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妥協和遺憾
蔣君臨沒吃早飯就出門了，季珹起得早，和長輩們一起吃早餐。
“君臨有急事嗎？早餐都不吃就出門，桂嫂說他出門時臉色還很難看，出什麽事情了嗎？”老太太問。
季珹說，“小事情，很好處理的， 奶奶別擔心。”
顧子遇懷疑地看著他，“不是你惹了他？”
“我什麽時候惹過他，當皇帝一樣供著，怎麽敢招惹他。”
眾人都被季珹逗笑了，顧子遇暗忖，還皇帝呢，騙誰呢。
陳良東凌晨給他發的消息，出差取消了， 原定是今天一早和陳良東去J市出差的，這就耽擱，推到晚上，顧子遇也不必去單位，六點在機場集合就行。
“子遇，你還小，頻繁出差，又熬夜的，身體能吃得消嗎？”蔣明華不太希望子遇這麽頻繁地出差，子遇也沒辦法解釋， 他這崗位目前的確需要頻繁出差的。
“等我努力往上爬，然後派別人去出差。”
眾人， “……”
顧子遇主意特別大，這話潛台詞就不聽他們的勸誡， 可他就不會直白的說， 話術很有一套，眾人是氣也不是， 笑也不是。
蔣君臨一大早來陳家的，他幾乎是一夜沒睡， 陳良東也是一夜沒睡，喝了一夜的茶，出差的用品諾斯早就給他準備好了，兩人都是一夜沒睡好，秦晚臨睡前給他們丟了一個炸彈，怕挨罵就果斷地躲起來睡覺，孕婦身份還很便利，陳良東都氣得要教訓她，被諾斯給攔住了。
他看蔣君臨一大早來家裡就知道他也知道了。
“秦晚呢？”
“還沒睡醒。”諾斯說，“吃過早飯了嗎？”
蔣君臨都氣飽了，哪有心情吃，給秦晚發消息。
蔣君臨：下來，別裝睡。
陳良東下意識地維護了一下女兒，“這事已經發生，生氣也於事無補，我們想一想對策吧，這事暫時也沒外傳， 就我們幾個人知道，想要封鎖消息也簡單。”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穆將軍盯著極道，一有風吹草動就能知曉，能瞞多久？”蔣君臨苦惱，越過諾斯和陳良東，直接上樓敲門，“給我出來！”
陳良東覺得蔣君臨未免太過放肆了些，畢竟是他家裡，這麽吼他女兒不太合適，諾斯眼觀鼻鼻觀心，不作聲，早就習慣了。
秦晚這性子本來就只有蔣君臨能管教。
旁人想要管教她，還真沒那麽容易，包括陳良東和諾斯。
秦晚心虛地開門，還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努力擠出一抹笑容，“早啊，哥。”
叫哥也沒用，蔣君臨說，“洗漱好下樓來。”
秦晚磨蹭地洗漱下樓，乖巧盤腿坐在沙發上，還披著一件毯子，縮成一團準備好挨罵，蔣君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也不說話，秦晚先頂不住壓力，“就是一個意外嘛，成年男女，酒精上頭，我怎麽知道會懷孕？”
“那你還挺無辜的。”
“本來就很無辜。”秦晚小聲說。
“酒吧裡那麽多人，你找誰不好，偏偏找他？”
陳良東，“？”
當著老父親的面，這麽說不合適吧，雖然是實話。
秦晚硬著頭皮，“殺熟咯。”
眾人，“……”
諾斯快被她氣出高血壓來，警告地看她一眼，“好好說話。”
“反正隨便你們教訓，時間又不能倒流，我道歉，我認錯，別這麽凶啊。”秦晚說不心虛，那絕對是假的，是她明知道雙方敵對，還出現這種糾纏，就是她的過錯，這沒得辯解，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上頭，“我發誓，我以後滴酒不沾，那不是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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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良東說，“小櫻桃這事已經發生，想一想怎麽解決吧，你怎麽想？”
蔣君臨深呼吸，問秦晚，“你打算怎麽辦？”
秦晚本可以篤定地給一條路，又怕中途變卦，自己轉彎，父母一夜沒睡，她又何嘗不是一夜沒睡，她也深思熟慮過，“孩子是意外，可我不後悔，反正他都來了。我和容黎……暫時也沒什麽山盟海誓，他也願意和我一起撫養孩子。我想過了，孩子生下後，我們可以一起撫養，他有探視權，我有撫養權，我和他可以減少接觸，婚嫁不相乾，但是……這是我今天的想法。這要哪一天變卦，我說不準……別瞪我，別瞪我，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萬一某個節點我變卦了，愛上他，那也說不準。”
秦晚越說聲音越小，真縮成一團了。
“秦晚，你必須要做決定。”蔣君臨冷著聲音，不給她留後路，“極道的行動組已做好轉移的準備，為了給他們適應時間，年後極道海外行動，都是國安來指揮和調度，他們也有心理準備要和國安合並，多少人都盯著這件事，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如果你哪天要和容黎在一起，你爸就要從國安退下來，或者極道的海外組轉交給別人，沒有第三條路，你不可能想和容黎在一起，還要保持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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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局勢，他必須要知道秦晚的決定，才能想對策，做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我知道。”秦晚心裡難受，她也知道這孩子給他們的生活都帶來了變數，陳良東還不算大，且多半不會按照法定退休年齡退休，到了七十歲多半還能在任，這麽早退下來就太不公平，許多計劃都沒辦法實施，顧子遇還需要陳良東來托底。
他們是一個陣營，你強一分，別人弱一分，你弱一分，別人就強一分，家族的榮光和路，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殫精竭慮地經營，不能圖一時痛快。
在歷史的長河裡，多少家族就因一步棋走錯，漸漸脫離權力中心，比比皆是，穆家都曾因一步棋走錯，沒落了快二十年，若不是後代出色，根本爬不起來。
秦晚明白她肩上負擔的，不是一個人的榮辱興衰。
極道轉交給別人，不說蔣君臨不放心，她也不放心，若不然，為什麽蔣君臨要冒著風險，仍是交給國安，他並非想拽著權力不放。
“你們給我一條路吧，我聽你們的。”秦晚低下頭，既然自己拿不定主意，那就他們來做決定吧。
人生在世，怎麽能事事如意？
遺憾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蔣君臨蹙眉，“胡鬧，這是你的人生，我們怎麽能給你做決定？我只能知道你的決定，才能做妥善的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