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好不好？”容靈月又說了一次。
小男孩將視線轉到別處。
“你不能留下來，這裏……誰也不能留下來。”
容靈月不明白。“爲什麼啊？我現在不就在這裏嗎？”
“不能留下來。”小男孩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就只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我不能留下來，我也走不了啊。”容靈月覺得跟小孩子說道理好累啊。
“你會走的，再等等。”小男孩子說的神神祕祕的。
容靈月覺得跟跟個小孩子說不通道理了呢？要不要直接說你可能就是我男人？
不太好吧。
小孩子他能懂啥啊。
別到時惱羞成怒，好了。
“我找一個叫雲西樓的人，你可有見過？”容靈月試圖用這些字眼，喚醒他的記憶。
小男孩搖頭。“不曾。”
“那你的父母親人呢？爲何只有你一個人啊？”容靈月有些急了，她套不出他的話來。
“我生來就一個人……就在這座城裏。”小男孩說到這裏，笑了一聲。“沒有其他人，所以你爲什麼在這裏？”
容靈月一愣。
臉色一變。
剛纔他明明說，有很多人來來往往，會來，就會走的。
爲什麼現在又說這裏沒有其他人，爲什麼要問她爲什麼在這裏？這太奇怪了。
“我一直在這裏啊。”容靈月眼神有些黯淡。
她有些擔心，這個孩子真的是雲西樓。
她怕的是，雲西樓在這裏呆久了，他會把一切都忘記，然後就他一個人被困在這裏。
永遠永遠。
“你爲什麼哭了？”小男孩伸手擦了擦容靈月的眼淚。
容靈月也是一愣，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居然哭了！
“我找不到，要找的人，我難過了。”容靈月眼睛紅紅的，試圖勾起他的一點記憶。
“這樣啊，真好，那個人真好……有人找他，有人爲他難過啊。”小男孩笑了。
看起來天真無邪。
“那你能幫幫我嗎？”容靈月示弱，試圖從他這裏找到突破口。
“我幫不了你，我不記得見到過的人。”小男孩靠在一邊的牆上，無奈的笑道。“但是我幫你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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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話，小男孩一下將她給推下了城牆。
容靈月被推醒了。
醒過來的容靈月氣急……
氣的她拍了一下牀，又看向身邊躺着的這個男人，她真是……連他都想打了。
夢境裏什麼信息都沒有得到。
她撐了一下額頭，縷了一把碎髮。
煩……
她擡頭看了看外面，還是晚上。
可是睡不着了。
她起牀離開，又跳上屋頂，她不明白坐在那麼高的城牆上，他到底在看什麼？
“你怎麼了？這麼晚不睡？”向寧看到容靈月時，還有些意外。
怕她難過，就偷偷跟過來了。
“睡不着，你呢？”容靈月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可以清楚看到黑河帶的西邊，雖然看不盡那裏的情況，卻可以看到那邊的樹木。
密密麻麻……
“我也是。”向寧手裏拿了酒。“喝嗎？”
容靈月知道這個身體的情況，搖了搖頭。
“你說母親……還活着嗎？”向寧喝了一些酒，才鼓起勇氣問容靈月。
他想假裝堅強一點，不在乎一點。
但是他在只有容靈月的環境裏，終於問出了聲。
“……”容靈月沒敢看向寧，卻也沒有敢回答這個問題。
因爲根本不可能活着了啊。
明心歡要想完全控制他們，至少得取走他們的意識啊！向寧明明知道答案，還要問她。
是想找她個什麼答案嗎？
可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纔會不那麼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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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覺得沒可能，對嗎？”向寧又喝了一口酒。
“我不想騙你。”容靈月覺得很無力。
曾經剛剛復活的她，根本不會去思考這些事情，她只想着報仇……
第一世的她也不會想這些，因爲她那會只想表現的好一些，這樣才能奪得母親的寵愛，結果發現怎麼努力都沒用；
第二世，開始的時候，她真的很快活，她擁有了一切她曾經在第一世最想要的東西……
後來才發現從來不曾擁有過。
那會的她也不會去想這些事情。
結果活了三輩子，才知道當初自己努力討好的母親不是她的母親，而她還有一個可以爲她付出性命的親生母親……
但是她卻無緣去見。
“你恨不恨我啊！”容靈月問向寧。
向寧轉頭看向容靈月。“爲什麼要恨你？”
“不是我，他們不會死！”容靈月失笑，問完，就知道向寧不會恨她。
“不是你的錯，是那些人的錯。”向寧看着容靈月，眼神認真。
容靈月笑了一聲。
“話說，雲西樓的事情，你怎麼想？”這些話當着雲西樓的手下，他不好問。
現在只有他們兄妹兩，所以他才問的。
“不知道。”容靈月搖頭。
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想的。
只是想他能醒過來。
“那個明心歡所說的，關於雲西樓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向寧對於明心歡不是那麼信任。
懷疑也是正常的。
可是容靈月卻相信了。“她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跟我說謊，而且她所說的那些話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
“可她說雲西樓不是人……那是他是什麼？”向寧知道自己這樣問有些過分。
可是他也是擔心容靈月。
“我不騙你，我對雲西樓一直很是防備，幾次試探他的深淺，他並不如你所想的那麼好……你太信任他了。”
這都是向寧的真心話。
容靈月一愣，她看着向寧，不明白他爲何說這個。
“他救了我……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死了。”容靈月試圖解釋自己的信任。
“可是你別忘記了，他的本事，他能控制人的意識啊！我記得應鏡林說過，他控制過你的腿，困過你……這不像是個正常人能做的啊。”向寧直接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好像是給自己鼓起了勇氣。
“我怕你對他的喜歡，也是受他控制，他可能真的因爲跟明心歡所說的，看上你，是因爲你的臉……”
容靈月搖頭。“不是……他一開始根本不喜歡我，是我先纏他的。”
“……”向寧還想說的話，在容靈月驚慌的表情下，閉了嘴。
向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因爲什麼都不確定，這些只是他的猜測，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明心歡的影響。
“我覺得……可能是我亂猜的，雲西樓對你的在乎也是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