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站在她身側爲她添菜,不死心勸說,“別家的格格使盡渾身解數只爲討得爺的歡心,想與爺獨處,唯獨您與人不同,白格格,您還是得把心思放在爺的身上……”
“再多嘴,我把你嘴給縫了!”
白落梅好不容易愉快的心情,一下被他破壞。
他纔不正常,全家都不正常!
風光的背後是無限的危機,深陷其中死活未知。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小桌子,你以爲年側妃爲何要陷害若漓,派人刺殺我,是爲了什麼?”
“還不是因爲她覺得我搶了她的風頭,將來得了爺的寵,往後母憑子貴,在她前頭!深宅大院當中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處處透着危險,稍有不慎死無葬身之地!”
白落梅緊了緊眉頭,看得透徹。
爭搶,沒有好下場!
與其身陷泥潭之中,倒不如儘早抽身,保全性命要緊。
小桌子聯想到她這段時間怪異的舉動,後知後覺,“那做個兒晚上您爲何不應下爺的話,早早離開?”
“他的話裏帶着殺氣,我要是當真不識趣答應了,只怕還未出行轅,就已經被一刀捅了!”白落梅深舒了一口氣,撂下筷子。
外邊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白落梅略一思忖,頓時又是笑容滿面,沒心沒肺。
蘇若漓的事情有四爺過問,可保她平安無虞,好不容易來到商賈雲集,擁有着龐大人口的天清府,白落梅突然變得欣喜若狂,換了一身衣裳,拉拽着小桌子上街遊玩。
順道看一看天清府,將來好讓自己的生意在此處開枝散葉。
街上。
白落梅看什麼都覺着新鮮,聽着小商販起起伏伏的吆喝聲,看着三三兩兩的孩童追逐打鬧,一派祥和的景色,心情舒暢。
“白格格,咱們到底要上哪兒去?”
小桌子看着街上人來人往,唯恐她受到傷害,“您出門好歹帶幾名侍衛,偷偷的跑出來,要是有個好歹,奴才如何向爺交代?”
“怕什麼,咱們悄悄的出來,再悄悄的回去,神不知鬼不覺,”白落梅不以爲意。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讓她安分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忽然,白落梅無意間看到一家臨街的商鋪,頓時來了興致,湊了上去。
周圍的人一見她進門,紛紛露出了詭異的眼神。
小桌子一瞅那些人眼神不對勁,心裏莫名的多了幾分恐懼。
這些人怎的用這種眼神盯着他們?
“喲,這些姑娘您吉祥,您可是看上了我們家商鋪?您坐,想知道什麼,小的爲您一一爲您解惑,”兩人一前一後進門,便有一名穿着長褂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客客氣氣的招呼。
白落梅環顧一週,只見商鋪上下兩層,內部十分寬敞,裏邊傢俬一應俱全,長長的櫃檯邊上兩名夥計正扒拉着算盤,旁邊疊了好幾十壇酒,好像還在營業。
“您是掌櫃的?”
白落梅剛一坐定,中年男子便端來一杯茶放在她手邊,在旁照應,“鄙人正是這家酒樓的掌櫃,您瞅瞅這裝潢,還有幾十罈好酒,但凡是您看到的物什,都算在價裏邊兒。”
“酒樓、地皮,只要一千五百兩銀子,就這價格,哪是絕無僅有的!您要是經手,那保準是值當!”
“繼續做酒樓生意,或是其他生意,都能財源廣進,日進斗金!鄙人一看您就是有眼光的主兒,您要是中意,咱還可以再讓一讓。”
一聽這番話,白落梅又驚又喜,心動,都有些按耐不住掏錢買下。
好傢伙!
在京城單單是一家好一點的店鋪租金就一兩千兩銀子,可在這兒,一千多兩銀子居然就能買下兩層酒樓!
這也太划算了!
白落梅輕聲一咳,故作高深,“這裏生意既然這麼好,爲何掌櫃的還急於出手?”
掌櫃的笑道,“鄙人也是迫不得已啊,都怪犬子在老家惹上了官司,原告要求賠償一大筆銀子,如若本月中旬湊不足銀子賠償,原告便不願和解,非要將犬子弄進大牢。”
“鄙人就這麼一個兒子,老母親把他當成了寶兒,一再寫信來讓鄙人籌錢,鄙人無奈,只得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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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事,急於變現,情理之中。
一旁的小桌子還在觀望着外頭的人,心神不定。
這該不會是賊窩?
小桌子眼看着白落梅對店鋪感興趣,連忙阻止,“小姐,貨比三家,您要不再看看別的?就算是要買,也得先告知家裏頭,可不能莽撞。”
瞎扯淡!
她可是好不容易纔遇上這麼好的事!
肯定是老天爺看她這些天實在是憋屈的慌,給她補償。
一千多兩銀子買兩層酒樓,就是先擱着,往後找好了人到這來開一家奶茶、小喫店,肯定能大賣!
天清府商賈雲集,又有運河運輸交通便利,正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何況這裏距離京城遠,將來要是離開了京城,她也能來到此處做買賣。
經過昨夜之事後,她越發的急迫想要爲自己鋪好後路。
白落梅一摸錢袋子,這一趟出來她將便宜老哥送的銀票都帶來了,就算是買下店鋪,還有些閒錢。
“掌櫃的,一千二百兩這家店鋪我要了!”
白落梅越想越激動,一轉身正要與他細談,手上無意間碰到桌上的茶盞。
就在茶盞倒下的瞬間,掌櫃的眼疾手快,看似“搶救”實則眸子一沉,滿臉狡詐的趁機一甩手直接將茶盞摔在地上。
“啪”一聲,茶盞碎成幾片。
聲響彷彿在酒樓裏炸開一般,幾名冷漠的夥計,不約而同的抄起準備好的傢伙事兒,朝着兩人圍了過來。
一個個凶神惡煞,彷彿要將白落梅主僕二人喫幹抹淨。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小桌子心口一緊,慌忙擋在白落梅面前,“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刁民,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欺詐!
設計坑騙?
白落梅一看現場緊張的氛圍,地上破碎的茶盞,猛地回過神,“騙到老孃身上來了!掌櫃的,幾個意思?”
“想搞事?”
下一刻。
白落梅目光如炬,憤憤不平。
這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無恥之人。
這丫的,簡直就是在碰瓷!
霎時,門外擠進幾名壯漢,手持木棍雙手環抱於胸前,似乎是早已準備多時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