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救命啊!兵部侍郎之女梁月殺人啦!”許長時狼狽的抱頭鼠竄。
此時珍寶閣外已經圍了一層又一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嘰嘰喳喳的議論個不停。
“這是誰家公子被梁小姐逮住了打成這樣?”
“哎呦!這梁小姐可不好惹嘞,聽說她15歲那年路過街頭親手殺了一匹瘋了的馬。”
“我覺得梁小姐雖然脾氣爆了些,但也不像是不講理之人,定是那位公子做了什麼纔會如此。”
梁月聽到周圍的議論之聲,雙手叉腰提起手中的掃帚指向一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許長時:
“連你姑奶奶都敢摸,我今日就打死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臭男人!”
珍寶閣內再次傳來殺豬般的叫聲,白昭意不由得離的又遠了些。
“你聽到沒有,是那位公子摸了人家梁小姐,梁小姐纔出手的。”
“嘖嘖嘖,打的好!就該打死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
白昭意點頭附和,一旁的竹瀝掩嘴輕笑道:“小姐可真是壞,許夫人可還指望她這個一雙兒女能攀上高枝呢。”
竹瀝現在白昭意的另一側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她家小姐捏了梁月卻嫁禍給了許長時。
不過要她看,這個許公子被打死了纔好,省的天天纏着她家小姐。
“立夏,這裏鬧得這般嚴重,還不快去報官。”白昭意眼角眉梢盪開了笑意,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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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要將事情鬧大才好。
“是,奴婢這就去。”立夏眼中浮現笑意朝着白昭意福了福身子,悄悄退出人羣之中朝着官府方向跑去。
不多時官府便派人前來將許長時和梁月通通帶走,白昭意她們三人也一同跟着回了府衙。
“三妹妹這該如何是好?你是靜安縣主,要不你去和大人說說情讓他放了堂兄吧。”
白梨詩眼底瀰漫上一層霧氣,整個人又害怕又擔心的站在白昭意身邊說道。
堂兄第一次出門就發生了這種事,回去之後父親和祖母還不知道要如何震怒。
“二姐姐和月姐姐關係這般好,不若去勸月姐姐算了吧不要和堂兄計較了。”
白昭意不鹹不淡的將白梨詩的話推了回去,將問題再次拋到了她手中。
她是靜安縣主又不是靜安寺供奉的大佛。
當她是什麼好人不成?
白昭意心中暗諷,面上卻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打定主意不想插手這件事。
“三妹妹,你!”
“意姐姐,玉嬌求求你救救哥哥吧,再怎麼說哥哥現在住在相府之中,若是哥哥進了大牢相府也定會顏面有損的。”
許玉嬌捏着帕子哭的梨花帶雨,眼睛紅的像只小兔子一般,低聲下氣的哀求道。
她就不信白昭意這個相府的小姐會不在乎相府的名聲。
如果她哥哥出了事,那她們也別想好過!
府衙外面的百姓聽不見她們三人的對話,只能看見許玉嬌柔柔弱弱的朝着靜安縣主好像是在說着什麼。
“唉老王家的,你說這縣主會不會替她堂兄求情啊?畢竟都是一起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不好說,那許公子非禮梁小姐在先,即便那白三小姐被封爲靜安縣主也不能隨便插手此事。”
“依我看啊,這許公子和梁小姐還挺配的,沒準還能成就一段姻緣呢!”
門外的百姓鬨堂大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白昭意站在堂中微微蹙眉。
“玉嬌妹妹不是我不想救堂兄,實在是堂兄所做之事太過荒謬,這事需得梁小姐鬆口纔行,所以你不若從梁小姐身上下手興許堂兄還能少喫點苦頭。”
白昭意面上露出一抹擔心之色,彷彿真的是爲許長時之事憂心。
只有白昭意自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痛快!她巴不得許長時在牢中多喫些苦頭纔好。
聞言,許玉嬌將目光再次落到了站在一旁不斷扭着帕子的白梨詩身上:
“詩姐姐,不若你去向梁小姐求求情吧。”
白梨詩面色一僵,目光落在許玉嬌紅腫的側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赫然浮現在她白皙的右臉上,看起來恐怖極了。
她哪裏敢去勸月姐姐?
萬一月姐姐照着她的臉也輪了一巴掌這可怎麼好?
白梨詩臉色蒼白後退了幾步,止不住的搖頭道:“月姐姐正在氣頭上我可不敢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許玉嬌眼中閃過一抹惱怒,手中的帕子被她緊緊攥在手心中,眼中像是要噴火一般看向眼前不斷退後的白梨詩。
白昭意不留痕跡的帶着竹瀝和立夏往旁邊讓了幾步。
嗯,她今日穿的衣衫料子挺貴的,可別濺她一身血纔好。
“詩姐姐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忘了臨出門時祖母的囑咐嗎?”許玉嬌不再留任何情面,直接撕破臉朝着白梨詩吼道。
白梨詩眼神閃爍了幾下剛想替自己辯解什麼,這時白紹元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到底發生了何事?好好的出門逛逛怎麼就逛到府衙來了?”白紹元眼中的怒氣藏也藏不住,他簡直快要氣死了。
許長時第一次出門就發生了這種事,先不說他要如何向子豪和林氏交代,就是相府的面子也肯定會跟着受損。
白梨詩身子抖了抖害怕的低下頭去,白紹元最終將目光落在了白昭意身上。
“白昭意,你這個孽女還不快些回答本相的話!”
白昭意面上並無任何波瀾朝着白紹元微微福了福身子道:
“回父親,我們和梁小姐在珍寶閣中偶遇便一起挑了挑新上的胭脂水粉,誰知堂兄竟然在梁小姐身後對梁小姐行了不軌之事……”
白昭意一臉難爲情的垂下頭去,牙齒緊緊咬住下脣,彷彿許長時做了什麼難以啓齒之事,給白紹元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間。
“大伯,哥哥不會做那樣的事的,還請大伯救救哥哥吧!”
許玉嬌撲通一聲跪在了白紹元身前不停的用帕子擦着臉上的淚水。
白紹元聽見白昭意的這番話臉上一黑心中更是煩不勝煩,那兵部侍郎官職雖不算大卻是一塊出了名的硬骨頭。
若是強行逼着梁月撤了這個案子,恐怕明天她父親就會一旨御狀告到陛下面前,那到時候便更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