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卿凌命人去把紀王妃接到冷宅去,她則帶着孟悅孟星姐妹兩人過去。
出發之前,元卿凌也是對姐妹二人千叮萬囑,不可惹母妃傷心落淚。
孟悅昨天晚上與妹妹同睡一牀,跟她說了道理,孟星今天就表現得很堅強。
見了紀王妃,雖然眼圈紅了,但是極力忍住沒有掉眼淚。
孟星是不知道紀王犯下的事,還念着父女情分,和母妃敘話之後,便擔憂地叫母妃去打聽父王的下落和處境。
紀王妃告知她們,說紀王被安置在別院裏頭,沒有喫苦,也答應孟星她會去看看他的。
在冷宅那邊待了一個時辰,母女三人還一起吃了頓飯,臨別的時候,紀王妃鄭重地對兩個女兒說“你們暫時住在楚王府,記得事事要聽五叔和嬸孃的話,不可任性,不可妄爲,更不能哭鬧撒潑,比不得在府中的時候”
元卿凌在旁邊聽着她這話,插話道“你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在楚王府裏頭就好比是在自己家裏,往日在府中是怎麼過的,如今在楚王府便怎麼來,你只管放心就是。”
紀王妃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如今也不跟你說謝謝,這份恩情無以爲報,來生若若還有來生的話,我再報答你就是。”
“不愛聽這些廢話”元卿凌白了她一眼,“好了,我先帶她們回去,明日再去看你。”
紀王妃想着叫她別總是出入紀王府,但是女兒在,也省得多說叫她們擔心。
大理寺,刑部開始匯同京兆府一同審理宇文君偷盜兵輿圖一案。
這案子的審理,其實也很爲難三司,因爲沒有旁證,只有從密室裏頭搜出來的兵輿圖,且紀王是死口不承認,一直喊着冤枉。
所以,第一次審理,只是走了一個過堂便草草了結。
宇文君被送回大牢的時候,宇文皓交代下去,叫人告知他,他如今已經不是親王,且紀王府也被查抄了。
宇文君軟着身子被人拖回牢中去。
他在牢裏面色青白,許久都沒能說出話來,約有半個多時辰,才慢慢地扶着柵欄起身,對着外頭絕望地喊了一聲,“本王要見宇文皓,要見宇文皓。”宇文皓沒來見他,倒是翌日紀王妃來了。
紀王妃一身素白的衣裳,出現在京兆府的大牢裏頭,她手裏頭挽着一個食盒,裏頭做了幾個菜,都是她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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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場,她代替女兒來看他一面,她不希望與他的最後一面是在刑場上,如果真定了謀逆的罪名,那她寧可自掛東南枝,也不願與他一同在刑場上被斬首。
紀王見到她,眼底頓時燃起了熊熊怒火,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毒婦還敢來還嫌害本王不夠嗎”
出事之後,他有過冷靜地思考,王府失竊,怎麼只在書房裏頭一定是她用失竊的由頭,故意引來京兆府的人。
紀王妃叫獄卒打開門,輕聲道“一會不管什麼動靜,切莫出聲就是。”
“是”獄卒應聲,打開門讓她進去。
她方踏腳進去,脖子便被他掐住,一張猙獰兇狠的臉在她的頭頂上方,口氣冰冷,“你找死”
紀王妃頓時覺得呼吸困難,手中的食盒啪地一聲落地,她艱難地把頭仰起來,脖子發出咯咯的聲響。
宇文君恨極了她,把她推到鐵欄邊上掐着舉起來,把她的頭壓向鐵欄,雙腳離地。
紀王妃絲毫沒有掙扎,任由他掐着脖子,直到她雙眼翻,宇文君才放開她。
紀王妃身子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頭暈得有瞬間想吐的衝動。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宇文君劈頭就給了她一巴掌,她被打翻在地上,腦袋剛好就磕在食盒上。
“說,你爲什麼要陷害本王”宇文君一手抓住她的頭髮,迫使她仰起頭來看他,他的眼底充滿了憤怒與憎惡的火焰,娶妻不賢,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栽在結髮王妃的手中。
這讓他太不甘心了,也太憤怒了。
紀王妃嘴角滲出鮮血來,她呲着牙忍着那被撕拔頭皮的痛楚,看着他,眼底同樣充滿了憎恨,“放開我,我就告訴你爲什麼。”
宇文君鬆開她的同時,又一巴掌劈下來,直打得她暈頭轉向,眼底直冒金星。
獄卒在外頭站着,雖然紀王妃吩咐過不許干預,但是獄卒還是忍不住喝了一聲,“你不許動手”
宇文君陡然大怒,一腳踹向了紀王妃的小腹,怒容滿臉地衝那獄卒喝,“你什麼東西也敢喝令本王”
紀王妃捂住小腹在地上打了個滾,衝獄卒艱難擺手。
夫妻十餘年,怎不知道他的爲人若不做聲叫他發泄一通倒也就罷了,有旁人出頭,那她就得多受罪。
獄卒只得閉上嘴巴,退到一邊去站着。
紀王妃忍住疼痛,打開食盒,裏頭的點心飯菜已經打翻,她慢慢地拾掇好端出來,放在地上。
宇文君見狀,又是一腳踢過來,把飯菜踢了個稀巴爛,“怎麼沒害死本王,想着要毒死本王嗎你這個毒婦,不得好死”
他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一頓狂踢,紀王妃躲在角落裏頭,靜靜地看着他發瘋。
直到他發泄完了,紀王妃才淡淡地道“沒錯,是我引京兆府的人去的,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宇文君口氣冰冷地道“你說,橫豎你今日難逃一死。”
紀王妃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諷刺悲涼地笑了起來,“從你棄用我的那一天,我就難逃一死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要殺我了。”
她擡起頭,眼底是倏然地涌入了狂怒,“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拿孟悅的終身大事來做你所謂大事的墊腳石,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只要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你就會不惜犧牲一切去達成你的野心,孟悅,孟星,最終都會成爲你的工具,你不會在乎她們的死活,我怎還能讓你心裏存着丁點的希望只有你的不孝與殘冷暴露在父皇的面前,讓父皇嚴懲於你,防備於你,我才能保住兩個女兒。”
宇文君口氣森冷,“所以,兵輿圖真是你偷的是你栽贓陷害我的”
他眼底露出狂喜之色,一個箭步上前,提起紀王妃的領子衝那名獄卒喊,“聽到沒有馬上去找宇文皓,告訴他,本王是冤枉的”
獄卒沒說話,神情木然。
宇文君大怒,“你聾了嗎叫你馬上去傳話,叫宇文皓來見本王。”
紀王妃冷笑一聲,“他不會來,你別癡心妄一想了,要害死你的人不是我,那兵輿圖不是我放的,我原本只是想讓你繼續回去圈禁而已,從紀王府裏頭搜查兵輿圖,證實你有謀反的意圖,我和郡主也脫不了干係,我在愚蠢也不可能這樣做。”喜歡元后傳請大家收藏元后傳熱門小說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