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容靈月自私一點。
不顧事一點。
那麼此時的她，就可以得到雲西樓所有的勢力和錢財……
只要她不顧雲西樓的死活就可以。
但是……
她卻不是菟絲花，反而是一個賭徒。
她用她的一生，來賭雲西樓的命，明心歡不懂這是這樣的感情，能讓一個人這樣犧牲。
反正明心歡自問自己，是做不到的。
她不可能爲任何人犧牲到這種地步，去冒險。
從始至終，她所做的任何事情，她都是爲了自己。
“我喜歡賭徒的刺激，得到失去那一瞬間的失衡……”容靈月順着明心歡的話往下說。
只見明心歡表情一頓。
似乎是將容靈月的話當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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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聽到容靈月哈哈大笑。“我騙你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啊！對於賭這種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要的只是雲西樓好好活着。”
明心歡雖然被騙，這次，她卻一點也沒有生氣。
反而她覺得自己前有未有的平靜，如若不是敵人，如若容靈月一直是在無人區長大的，她們會不會成爲好友？
不……
不會。
她們雖然性格不同，可是她們同樣都是不服輸的人啊。
可能還是敵人。
見容靈月坐了下來，明心歡也跟着坐在她的對面。“如果要你拿命換他的，你也願意嗎？”
容靈月點頭。“願意啊！可是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明心歡有些懵了。
拿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居然叫好事。
“爲什麼覺得這是好事？”明心歡實在是奇怪，沒忍住問了出來。
“因爲事實往往是你就是死，也換不回任何人的命，哪怕你再在乎一個人，都不行。”容靈月靠在洞壁上，微微的擡了擡頭。
“我不懂。”明心歡失笑。
她的確不懂。
因爲她沒有這樣在乎的人。
對於她來說，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
“現在也沒事，我能問問你的那兩個性格是怎麼回事嗎？”容靈月實在是好奇。
“要是覺得不好回答，就當我沒問。”
此時的容靈月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變得特別平和。
這種時候，可能大家都算是共患難的難友，所以都比較友好。
“就是我的一種異能，不是什麼難事，產生兩種性格，將主性格隱藏起來，就會出現之前的明心歡，但是因爲被雲西樓擾亂了我的兩種主次性格，我現在……感情認知會出錯。”
這次明心歡，居然大方的告訴了容靈月。
“這樣告訴我，不怕我利用這個再攻擊你？”容靈月也有些意外。
“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明心歡接過向陽遞給她的水，喝了一口。
“那你看錯了，我一向爲了目的不擇手段，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是一樣的人。”容靈月隨手撿了塊石頭，在手裏頭疊的玩。
“對了，我能問問，你們當時的那個任務……其實沒有死多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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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像是無意間想起來才問的。
可是明心歡看向容靈月，卻知道這纔是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的確是沒有死多少人。”明心歡看着容靈月的眼睛，真覺得這個女人的一雙眼睛非常的漂亮。
漂亮到……想捏碎它們。
“但是他們都受不了輕的傷……你們把他們，做了實驗？就有了這些鬼東西吧？”容靈月說完之後，笑了一聲。
其實不用明心歡回答，她也知道，她說對了。
“……”明心歡沒有回答她，只是盯着她在看。
“看我做什麼？我亂猜的。”容靈月這話算是退讓了一步，不想與明心歡爲這件事起衝突。
“你沒猜錯，你真的很聰明。”明心歡將水壺給蓋了起來，一邊蓋一邊嘆氣。
“當時的人受到黑洞的衝擊，都受了重傷，我們後面趕過去後時，就只看到他們都暈迷了，重傷的程度不一，並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受的傷，連他們自己醒過來都不知道。”
容靈月擡頭看她。
心想着，自己也沒有問這些，她居然全講了？什麼個意思？
怎麼突然這麼老實。
“所以那個長的像雲西樓的少年，是怎麼死的？”但容靈月還是順着明心歡的話，繼續往下問了一句。
明心歡沒有回答容靈月的話，而是陷入了沉默。
容靈月也沒有再繼續問。
可是容靈月總感覺明心歡會回答這個問題的。
果然，過了幾分鐘之後，明心歡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說了一句。“獻祭死的……”
向陽在後面拉了明心歡一下，是想讓她不要再說了。
他也不明白明心歡怎麼突然之間就這麼實在了。
而祭祀老頭也只是坐在一邊，盯着這兩個女人在看……居然沒有阻止。
容靈月也奇怪，祭祀老頭居然沒有阻止明心歡。
太奇怪了。
不正常。
一點有問題。
明心歡和這個老頭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祕密，不對勁不對勁。
可是一時之間，容靈月又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問題。
“獻祭？給誰？”容靈月一下子找到了重點。
明心歡沒有回答容靈月的話，卻笑了。
笑的很開心。
“笑什麼？我說的話很好笑嗎？”容靈月也跟着她笑，並不生氣。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說明她問到了問題的關鍵點。
“獻祭給墟門那邊的惡魔。”明心歡說完之後又笑了一聲。“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不可理解，甚至還覺得不太可信？”
“怎麼獻祭的？直接殺了？”可是容靈月的關注點卻在別的上面。
“放血，放幹了血……就好了。”明心歡說的輕描淡寫，好像這個人與她無關。
不是她撿回去，不是她一直養在身邊的。
“那他當時知道你要他死嗎？”容靈月的關注點總是如此與衆不同。
明心歡還以爲她會問些別的。
“那麼傻的一個人，應該不懂吧。”
可是容靈月聽了這話，卻是冷笑了一聲。“他知道的……他傻，卻也知道疼，也知道放完血會死啊！”
“你心疼一個，你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明心歡表示不能理解。
“我是心疼你。”容靈月停止玩手上的石頭。
“心疼我？心疼我什麼？”明心歡的臉上就好像寫着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心疼你，失去一個人願意爲你付出一切的人……”容靈月盯着明心歡的眼睛在看。
她想知道明心歡對於這個少年就真的一點後悔都沒有嗎？
可是她失望了。
真的，什麼也沒有。
明心歡沒有一絲悔意。
甚至她沒有覺得自己有錯！
可是容靈月看過那些視頻和照片，那裏的明心歡對於少年的喜歡不是假的……
爲什麼變化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