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聽見沈禾淵的話，徹底愣住。
心中的情緒激烈碰撞着。
她如何不想要女兒回來？
這些年她與姒兒是如何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纔到今日的，歷歷在目。
可如今的姒兒也是她的親生骨肉。
當初沒有認出女兒，她也有錯。
心中對她的愧疚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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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心中彷彿有兩個聲音在不斷激烈拉扯着。
兩個都是她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哪個都不想失去……
平復情緒後，溫氏道：“淵哥兒，她也是你阿姐，如果她知道你心裏是這樣想的，會難過。”
“呵……”沈禾淵不屑冷笑：“她不會。”
“她自私自利，只會按自己的喜好做事，阿孃的臉面，我的臉面，她何曾放在眼裏過？”
曾經，他無數次因爲這樣荒唐的阿姐，在學堂裏被其他人欺辱。
阿孃也無數次被人恥笑。
花癡草包的名頭響徹整個京城。
誰人不知沈姒煙的名頭？
自從阿姐來了之後，他們的日子才逐漸好了起來。
如今她擁有的一切都是阿姐掙來的，她憑什麼擁有？
“阿孃，我永遠不會承認她是我阿姐！”
撂下這句話，沈禾淵起身就走。
眼見兒子對女兒這副態度，她心中難受得想哭。
可也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孽，怪不得淵哥兒。
還有陛下和那四個孩子，失去了姒兒之後，能過得好嗎？
……
鳳藻宮裏，初一看着眼前的人，完全傻眼。
這就是之前的小姐啊。
“初一，你成親了？”沈姒煙瞧見初一的打扮，眉梢挑起。
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穿得這樣好，是嫁給了哪家達官顯貴了？”
在她看來，初一之所以能嫁得好，無非就是靠了她皇后的名頭。
而且之前那個妖孽搶佔了她的身軀，初一作爲貼身婢女都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就是她的失職。
如此不忠不義的奴婢，她要來何用？
想到這裏，她抓起手邊的杯子就朝她砸去。
初一閃避不及，直接被砸破了腦袋。
鮮血從腦門流下，嚇得周圍宮人紛紛跪了下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雙兒急忙上前，用布堵住了初一的傷口。
初一臉色蒼白，愣愣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容和性情，吶吶道：“小姐……你是小姐……”
沒錯，這的確是落水之前的小姐。
陛下的判斷是對的。
“踐婢，誰許你這麼看本宮的？”沈姒煙冷冷訓斥。
如今知道自己是娘娘了，自然要好好擺擺娘娘的派頭。
雙兒臉色難看，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初一不管怎麼說，都是雲昭的夫人了，娘娘這麼做實在太過分了。
但她也明白，如今這個，是不是娘娘還真不好說。
“是，奴婢不敢。”初一垂下眼簾，壓下眼底的情緒。
“滾出去！”
沈姒煙冷喝道。
她現在一看這踐婢就來氣。
她定然是被那踐人給收買了，所以才幫着隱瞞，還能嫁給高官。
叛主的踐奴，有什麼資格過來？
初一沒說話，捂着腦袋乖順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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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便去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