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他敬獻給了父親,從此,這只神鳥就是爲你和你的母妃利用的工具了。”
鳳燁心裏其實感到一絲驚訝,兩年前,訓練海東青之事進行的十分隱祕,這鳳雲崢怎會輕易得知?——
原來,這只海東青確實是經他一手訓練而成的。
當時,他在出戰途中捕獲了這一只海東青,他的外祖父徐國公說這是海東青看來骨骼清奇,長大後體型會比一般的海東青大,性格也會更加兇猛,所以,當鳳燁打算放了的時候,徐國公找來了一個十分擅長訓練猛禽類的異族人,教他如何訓練這只海東青,當時爲了儘量比人耳目,鳳燁還特意當着衆將士的面放了一只假的海東青,真的海東青則被飼養在山洞裏,他每日準時前去訓練。
經過半年,這只海東青已經被他訓練的非常聽他的話了,而這個時候,徐國公則一劍殺死了教鳳燁訓鳥的異族人,待迴歸京都之時將海東青敬獻給了皇上,那一次,雖然鳳燁沒有取得戰爭的勝利,但是因爲這只神鳥,周成帝竟也沒有責罰鳳燁了。
想起這些往事,鳳燁也不否認,只道,“可這神鳥最終還是這般慘烈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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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它死了,夢華宮脫不了干係,我和月兒也脫不了干係,父皇的心思全在這死去的神鳥上了,賢妃娘娘曾對十一皇弟犯下的過錯也真正顧不得去追究了,而八王兄憑着曾經海東青敬獻者的身份,去父皇面前說上一番安慰的也,也能得到父皇的青睞,這一劍數雕的本事,令弟弟佩服。”
鳳燁淺笑,“九皇弟的故事編的很動聽,講給父皇聽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化解他此刻的憂慮。”
“唰!”鳳雲崢忽然站起來,一把抽出旁邊侍衛腰間的長劍,唰的一聲,那劍尖直抵鳳燁的喉嚨,鳳燁微擡起下巴,目光看着這閃着寒光的劍。
“殿下!”鳳燁的貼身侍衛印淮與身後衆將士即刻上前,拔出腰間佩劍,鳳雲崢身後的暗衛們也立即爭鋒相對。
一時之間,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空氣中甚至聽到了血腥味,那正在溫酒的老闆受到驚嚇,手一滑,好不容易溫好的一壺酒掉在地上碎了。
鳳雲崢眼底溢出深沉的冷意,道,“你這樣做,讓月兒情何以堪?她一個人回門,是你所樂見的嗎?”
鳳燁心臟一陣抽搐,彷彿被利刃緩緩剖開,放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頭,嘴裏說出的話卻顯得十分涼薄和淡漠——
“九皇弟,你既然身爲她的夫君,是她融化一顆冰心義無反顧要嫁的人,那就要有保護她的能力。
難道在這點困難面前,你都沒有辦法保護她嗎?如果這點點障礙,就讓你束手無策,只能跑來和我說些不着邊際又毫無作用的話,你便不配的娶她!
她比任何女子都要聰明,她比任何女子都要大氣,若因爲與你的結合,而受到從未受過的委屈和磨難,那她嫁你便是錯的!”
說到最後,鳳燁的聲音和情緒都有了起伏,,那桀驁的眼底也顯出幾分激動來。
鳳雲崢得到了一個事實——鳳燁對月兒還沒有死心,光是這一份認知,就令他心頭的怒意更甚。
他說道,“八王兄,你意圖考研弟弟我。
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月兒是我生生世世要呵護的人,如果沒有保護她的能力,我根本就不會靠近她,既然我娶了她,便是一輩子要罩着她,而且我相信,月兒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八王兄還是收起那份無用的心思去娶一個自己娶得到的女人吧。”
鳳雲崢鬆手,那抵住鳳燁脖子的長劍從他掌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他眼底不再是憤怒,反而洋溢着一絲跋扈。
“走!”
鳳雲崢轉身,擡起手,與衆侍衛離去。
鳳燁坐在原地,拳頭越握越緊,目光緊緊鎖住鳳雲崢那一襲銀色的背影,當他終於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他面前的桌子轟然倒塌了,桌子上的酒罈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酒!”他厲聲道,接過一旁侍衛遞過來的酒罈子,仰起頭,那酒灌進了他的嘴裏,打溼了他的袍子,他眼睛裏感到一陣刺疼,竟有溼潤的東西滑落。
*
鳳雲崢纔剛回到恆親王府,十一殿下鳳訣便剛好匆匆從馬背上滑了下來,快步走上前喊道——
“九王兄!”
“你來了,快進來。”鳳雲崢立即道,“原本要命人去找你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今日纔是你和姐姐大婚第一天,怎會發生這種事?”鳳訣滿眼的憂慮,腳步匆匆跟上鳳雲崢,問道。
“……”鳳雲崢便一路向他講了發生的事情。
鳳訣的眼底已經是冰冷駭人的冷意,道,“竟有人敢這麼對姐姐,本王決計饒不了他們!”
“你來我書房,我與你商議。”鳳雲崢深知,時間緊迫,現在不是和鳳燁逞口舌之快的時候,宮裏的情況也隨時會發生變化,他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一個萬全之策保全自己的月兒的婚約。
兩兄弟進入書房長談。
一會之後,管家前來通報:
“殿下,冷眉回來了。”
“快進來!”鳳雲崢立即說道。
書房門打開,冷眉風塵僕僕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而站在她一旁的,則是一個白鬍子老道,手持拂塵,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玄微真人(以前就是鳳雲崢的人)。”鳳雲崢起身,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
“殿下,本道來遲了一些,還請殿下贖罪。”玄微真人走了進來,躬身道。
“不遲,正好。”鳳雲崢道。
*
此刻,宮內。
周成帝始終爲神鳥的死亡而耿耿於懷,山人道長便趁機道——
“皇上,貧道看這天空烏雲密佈,是這海東青之死觸怒的上天,一場暴雨的天氣恐怕就要來了,這是異象警告,貧道算了算,此刻在玲瓏寶塔上做一場法事剛剛好,貧道向上天祈求平安,祈求皇上萬福。”
周成帝便允了!
於是,山人道長開始準備上玲瓏寶塔開壇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