老人早就油盡燈枯了,你爲何揪着不放呢!”
是呀。
人死不能復生。
所以。
喬惜深深地看着她說道:“你以爲我來帝都是爲了什麼?中醫協會的會長之名?還是揚名帝都?又或者是圖謀算計權力地位?都不是,我只爲了給奶奶討個公道。”
“陸映雪,哪怕你將陸家家財全都奉上,我也不可能放過你!”
她心中始終記得的是奶奶的死。
一切財富和權力都沒有辦法將奶奶換回來。
“她死了呀!喬惜,你怎麼這麼執拗!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你要想清楚了!”陸映雪的情緒有些崩潰,“你毀掉我有什麼好處!”
喬惜冷聲問道:“你做什麼事都要提前算計好處嗎?就沒有人是爲了一個公道嗎?”
“公道?”
陸映雪眼眶發紅卻笑得很大聲,“天下熙熙皆爲利來!你與我談公道是不是太天真了。我長這麼大,沒有人教過我公道,只有弱肉強食。喬惜,我最後問一遍那些條件,你都不答應嗎?”
“不答應。”
喬惜拒絕得很快。
她一點也看不上。
陸映雪揉着酸脹的膝蓋站起身,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那老太婆該死!她是替你死的,若是你死了她也不會遭難。要怪就怪你!怪你的師傅程寒!你要憑藉着一個緋聞毀掉我,沒那麼容易!”
這一切還有餘地!
她還能洗白自己!哪怕證據確鑿!
說完,陸映雪就腳步匆忙地走出了鍾家客廳。
孫威猛看着她的背影嗤笑道:“她在囂張什麼?只要我們將她和鍾凌霄的照片和視頻傳到網上,她的名聲都壞了。”
“也許,她有囂張的底牌吧。”
喬惜皺着眉頭說道,“陸家雖然是靠着名聲擠入四大家族的,但經營這麼多年肯定有我們沒有發現的底牌。還是不能太過鬆懈。”
“別操心這些,有我們呢。”霍行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今日的事很完美,只是後續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鍾少,鍾家現在將你除名了,你有什麼打算?”
鐘意笑了一聲:“那就趁他病,要他命!”
喬惜輕聲提醒道:“老太爺不能真死,不然你以後在帝都也會揹負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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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太爺在帝都屹立不倒多年,也有很多人崇拜。若他就這麼死了,不免讓人有兔死狐悲的感覺。那些長輩們對鐘意心中的不滿,或許不會宣泄出來,但指不定會暗暗樹敵。
以後會有很多麻煩的。
鐘意看向喬惜的目光溫和了許多:“我的意思是鍾家一團亂正適合渾水摸魚。現在鍾凌霄父子最想做的就是把我除名,讓老太爺病死。這樣鍾家就落到他們手裏了。”
他們,才最盼着老太爺死呢。
鐘意想要趁亂將該拿的東西都拿到手,這樣纔有談判的資本。
“那我們更要想辦法保住老太爺不死了。”
喬惜看着他說道,“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別的我不行,但治病救人還是可以的。”
“嗯。”
霍行舟在一旁看着,有些喫味。
心裏酸酸的。
那頭,萬江的人已經將鐘意的東西全都收拾出來了,搬到了車裏。
霍行舟和喬惜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所以一同走了。
但鍾家的祠堂裏依舊很鬧騰,那些三三兩兩的賓客們一邊談論着今日的醜事,一邊等候着鍾家給個交代。
只是等了許久都沒見到一個鐘家主事的人出來,不少人自行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臉色還不太好看。
尤其是裴政。
他的臉色鐵青坐上了車離開了鍾家。
車內,裴乾連氣都不敢喘。他偷摸看了自家大哥好幾眼,最終才鼓足勇氣說道:“大哥,你很生氣嗎?”
裴政掃了他一眼,眼底有一些明顯的煩躁:“這還需要問嗎?”
“那咱們應該怎麼辦?鍾家好像要亂了。”
裴政嘲諷道:“原本以爲鍾凌霄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潑天的富貴也會讓他亂了陣腳。老太爺確實有意思將鍾家交給他,但他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那孩子居然不是他親生的。
老太爺一暈倒,他就急哄哄要將鐘意逐出鍾家,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裴乾小心地說道:“那這麼說,鍾凌霄是沒什麼用處了嗎?”
“不,很有用。”
裴政長得濃眉大眼的,但心思很陰暗。他畢竟是能夠做出斬草除根的事。
“怎麼用啊?”
“鐘意這個人很有意思,他絕對會反擊的。鍾家內鬥,就是我裴家坐收漁利之利的時候。這次,我誰都不幫。或許經過內鬥之後,我們裴家還能壓鍾家一頭呢。”
裴政的謀算很好。
鍾家亂了,就是裴家上位的好時候。
鍾凌霄應該能好好利用,等到了最後再一腳踢開。
裴乾拍着馬屁:“大哥,你可真厲害。我們裴家要是少了你,都不知道怎麼辦。”
裴政看了他一眼,“別以爲說好話,我就會解凍你的銀行卡。你和鳳家的婚事最好儘快定下,我聽說他們打通了海外的銷售渠道,這些年混得也不錯。要是我們裴家國內的運輸渠道和他們結合,就能徹底把控國內一半的運輸量。”
裴家是做運輸業的。
全國各地把控着不少碼頭,陸運和空運也非常發達。牽扯到各行業,算是命脈!
“啊,我真的不想娶鳳南汐那丫頭片子。這幾天我都被人笑話死了。”
裴乾是真的很不情願,可最近卡里一點錢都沒有。
“這事,沒法商量。”
裴政的語氣很堅定。
他不經意看到車窗外的時候,掃到了兩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
他淡淡地吩咐道:“把車子靠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