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了消息,那個叛徒在京城。”
姚崇提到那個叛徒神情有些陰鬱。
“師父你是要去京城嗎?”楚瑤有些捨不得。
她跟師父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師徒之間的感情不是假的。
雖然師父說他沒有教導過什麼,但是楚瑤卻感覺到自己醫術的突飛猛進。
是那種突破了關口和閘門,猶如泄洪一樣的融會貫通。
假以時日,她相信自己的醫術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這個時候師父要走,她怎麼會捨得?
更何況,京城之地複雜異常,那個叛徒當年就能害的師父身受毒素折磨。
那現在呢?豈不是更加危險?
“是要去京城,而且是我一個人,你不許去。”
“在你羽翼豐滿之前,不能輕舉妄動,知道了嗎?”
姚崇將楚瑤想要說話,在她開口之前就把話給堵回去了。
“師父,這樣太危險了,您一個人不行的。”
楚瑤擔心的是師父的安危,而且最近幾天她纔對師父體內的毒素研究有了一些進展。
若是半途而廢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我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提前告知你。”
“你也不必太擔心,十幾年未見,他都不見得會認出我來了。”
“而且你師父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保之力。”
“你還弄了那麼多刁鑽古怪的毒藥給我,他遇到我的話,要求神拜佛纔是。”
姚崇捋着花白的鬍子笑了。
小徒弟對自己有孝心,也是真的擔心自己,他心裏覺得熱乎乎的。
“可是師父你是孤身一人。”
“那人如果都能夠給顧承佑下毒,那他手中的勢力肯定不小。”
“師父,徒兒求你了,你就留在這裏調養身子,把那毒給解了。”
“只要給我時間,我肯定能做到的,師父你要相信我。”
楚瑤對於有些刁鑽的毒素的瞭解,甚至超過了姚崇。
所以她這樣說也不是大話。
“丫頭啊,師父知道你的心意。”
“那人經營這麼多年,甚至在我追殺了他這麼多年的情況下,仍然活的好好的。”
“師父當然知道他樹大根深不好對付。”
“可是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蹤跡,師父不想放棄啊。”
“不光是爲了我自己,也是爲了師門,爲了你的師祖。”
姚崇提到師門和師祖的時候,眼圈紅了起來。
“師父,您跟我說說吧。”
“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既然是師父的徒弟,清理門戶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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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我白背了師門的藥典,得了師門的傳承,到頭來卻袖手旁觀。”
“若是這樣的話,不知道師祖地底下會不會爬出來揍我!”
楚瑤蹲下身子伏在師父的膝頭上說道。
“你這個臭丫頭,就知道招我。”姚崇彈了她一個腦崩兒。
“師父,這人一定非常後悔當日背叛師門,還害了你!”
“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楚瑤認真地看着師父。
“好。”姚崇摸了摸楚瑤的後腦勺。
她的頭髮很柔軟,卻是個執拗、堅強的性子。
姚崇說的很簡單,說起來也不過是一位天賦異稟、驚才絕豔的小師弟。
受到師父的喜愛和器重,把他們一衆師兄都比下去了。
最後卻是這個最受倚重的弟子,差點害的好好一個藥神谷根基斷絕。
“他焚燬了四成的典籍,毒殺了大半弟子,就連你的那些師伯們,也都,也都……”
姚崇一滴濁淚落下,“當時我被師父下了龜息散,藏在了暗室。”
“這纔算是逃過一劫,不然,爲師這個眼中釘,怕是也難逃一死。”
姚崇提到師門的慘狀,氣得渾身發抖。
“等我從暗室出來的時候,師門已經滿目瘡痍。”
“猶如世外桃源的藥神谷被大火燒了大半。”
“那些珍惜的藥材幾乎損失殆盡。”
“師門幾百年收集珍藏的藥材種子和幼苗也被他搶走了不少。”
“我帶着剩下的藥神谷弟子對外封鎖了消息。”
“靠着背誦把典籍慢慢的恢復,而那些培養多年的藥材,卻再也回不來了。”
“那是師門幾百年的傳承啊,也是師父一輩子的心血,他怎麼忍心!”
“師門上下沒有人對不起他,爲什麼!爲什麼!”
姚崇何嘗不想當面問問他,到底這是爲什麼?
“在他得知我還活着的消息,趁我外出採藥的時機對我暗下殺手!”
“幸虧在他叛出師門之後,我有所提防,不然這毒已經讓我登時斃命。”
“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姚崇的嘴脣哆嗦着,即便是時隔十幾年了,他仍然忘不了當年的一切。
這一切也折磨了他十幾年。
“此人禽獸不如,人人得而誅之!”
“師父放心,您現在有我這個嫡傳弟子在,保管殺的他屍骨無存!”
楚瑤的一身戾氣也被激發了起來,倒是讓姚崇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你這孩子怎麼比我還要更生氣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找他。”
“而他起止狡兔三窟,身邊鷹犬衆多。”
“所以一直都沒有能夠達到目的,這一次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
姚崇看了看杏眼圓瞪的徒弟,他這些年浪費在那叛徒身上的時間太多了。
以至於,他那麼多的記名弟子卻一個親傳弟子都沒有。
沒想到,竟然跟這個小徒弟有一番機緣,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師父,既然已經知道他的消息,何不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呢?”
“從前師父不想連累師門,所以一直都是自己行動。”
“藥神谷如今也恢復了不少,加上還有我在,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只是不是現在。”
楚瑤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
“報仇也不能魯莽,這個道理想必師父也懂。”
“只是師父覺得自己年紀大了,等不得了而已。”
“只要給我兩年的時間,報仇只在師父的一念之間。”
楚瑤冷冷一笑,不就是比人多比財大氣粗嘛。
她還就不信了,自己比不過一個狼心狗肺之徒!
“哈哈哈,我徒兒有這個信心?”姚崇哈哈一笑。
“這個自然,師父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打賭。”
楚瑤再次提到了打賭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