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在秦漫歌和秦漫嬌的摻扶下,匆匆的走出了王府。
正好就看到,站在王府門外的平章王,張氏瞅了他一眼,臉拉的老長,邁下王府門檻的時候,張氏“哼”了一聲,一句話都不想跟平章王溝通。
平章王見她出來,立刻迎上:“王妃……”
張氏臉一沉,抓着秦漫歌的手,走的更快,連個正眼都不捨得給他。
平章王看她這副模樣,又看了看她隆起了肚子,眉頭緊鎖。
天狼還是不瞭解他這個娘,看這架勢,今日又無功而返。
“哼!”老三從他身邊走過,也連帶着用鼻子“哼哧”了幾聲。
老二坐在輪椅上,被身後的護衛推出王府大門,倒是停在了平章王的面前,雙眸正視平章王。
反倒是平章王,不敢正面面對他。
他別開臉,看向張氏。
耳邊傳來了秦天傑的聲音:“爹!”
平章王身子一僵,脖子以緩慢的速度,緩緩轉扭,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老二。
他剛要問出“你叫我什麼”的話時,秦天傑就自己推動輪椅,從他面前離開了。
只留下平章王一個人,愧疚、懊惱、難過、又自責……
……
城門,老百姓在道路兩邊,擠的人山人海。
有些是以國家大義,前來送行。
有些,是軍中士兵的親者,前來慰問幾句,順便再多看一眼自家的孩子、或是丈夫、又或是兄長弟弟。
也不知,這些年輕的少年郎們,何時能歸,又能否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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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將死,戰土白骨森森,兩年前魏家軍魂再一次被人念起,遼金士兵手段兇殘,兵法狡詐。
連老百姓都知道,這一次他們要面對的不是普通的巴奴與白族部落,而是真正的一國之將。
魏家軍都埋在那裏,誰能保證,明日埋在那裏的不是他們。
一想到這,老百姓們紛紛抹起了眼淚,嘴裏念道:“將軍,一路平安!”
張氏看到了秦天狼。
秦天狼也看到了張氏,行軍隊上,若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停留。
秦天狼突然從馬背跳落,重重跪在地上,沒有言語,沒有道別的聲,卻對着張氏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快速的跳上馬背,加速前行。
張氏哽咽的說不出話,又深知這就是秦家軍的使命。
年輕時,她一次又一次送走了丈夫,前往各個戰地保護家國。
她希望自己的好運,能一直延續下去,盼着天狼早日歸來。
……
大軍往連洲城穿行而過。
秦天浩拿着地圖,走到了秦天狼身邊,道:“將軍,我們走長寧河,順着河道可以直接到洛河,再從洛城到南境北門。”
“長寧河?”秦天狼只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
他拿過了秦天浩的地圖,在長寧河周圍密佈的城鎮快速掃過,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一個小城上——虎平鎮!
那是沈夫人孃家所居地。
長寧河則是沈夫人的埋骨之河。
長寧河上游有一座華安寺。
難怪……難怪他會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
他心裏涌動着一腔炙熱,想到他所經之地,就是沈清儷所待之處,他覺得自己離她又近了一些。
“那就走長寧河,不過需要大量的船。”
“虎平鎮上有造船的商販,我們就算停留十天半個月,等到船造好了,再重新啓程,也能大大縮短路途,長寧河水流直達洛河,到了洛河離南境就不遠了,將軍,如何?”秦天浩預算了一下,雖然費用多了些,但秦家根本不差那點費用!
但爲了保險起見,秦天狼說:“兵分兩路,三萬士兵,走水路,用五日時間找到足夠的船,另外七萬,由秦副將和天賜領隊,我與你入虎平鎮找船!”
很快,秦天狼就下達了命令,兩隊士兵,入虎平鎮就分路。
一隊繼續前行,一隊駐守在虎平鎮外,不得驚擾虎平鎮老百姓。
而軍隊路經華安寺山腳時,華安寺的鐘聲突然響起,秦天狼下意識的仰頭看向山頂那一座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