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撲通——
韓奚不知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她的心跳得很重,每一下都像要脫離她的心房似的。
一直以來,她面對秦銘之的時候,下意識就拒絕和躲避,但事實上,一旦發生危險時,她都下意識地朝他靠近。
這種似是而非的態度,別說令凱這個旁觀者,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今天就這麼被人剝開自己僞裝的面具,赤赤果果赤果果地呈現在他人面前。
她突然有些慌,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下意識想逃。
一轉身,她碰到身後的人,一杯紅酒不小心灑了過來,身上碎花連衣裙從胸前到腰側,被潑了一片淺紅。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突然轉過身來,我一下子躲避不開,我幫你擦擦!”身後是一個女生拿着紙巾想幫她擦擦。
韓奚不太習慣被陌生人碰觸,伸手擋住,“不用,我自己來,沒事,確實也有我自己的責任!”
“小奚,你要不去洗手間去弄一下?”崔玲從包包裏拿出一包溼紙巾給她,“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只是,她才站起來,身子有些晃,韓奚這時纔看到她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
皺眉。
崔玲是不是有些醉了?
“沒事,你還是坐在這兒吧,別亂走!”她側過頭看向喬薰,“喬學長,麻煩多照顧一下崔玲!”
喬薰:“我會的,你的裙子真擦不掉的話,要不要回去換一件衣服?”
令凱直接說,“我陪你到酒店的商店再買一件吧!”
“不用!”她壓根不太想跟令凱處在一起,這傢伙那直透人心的眼睛,真的讓她喫不消,“失陪一下!”
說完,她已經快步離開了會場。
秦銘之這邊剛甩開江語昕,朝吧檯走去。
中途遇到找過來的蕭若晨。
“銘之,你知道喬光到底怎麼了嗎?玩到一半人就走了,問他什麼事,他一臉不爽地說要回去加班,今天國慶,公司都放假了,他有什麼班要加的?”
秦銘之聞言心情特好,聳聳肩,“他們喬氏H市的一個在建酒店之前不是發生了有施工工人掉落受傷住院的事情嗎?他明天要替他爸出面去慰問那幾個工人,媒體也在!”
“沒聽他說過有這項安排啊……”
這種企業公關活動,一般都由項目負責人出個面表個態就行,哪兒能用得着他去?
秦銘之上揚的嘴角有些壓不住,見蕭若晨看過來,他使了些力壓了壓脣線,“我也不太清楚!”
蕭若晨看着他,眯着眼。
他怎麼這麼不信呢?
看秦銘之那快壓不住上揚的嘴角,總覺得這腹黑的傢伙又使了什麼招把喬光給弄走。
這邊,崔誠儒跑了過來,喘着氣,“你知道我剛剛看到誰了?”
“你見鬼了?”蕭若晨懶懶地看着他。
“你才見鬼!”崔誠儒踢了他一腳,隨後看向秦銘之,“我看到何智傑那傢伙了!”
“哦?那小子出院了?好傢伙,老二傷成這樣,我還以爲他會在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呢……”
崔誠儒無語地看着蕭若晨,“你數學跟狗學的?這都一個月過去了……”
蕭若晨訕訕,“他來了就來了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崔誠儒不理他這傻叉,轉過頭看向秦銘之,“銘之,你要小心這條毒蛇,他可是知道你在這兒的。”
“切!”蕭若晨不以爲然,“我說誠儒你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了?他在這兒,或許跟江家那位大小姐有關也說不準,他不是一直跟銘之較真的嗎?一直覬覦江家女婿這個位置,說不定,他這次是衝着江大小姐來的呢?”
“這也不妨礙他報復銘之好不好,這人陰險得很,上次在我們這兒吃了大虧,指不定會憋着什麼大招,銘之,你自己要小心點!”
秦銘之眸色一沉,他的話算是聽進去了,“放心吧,我有分寸!”
……
肖英走向吧檯旁邊的高腳椅上一坐,“給我一杯微醺!”
旁邊江語昕只側了側頭看了她一眼,又百無聊賴地喝着手中的啤酒。
酒保很快給肖英上了酒,她湊到江語昕身邊,低聲道,“成了!”
江語昕這才轉過頭看她,見到她嘴角的笑意,也笑了,“怎麼說?”
“保密,你等着看好戲吧,這回,有人幫我們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我拭目以待!”
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不遠處幾個高大的男人。
秦銘之察覺到她大剌剌的眼神,皺眉看了她一眼之後,就回過頭,跟着其他人走了。
江語昕頓時覺得這個男人無情得讓人心寒,手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啤酒。
她江語昕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人也是,如果實在得不到,她不介意毀了!
但她真的很難受!
她只要秦銘之!
她只要他!
……
“何智傑,你在一樓女洗手間前面把我攔下,究竟想幹什麼?”
韓奚雖然笑着,但笑意不達眼底,眯着眼看着前面四個一臉壞笑不懷好意的男人。
但她只認識何智傑。
何智傑有着一副好皮囊,卻是個十足的流氓,他做事從來沒有下限,而且睚眥必報。
何智傑那讓人不舒服的視線把韓奚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掃了兩遍,然後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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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韓奚,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竟從醜小鴨變成天鵝了,”他噁心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看韓奚的眼神愈發下流,“早知道你長這樣,我當初就該好好對你!”
這似是而非的話,總帶着色情的意味。
後面幾人聽到都銀笑出聲。
“傑哥,現在你也能好好對你這個好妹妹的!”其中一人道。
“小妹妹,不如你就從了傑哥,以後喫香喝辣的,不會少了你!”
“嘖嘖嘖,長得真夠純的,真想壓在身下……嘿嘿嘿……”
何智傑壓根不在意身後幾人說什麼,笑着看着韓奚,“有人跟我說,那日那個姓曹的女人是你好閨蜜?”
韓奚心下一凜,警惕地看着他,“誰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你告訴我,是?還是不是?”見她沉默,他當她默認,眼眸一沉,“所以,那天是你找的秦銘之來壞我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