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由於張冰雨的鋼琴實在過於糟糕,以至於客廳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張天羽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那裏一臉嗤笑著說:“哼,不懂得欣賞。”
季玹一言難盡地看著張天羽:“也虧得你誇的出口。”
張天羽:“……”那怎麼辦?我妹妹啊!我的捧場啊!哼,誰的妹妹誰心疼。
張天羽和張冰雨在季家吃了晚飯,然後張冰雨邀請蕭雨到時一起出發去海選比賽,兄妹兩人這才季家離開。
大年三十這天,季玹給孔玉晴和家裏的幾個幫傭放了假,又預約了市里的一家星級酒店的廚師。
季仲薇一家很少回京都,一個是過年時公司會忙一些,一個是畢奶奶不願意孫子孫女帶上來和親家一起過年。
因此,這是季仲薇這些年來難得一次在京都過年,也因為這樣,今年季奶奶才讓全家聚一聚,畢竟這次聚過以後下次什麼時候還不知道。
幾個小年輕抱著手機做低頭族,蕭雨帶著兩個小孩下飛行棋,季玹和季淑敏林克寒一起商談事情,因此,客廳吵吵嚷嚷的很是熱鬧。
季奶奶自然最是喜歡這樣的熱鬧,她的臉上難得帶了少見的笑容。
廚師是中午來準備的,還帶來了兩個助手,和雇主問了好,就進廚房就開始砰砰砰的準備起來。
蕭雨對於做吃的有興趣,吧嗒吧嗒跟著大廚進去偷師學藝,廚師也沒有不高興,甚至到難懂的地方還會講解兩句。
蕭雨學了不少,心滿意足地離開廚房,走到落地窗前,伸了個懶腰,然後用力拍拍臉。蕭雨轉頭對著季玹說:“季玹,我彈鋼琴給你聽吧!”
季玹一愣,問:“彈鋼琴?”自從家裏來人後,蕭雨已經好幾天沒有彈琴了。
“嗯,我快要比賽了,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彈的如何,或者說,我不知道聽眾們對於我的鋼琴有什麼感覺。演奏者在音樂中很容易失去自我,從而沒有任何方向感。這種情況,演奏者若是無法及時發現並糾正,聽眾就無法跟上音樂的邏輯,因此,他們便只能‘閉上’耳朵,停止主動傾聽。”蕭雨說著朝鋼琴走去。
季玹不是很懂鋼琴上的事情,但是他知道,當聽眾不願意聽的時候,說明演奏者已經失敗了。
蕭雨笑笑地說:“在極少數的情況下,音樂的結構被交代得太過清晰,而這樣音樂便似乎被剝離了只剩下骨架。相對那些具有幻想或沉思特質得音樂,如果被剝離得只剩骨架,會抹殺掉音樂得神奇氣質。”
季玹似懂非懂地點頭:“那彈吧!我隨時都能做你的聽眾。”
蕭雨一愣,看他一眼,最後還是說:“謝謝啊!”
歐米音樂會比賽需要選擇兩首曲子,而海選則只需要一首。演奏者可以選擇彈奏練習曲,當然,最好的是選擇自己拿手的。不過,歐米國內作為較大的鋼琴比賽,十分受到國內選手的重視。何況作為全國性質的比賽,它的參賽者來至全國各地,每人都會選擇對自己對比賽有利的曲子,每人都有其拿手的曲子。
那麼,選擇一首較為難的曲子脫穎而出是很重要得。
蕭雨最後選擇了李斯特得《歎息》,這首比較難,又能表現自己感情的鋼琴曲。
歎息對手指觸鍵的準確性,音樂感覺的要求性,都有很高的要求。並非是能全首彈下就算成功的,不專業的人或者初學者會覺得這首曲子並沒有說的那麼難。
當然,難不難,只有真正彈出來了才知道,你覺得簡單的很,其實專業人士聽在耳裏一塌糊塗。畢竟,李斯特也是炫技人之一啊!
季玹看著蕭雨雙手交替,主旋律輔以輕柔得琶音伴奏,這是李斯特浪漫主義得體現,當然,也是它華麗演奏得最好證明。
樂曲優美得旋律在客廳裏傳開,有人從中聽出了一種田園意境。當然,也有人聽著猶如大海上慢慢漂泊得小船。它表達的是一種閒逸、清靜得感覺。隨著旋律線得起伏,猶如一絲絲歎息,而結尾處那下行全音階得大三度和旋,也猶如一聲歎息,就猶如曲子的名字——歎息。
客廳裏慢慢安靜下來,大家都很享受這種寧靜美妙的感覺,甚至連廚房裏的聲音也顯有點遙遠。自己猶如站在山頂俯視這個世界的局外人,看著山下忙忙碌碌的眾人,有點寂寞。
季玹怔怔地看著蕭雨,彈奏中的蕭雨猶如閃著光芒一般。如果這就是蕭雨說的演奏者的迷失,那麼,他相信,她會是最好的演奏者。也將是迷失者中最好的引導者,引領著聽眾聽到她想要傳達的,或者,讓聽眾也迷失在這樣的音樂中。
蕭雨轉頭看向季玹,露出一個吸人眼球地笑來:“怎麼樣?好聽嗎?能讓你感覺好聽嗎?季玹。”
季玹怔怔看她,然後說:“不會再有比你更好地了。”
季瑜和蕭若光也起身鼓掌:“媽媽最棒,媽媽最棒。”其實,兩個孩子哪里知道好不好。
季淑敏也已經放下手裏的檔,她不可思議地說:“你幾年前,你彈奏的鋼琴空洞到幾乎沒有任何靈氣。”
蕭雨微微一笑:“也許,需要的是經歷!”懂得多了,才會表達。
季仲薇也說:“幾年時間,差別可真大啊!”
季爺爺作為鋼琴愛好者,幾個孩子自然也是跟著季爺爺聽過一段時間的,不說多專業,但是一點鑒賞能力還是有的。
蕭雨得到了誇獎,便十分開心。噔噔噔跑上樓,然後拿了她的小背包下來,打開背包居然又是一堆的棒棒糖,蕭雨一個個分過去:“太感謝了,來來來,這是謝禮,一人一根,哈哈哈哈哈……”
季玹拿著手裏的棒棒糖,看了看,嗯,奶味的:“你怎麼天天在你的包裏塞這麼多棒棒糖?”
蕭雨笑著說:“我倒是想塞點其他東西,這不是沒錢嗎?”
季玹一愣,然後說:“爺爺和我說了給你股份的事情。”
畢奕璐尖叫:“表哥!!!”
季玹皺眉,轉頭看著畢奕璐冷聲說:“不要和我說蠢話。”
結果畢奕璐還是說道:“為什麼就我們家沒有季氏的股份?”
畢奕然:“……你個蠢貨。”外公的股份當時就已經給了大姨和舅舅,孫輩的股份本來也是從自家父母那裏繼承。他家的股份是被他媽媽他們賣掉了,這事他還是知道的,畢奕璐也知道。畢竟,他們的奶奶天天念叨虧了虧了。
季仲薇在季玹開口罵她女兒前就開口道:“今天過年,不要再罵了。奕璐也閉嘴,你們的股份不是沒有,是賣掉了。”回來兩天,在家裏被寶貝的女兒,在娘家褲子都要罵飛了。
季玹到底給了她小姑面子,沒再說什麼。
蕭雨想了想還是說:“不用了,我拿過了,這就兩清了,再拿算什麼事?畢竟,哪怕是投資,明知道會賺,提早賣了,也不可能事後再和人家追補這個差價吧?”
季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明白蕭雨是一個多倔強的人,她竟然不要,說再多也是沒用的。
而說到鋼琴比賽的事情,季爺爺十分捧場地說:“小雨,你的比賽爺爺也會去捧場的。”
蕭雨開心道謝,季玹不甘示弱,也開口說:“我會帶孩子一起去的。”蕭雨自然也開心同意。
6點的時候,廚師出來說都準備好了,於是,一家人又圍過去吃年夜飯。吃完後,所有人圍著坐在客廳看春晚,快0點時,蕭雨帶著兩個孩子到公園放煙花。
季玹也跟上,幾個表兄妹沒事做,跟著去看。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又隕落,最燦爛的一生,卻只有短短幾秒。隨著新的一年到來,城市各處都有煙花聲,寂靜的天空中,綻開一朵朵七彩,轉瞬間破滅,又立馬又新的誕生。淩晨1點,所有人都整頓好了,各自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大家一邊朝樓梯去,一邊打著哈欠,聊天抱怨。
只有季瑜可憐巴巴的樓梯口拉住蕭雨說:“媽媽,今晚我們和爸爸一起睡吧!”
蕭雨眨巴眨巴雙眼,有點懵逼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季瑜羡慕的口氣說:“我們班的小朋友爸爸媽媽都一起睡,小朋友也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睡。”季瑜抬頭看著蕭雨,雙眼充滿了乞求,她說:“我從來沒有和你們一起睡過,也沒有看見你和爸爸一起睡過。媽媽,以前我不敢說,怕你聽了不高興。但是今天過年了,我想著媽媽應該不會不高興了吧?媽媽,你今天能不能帶著我和弟弟一起和爸爸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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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愣了愣,到底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不過這個願望也有點難以啟齒就是了。蕭雨摸摸下巴想,慢慢得,轉頭看向季玹。
而一邊的季玹簡直為自家女兒的機智點贊,但同時,他又為女兒的話感到傷心,他到底沒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蕭若光看著季瑜問:“你沒有和爸爸一起睡過嗎?”
季瑜搖搖頭,蕭若光便不滿地看著季玹說:“爸爸,你為什麼不和姐姐一起睡?小時候,媽媽就天天抱著我睡。”
“兒子,那是因為我們家只有一張牀的關係。”蕭雨無情地道出現實。
蕭若光:“……”
蕭雨便看向季玹說:“你覺得……這樣好嗎?”
季玹非常地義正言辭道:“沒什麼不好。”
蕭雨便拍拍手說:“竟然爸爸已經同意了,媽媽更沒有拒絕的必要。今天晚上,爸爸媽媽就帶著你們兩個寶貝一起睡。”
季瑜的雙眼越瞪越大,最後不可思議地大叫道:“啊啊啊!!!我終於要媽媽和爸爸一起睡覺了。”
於是,蕭雨成功地聽到了走在樓梯上面的幾人噗咚噗咚地摔倒了,畢奕璐更是不可思議地轉頭說:“你終於要用美人計了嗎?”
蕭雨看著畢奕璐笑著說:“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外婆……”
畢奕璐撇撇嘴,蕭雨便接著說:“扣你零花錢。”
於是,畢奕璐成功閉嘴了,林思甜也意味深長地看著蕭雨給了一個“不錯哦!”的眼神。然後,一群人捂著嘴,笑著上樓了。
不知道是不是季奶奶的功勞,知道消息的眾人並沒有過來圍觀。
蕭雨倒是完全沒往那方面想,主要是,兩個孩子在啊!誰能想到在兩孩子面前做點什麼?當然不能了,所以,蕭雨的心思時非常的單純的。
蕭雨全當是郊遊的露宿了,說實在,一家四口聚在一起睡覺,相信是每個沒有這個經歷的小寶寶的願望。
蕭雨希望季瑜能夠有這樣的美好記憶,所以,她同意了。
進了季玹的房間以後,蕭雨突然大喊了一聲:“我們還沒有換睡衣呢!”
季玹差點沒被她嚇暈了,簡直要爆粗口好不好,畢竟他心思比較不純,雖然他沒想做什麼,主要是為了孩子們。但他多少還是有點想入非非的,當然,單純是他自己想想而已。
“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
以上的對話,不但是他對於孩子們願望的重視,也是他想讓這個家重新團員的希望。
季玹的房間格調很簡單,他不是從小享受著季家少爺的生活長大的。到2歲為止都大病小病不斷,一度差點升天。被季爺爺接到鄉下以後,自然也沒有細養過,還取了個小名“二狗子”來鎮著。
季玹身體逐漸好轉後,村裏的孩子上山下河,爬樹掏鳥蛋,上房拆屋頂,也算是調皮軍團中的一員。說實在,那時候的他黑不溜啾一個,別說是季家的少爺了。恐怕就是城裏那些稍微照顧的好點的孩子都要比他要好,更不用說有錢人家的。
季玹從軍其實是放棄了繼承季家的意思,他父親不想把公司給他,他也沒接受過季家繼承人的教育。季玹他也並不稀罕他爺爺的那家房地產公司。他竟然敢從軍,便做好了自己打拼的準備。
當然,他敢從軍,也敢在季家一敗塗地的時候回來承擔。即使那時候,他已經軍校畢業,他所要面臨的是步步高升。
有了以上這些經歷,季玹對於環境的要求並不高,尤其在住的這方面。他的房間還是最早的那款設計,並沒有在之後重新設計修改過,所以,房間很簡單。
高檔銀灰色牆紙,某些部位用深色木板凸出,地板選的是原木色,配著白色吊頂的暖暖燈光。
季玹的牀還是結婚的那張牀,當時是蕭雨和季玹一起去挑的,kingsize的雙人大牀。
大概也就2m*1.9m而已,不過就兩個人來說是足夠了。
蕭雨看著大牀問:“四個人……是不是有點勉強?”
“當然不會,Queen size得如果能裝下3個人得話,King size是能撂下四個得。”季玹說得非常的堅定。
蕭雨說:“別說4個,6個都能勉強裝下啊!主要是不方便啊!有點擠。”
“沒關係。”季玹說,他打開一個巨大得衣櫃,放著各種被褥。季玹回頭看著蕭雨說:“我們可以——打地鋪。”
蕭雨:“……”看著非常興奮的季玹,不太確定地問:“你是不是很喜歡……露宿?”
季玹瞬間被當頭撲了盆冰水,清晰了,他乾巴巴地回:“……挺喜歡的。”
“媽媽,什麼是露宿?”蕭若光抬頭問。
於是,蕭雨很開心地和他解釋了一下。蕭若光便回頭和季玹說:“那爸爸,你一個人露宿吧!我和媽媽姐姐睡牀。”
季玹:“……”
“好了好了,我們先回房間洗漱,然後換睡衣。”蕭雨拍拍手,喚回兩個孩子的注意力。
兩個小孩便牽著蕭雨的手吧嗒吧嗒出門了,季玹看著他們的背影,等三人消失在門口。
他動作迅速地打開了另一個更大的櫃子,裏面那猶如高檔男裝店的設置和擺設,季玹進入裏面快速地搜索。
對,他要搜出一套帥帥的睡衣來穿。
提起一套銀宇灰的元素低調又不失華麗的提花,細膩的觸感,完美的柔軟又溫暖的居家睡衣。
季玹看了看,然後想:就是醜了點,換一套。
這套開衫長袖,格紋印花裏頭拉毛工藝,容貌細膩,穿著貼身,可以說是很完美了。
季玹又歎了口氣,想:就是穿上肥了點,不夠帥。
……
季玹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他聽到身後傳來蕭雨的驚呼聲:“哇!你居然把這間櫃子裝滿了,咦,你睡衣還沒換啊?”
季玹回頭看去:“……”
蕭雨穿著一套白色絨毛睡衣,是的,都是白色。白色的絨毛長褲,白色的絨毛套頭衣,以及那頂帶著……長長兔耳朵的白色絨毛帽子。
季玹為自己剛才還在糾結穿哪套睡衣而心慌意亂的自己感到唾棄,對比一下面前這只1米6的兔子,他穿的再帥又怎麼樣?呵呵……
蕭雨扒拉一下自己頭上的長耳朵說:“你猜,我屁股後面有沒有尾巴?”
季玹面無表情地拿起那套格紋印花開衫睡衣,說:“沒有。”
蕭雨一臉驚奇的表情問:“你怎麼知道的啊?”
季玹冷冷一笑,反問:“有尾巴的話還能平躺著昂天睡嗎?”
“對吧!”蕭雨一臉贊同地說:“我也這樣想的,我去買這套睡衣的時候,它居然是有尾巴的,簡直不可思議!”
說著,蕭雨還轉過去,用她小小的屁股在季玹眼前扭了扭說:“經理還不服氣呢!問我,沒尾巴怎麼叫兔子啊?”
季玹一愣,便說:“竟然如此,那尾巴呢?”蕭雨的屁股挺翹的,就是作為兔子屁股還說,光禿禿的似乎少了點什麼。
蕭雨又轉回來說:“反正我挺喜歡這套的,不能因為一個尾巴不要吧?買回來後就剪了,總比想要尾巴卻沒有強吧?”
蕭雨露出一個非常慈祥的笑容說了以上的話,但季玹還是在一瞬間感覺□□有點涼涼的。
季玹不太確定地問:“……你剛才那話……不是對我說的吧?”
蕭雨盯著他,很認真地回:“當然不是啊!”
季玹:“……”為什麼還是沒有安全感?
“爸爸媽媽。”兩個小孩也都穿好了過來。
然後,季玹看著從門口跑進來的兩只小白兔:“……”
季瑜看著季玹說:“爸爸,你怎麼沒有換睡衣啊?”
季玹看看手裏的格紋睡衣,突然有點洩氣,他說:“現在換。”
蕭若光便問他:“你也換小白兔嗎?”他轉了一圈,說:“像我這樣的?和媽媽姐姐也一樣呢!”
季玹:“……我沒有白兔睡衣。”
蕭若光歪頭:“為什麼你沒有?”
季玹:“我很慶倖我沒有。”他歎口氣,拿著睡衣去換了。
等季玹刷過牙,洗過臉,沖過澡,甚至在嘴裏噴了頂級香水。那點被母子三人引起的無奈終於慢慢的澆滅了,這是他們一家四口這麼多年來首次團聚,他要有好狀態來迎接這特殊的一晚。
於是,他唰地拉開了門,以求能得到母子三人第一時間的注意,快看,爸爸出來了。
可惜,他永遠不懂蕭雨的腦回路。
季玹看著牀上抱著枕頭玩成一團的三人:“……”
兩個孩子因為太興奮,哈哈哈哈的笑聲裏,都充滿了感染力。
“唉!”季玹歎口氣,但臉上卻慢慢帶上了一種無奈又寵溺的笑容。
“爸爸,你出來了?快來一起玩。”蕭若光十分興奮地喊。
季瑜雖然也興奮,但她其實已經很困了,要知道,她很少這麼晚睡覺。即使如此,在蕭雨的揉搓下她還是不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蕭雨看見季玹出來,趕緊放開季瑜,把枕頭往牀上用力一按,然後自己躺下去,蓋上被子,看著季玹說:“你關燈。”
兩個孩子趕緊學著蕭雨,把剛才還當成武器的枕頭往牀上一按,然後鑽進被窩,看著季玹說:“爸爸關燈。”
季玹低沉的笑聲裏帶上了無奈,他說:“好,我關。”
房間在季玹關燈後,陷入黑暗,一家四口在黑暗中,一年的新舊交替裏,一起美美的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