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寧也不明白自己幹嘛要說這一句。
可能是容靈月眼神裏的驚慌，嚇到他了。
那般危險的時候，容靈月都沒在怕的，可是當聽到有人說雲西樓是在騙她的時候，她那種慌亂不加隱藏。
觸目驚心。
她是真的怕。
“那個明心歡可能就是爲了擾亂我們的士氣纔會這樣說的，你看連我都被影響了。”
向寧乾笑了兩聲。
卻並沒有將容靈月的注意力給拉回來。
“你爲什麼會這樣覺得他啊？他不曾圖過我什麼……我總覺得是我欠他良多，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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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靈月低下頭。
如果不是雲西樓她可能早就死了，選擇應鏡林他們同歸於盡。
可能應鏡林他們覺得她不選擇找他們報仇，是因爲知道他們的不得矣，他們的難處。
可是只有容靈月自己最清楚，她放棄報仇，跟這些一點關係都沒有……
無論應鏡林多不得矣，無論景幽幽有多少說不出來的難處，可對於她來說，她死在他們手上沒有錯啊！他們取走了她的心臟啊。
應鏡林說的再好聽，再被人控制。
可是她死後，心臟被取……他不也沒有阻止嗎？這不就說明他其實就是同意的嗎？
而且這世上只要你不想做這個選擇，就不會發生，只有你想做的時候，纔會有。
所以她根本不會體諒他們。
也沒有原諒過。
但是她放棄了，她也放過了自己。
因爲她有云西樓。
因爲她想和雲西樓一起白頭到老……
……
向寧看着焦慮的容靈月，有些後悔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
“那你就相信自己的感覺，畢竟日子是你們兩個人過，他到底如何，你最爲清楚？別人怎麼說，並不重要，只要你不自己欺騙自己，就完全沒有問題。”
向寧相信以容靈月的腦子，只要不是盲目的相信雲西樓，那麼就不會有問題。
容靈月嗯了一聲。
向寧也知道容靈月的心情本來就不好，還要被他這樣說。
他拍了拍容靈月的肩膀。“放心，無論如何，你還有我這個哥哥呢。”
“哥哥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容靈月一愣。
“我並不一定是……”
向寧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不是也是，我認了你這個妹妹，那麼你就是。”
容靈月又低低的嗯了一聲。
“你說明心歡到底能不能控制那些東西啊？”向寧見容靈月還是有些失落，就轉移了話題。
容靈月卻只是搖了搖頭。
她也不確定，明心歡可不可以。
“那這個明心歡又是個什麼東西？某種意識？還是什麼靈魂啊！”向寧往後面一躺，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看着天空的星雲。
很漂亮。
他試着伸手，抓住一個。
“我也覺得可能是意識或者靈魂的一種，她從開始出現到佔據那個與我相像女子身體時，她就沒有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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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容靈月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向寧以爲容靈月發現什麼了。
轉過頭來看向她。
容靈月也低頭看他，然後皺眉道。“很奇怪不是嗎？”
“什麼奇怪？”向寧沒跟上節奏。
“雲西樓爲什麼要守着一具屍體？是不是因爲他覺得這個屍體還會再活過來？”
容靈月反問向寧。
“你啥意思？你這樣說的我有點怕……”向寧縮了一下，覺得有點冷。
容靈月氣的拍了他一下。“你裝啥，怕啥怕。”
向寧就笑。“不是看你剛纔的模樣太緊張，我逗逗你。”
“滾蛋。”容靈月懶的理他，想走了。
被向寧一把拉住。
“別啊，你繼續說啊，你還有啥發現？你懷疑啥？”
“我就是從明心歡那聽到的猜測啊，要是說這屍體不能復活，雲西樓守着她幹嘛？顯然是覺得能活過來啊，不然總不能是他有戀屍情節吧。”
說到這裏，容靈月自己被噁心到了。
“不至於。”想着雲西樓的那長相，向寧覺得不太可能。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所以如果明心歡沒有說謊，那就是說，雲西樓守着的那個人，對於他來說很重要……”
這是容靈月不想承認也不行的。
畢竟如果明心歡沒說謊，那就是事實。
“你沒事吧？”向寧怕她受不了。
“如果是事實，我也不能改變什麼啊，不能說我心裏排斥就不接受啊，我不騙你，聽了這事，我的確不好受，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懷疑雲西樓當時喜歡上我的原因了。”
容靈月有些失落。
“可是我又在想，我能有什麼辦法啊……不能改變過去，只能珍惜將來。”
向寧嘖了一聲，試探的問容靈月。“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真的因爲那個女人才喜歡上你的，你會如何？”
“……”容靈月沒回答。
“如果他真將你當替身你怎麼辦？”向寧覺得自己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說話也非常直接。
因爲他想做一切可能的準備。
“我也不知道。”容靈月捂了捂自己的臉，又煩燥的揉了自己的頭髮。
她又重複的說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不要想了，等到時候，再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向寧也只能這樣安慰她了。
“可是我又在想，他是不是一直在等那個女人回來？會不會他從來喜歡的人，從來不是我？”容靈月像是頭一次遇到感情上的事情似的。
“以前有明心歡的時候，我沒見過你這般不自信啊。”難得見到容靈月這般六神無主。
這讓向寧即覺得意外，又覺得不可思議。
情敵，又不是第一次出現的，爲何獨獨這一次這般強烈。
“你相信女人的第六感嗎？”容靈月看着天上的星雲，風吹過之時，雲被風吹着在移動。
“你的第六感告訴你了什麼？”向寧側過頭看着旁邊的人，只覺得有些心疼。
“告訴了你，這個女人比明心歡更有風險？”
容靈月點了頭。“我當時看到明心歡時，一開始時也有些不安的，可是等我見到了明心歡，再見到雲西樓和明心歡兩人相見時的模樣，我卻又心安了。”
“我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事情。”
容靈月說到這裏，自嘲的笑了一聲。“可能你會覺我是因爲這事情已經發生了，纔會這樣說，可是我當時真的是這樣感覺的，就覺得明心歡沒有什麼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