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靈月沒明白，有一個心上人而矣。
怎麼就美好了？
喜歡一個人也能被稱爲美好嗎？不就是一個人的本能嗎？
而且又是怎麼的就不配擁有了，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是他經歷過了什麼？
這些，容靈月不明白，卻也沒有問。
因爲問了，他也不見得會回答，容靈月看到他的眼裏全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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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提到這個詞時，不加掩飾的厭惡。
“你說我能等到他嗎？”容靈月轉移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知。”少年搖頭。
回答的算是認真了。
“你爲什麼不問問，我的心上人怎麼了？”容靈月擺出一個可憐的表情。
她在示弱。
但是容靈月心裏也沒有數，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爲，是否有效果。
可就是心裏，想着要試試看。
少年沒有立馬反問容靈月，久久的沉默。
容靈月自然也是失望的，可是她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只是站在一邊也一般沉默着。
“你的心上人怎麼了？”是少年的妥協。
容靈月有些意外。
她都已經不抱希望了，可是少年居然順着她的話，問了。
“他睡着了，一直不肯醒過來，我在想辦法喚醒他。”容靈月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在跟他談心。
她將一邊的雪給拍掉後，就坐在一邊，而少年就站在她身邊，只要一側頭，或者低頭的角度就能看到容靈月。
容靈月仰着頭，看着少年。
眼裏好像只有少年了。
“你不是說你在這裏等他？爲什麼又是喚醒他？”少年低頭就看一下子撞進了容靈月的眼睛裏。
很漂亮的桃花眼。
眼中滿是風情，滿眼皆是他。
少年的心被撞的‘咚咚咚咚咚’直響。
他不明白這種感覺。
“在這裏等到他，他就能醒過來。”容靈月還盯着少年在看。
兩人就這樣不知道是在執着什麼。
誰也沒有先將眼睛和頭移開，他們在對視……
似乎是誰先移開誰就輸了，似的。
少年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他先錯開了自己的視線。“你是說他睡着了？那又爲什麼來這裏等他？”
容靈月咬了咬脣，很是委屈的說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少年皺眉。
然後又聽到容靈月繼續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像上次那樣推我下去，真的超級疼。”
看着容靈月微紅的眼睛，少年有些不自在。
“我不記得了。”
容靈月一愣，不記得推過她了？
“那你還記得見過我嗎？”容靈月繼續追問他。
少年沒吱聲。
只覺得容靈月可憐惜惜的，很讓人心疼。
明明他又不認得她，又跟她不熟悉，爲什麼要心疼他？少年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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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問出答案來。
可能是她長的可憐，這是少年給自己的答案。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吧。”容靈月不再看着他，而是改了方向，看着遠方。
“……”少年居然就真的沒有再繼續說。
“我小時候，過的不怎麼好；長大後又被人騙，好不容易纔遇上我的心上人……可是卻在這時，我的心上，居然不肯醒過來，你說這是爲什麼啊？”容靈月坐在高高的臺階之上，看着這滿城的雪景。
語氣頗爲失落。
“他爲什麼不肯醒？”少年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
一聽他有興趣，容靈月到是來了幾分精神。
突然睜大的眼睛，對着少年。
少年只覺得心又快速的跳動了一下。
以爲會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可是她卻只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少年沒話可說了。
“我真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願意醒，但也有可能是被人害的，醒不過來。”容靈月說話的語氣很弱，像是隨時都能昏過去似的。
反正聽起來就挺可憐的。
少年感覺的到，她在向自己求助，可是爲什麼要向他求助？他看起來像個好人嗎？
所有人都罵他，說他該死……
但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
也不曾有人向他求助過什麼，因爲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發現少看看臉色變差，容靈月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麼讓他產生這樣大的表情變化。
而且看起來他好像還有點不舒服。
“我很好。”少年也坐到了容靈月的身邊。
只是一人臉朝前，一人臉朝後。
彼此只要不回頭，就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少年似乎是不想讓容靈月看到他的臉。
“那你能幫幫我嗎？”容靈月問的可憐惜惜的。
“我？”少年想着，他果然沒有看錯她的表情，可是他怎麼幫她？
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得等人。
“對啊，你能幫我嗎？”容靈月又問了一次，這一次，她回頭看向了少年。
只是少年背對着她，她只能看着他的長髮，被風吹的舞到了她臉上。
“我幫不了你。”少年拒絕了容靈月。
“爲什麼幫不了？你是想幫我，怕幫不上，還是我根本不想幫我？”容靈月看着那長髮在自己面前亂舞，她伸手一把抓住那頭髮。
這一下把少年給弄的愣住了。
“你不能幫我……”少年說。
容靈月不明白怎麼了？頭髮這麼金貴？她反問。“那我碰了會怎麼樣？”
“會被詛咒的。”少年從容靈月的手裏抽回了頭髮。
容靈月看着已經空了的手，她笑了。“可是我已經碰了，那就是已經被詛咒了啊！你再抽回去也來不及了……”
少年低頭看着自己手中搶回來的頭髮，自言自語。“是啊，是我的錯，不應該不提醒你的。”
似乎非常自責。
這模樣，看起來非常難過。
“我既然已經碰過了，也已經有詛咒了在身了，你再難過，也已經來不及了啊。”容靈月上前一步。
看着少年這沒有束起的長髮，她有些不舒服。“我幫你將頭髮束起來吧？”
少年沒吱聲，容靈月就直接上手了。
“反正都碰過了，碰一次是碰，碰兩次也是碰，不必擔心我。”
然後少年就很聽話，給容靈月幫他束髮了。
似乎是他頭次被人這樣珍惜對待，他有些不知所措。
容靈月卻不明白，這裏到底是雲西樓的夢境，還是他曾經的過往……
如果是過往，未免太過淒涼了。
而他爲什麼一直在等人。
等誰？
什麼詛咒？
還有這座城爲何像座死城？
從他是個孩子開始，就他一個人，到現在他長成少年也是一樣。
這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