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真的對寧安寺一無所知吧?”女掌櫃問。
洛瑤和蕭衍對視一眼,同時對女掌櫃點頭。
女掌櫃一臉震驚,睜圓雙目問:“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大晚上貿然去寧安寺,你們當真是勇士啊!”
說完,女掌櫃還對他們豎起大拇指。
洛瑤尷尬笑笑,問:“我們爲何不能晚上去寧安寺?”
女掌櫃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們這麼晚了去寧安寺做什麼?”
“我夫人身子不好,我們聽說寧安寺很靈,就想去上香祈福。”蕭衍接話。
女掌櫃的視線在洛瑤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繼續說:“我見你們是外地來的,看你們也不像壞人,這纔好心提醒你們,真的不要晚上去寧安寺。”
“爲何?”
洛瑤和蕭衍同時問出聲。
女掌櫃壓低聲音,說:“大家都知道寧安寺的香火很靈驗,都想去寧安寺的上香,因爲白天去上香的人太多,有人就選擇晚上去寧安寺上香,但晚上去的人都沒有回來過,沒人知道那些人去了哪裏。”
洛瑤消化了女掌櫃說的這些事,面露疑惑問:“那你知道一共失蹤了多少人,都是什麼人嗎?”
“近兩年陸續都有晚上去寧安寺的人,全部都不見了蹤影,有男有女,我估摸着人不少。
失蹤的人越來越多後,最近幾個月就很少有晚上去寧安寺的人了,但我聽說有人似乎在有意隱瞞這件事。”女掌櫃道。
蕭衍:“既是有人要隱瞞此事,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女掌櫃面上浮現自豪的笑容,指着自己的成衣鋪子說。
“我這家成衣鋪子,是京城最大的成衣鋪子,但凡城內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家,都要在我家訂做成衣,我接觸到的人多了,聽到的消息也就多了。”
蕭衍思索了片刻,又問:“聽你話裏的意思,白天去寧安寺的人,就沒有失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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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掌櫃點頭。
頓了頓,她又面露疑惑嘟囔起來,“說起來也奇怪了,爲何白天去寧安寺的人,就不會失蹤呢?”
洛瑤和蕭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些人究竟是爲何失蹤?
他們又是生是死?
看來這個寧安寺,是個不尋常的地方。
見二人遲遲沒開口,女掌櫃再次提醒他們,“夫人既然身子不適,那你們就更不應該晚上去冒險了,白天去祈福也是一樣,不急在這一時。”
“多謝掌櫃告知,我們明白了。”
說完,洛瑤拿出一些銀子遞給女掌櫃,“這件披風我要了。”
“這披風用不了這麼多銀子,你……”
女掌櫃的話還沒說完,洛瑤和蕭衍已經走出了成衣鋪子,回到馬車前。
蕭衍擡眼看向她,“要不我先送你回楚府,我先去寧安寺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她雖不能使用武力,但腦子還算好使,反應也迅速。
如果真的在路上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她能馬上做出應對,實在不行就用毒應付,也好過蕭衍一個人去面對要好。
“你……”
蕭衍本來想阻止她同去的,對上她堅決的目光時,他頓時改了口,“行吧,那就一起去。”
“嗯。”
蕭衍扶着洛瑤上了馬車,馬車徑直朝城外駛去。
在城裏打聽好了去寧安寺的路,蕭衍趕着馬車直奔寧安寺。
寧安寺建在京城外的一座高山山頂上,上山的路有些崎嶇不平,再加上天色逐漸暗沉下來,蕭衍便把馬車趕得很慢。
洛瑤掀開簾子出來,坐在蕭衍身邊。
蕭衍轉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趕着馬車,“外面風大,你怎麼出來了?”
“我披着你給我買的披風,一點都不冷。”洛瑤笑道。
“但……”
洛瑤急忙打斷他,“我知道有風,但我就想陪着你。”
“你……”
蕭衍看了看她,無奈妥協道:“罷了,那你儘量往我身後躲着些,別被風吹到。”
“嗯。”
洛瑤回想近日來發生的事,開始總結道:“眼下東漓皇上已經知道我們來京城,是爲了找到楚大哥,爲了給楚大哥摘乾淨,我們必定會去查瑞王通敵叛國的事,想必他對我們已經有了提防。”
“他應該意識到了什麼,今日已經在對我們下逐客令了。”蕭衍接話。
洛瑤點點頭。
“再拿到龍枝草之前,最好不要與東漓皇上徹底撕破臉。”蕭衍道。
他不在意瑞王等人的生死,他最在意的是洛瑤。
現在能救洛瑤的只有龍枝草,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狀況,他都不願意和東漓皇上交惡。
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換龍枝草。
洛瑤笑道:“東漓皇上也不想與我們撕破臉。”
“這樣最好。”
洛瑤冷靜分析道:“等我們救出楚大哥、楚爺爺、薛靈、瑞王和太后,再拿到了龍枝草,我們就不必繼續與東漓皇上虛與委蛇。”
她的話讓蕭衍不高興皺緊了眉頭。
遲遲沒有得到蕭衍的迴應,她傾身上前看向他,“你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我不喜歡你剛纔那樣說。”
嗯?
什麼?
洛瑤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剛纔哪樣說?”
“你把龍枝草排在最後。”
龍枝草代表了她的性命。
她把龍枝草排在最後,就是把她的性命排在最後。
而她的性命,在他那裏,是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他不允許她把自己排在最後。
洛瑤笑着湊近他,柔聲哄他,“我剛纔就無意那麼一說,你別太當真,大不了我重說一遍,把自己放在第一好不好?”
“好。”蕭衍道。
知道他是因爲在意自己,纔會因爲這點小事不高興。
她眸光一轉,趁他不注意湊上去,在他臉上親了親。
沒想到她會忽然親上來,他猛地一失神,手裏的繮繩狠狠抽打在馬背上,受到驚嚇的馬兒頓時加速往前跑。
馬車剛上了山,這種時候跑太快是很危險的。
蕭衍急忙轉頭對洛瑤說:“你先回馬車裏坐好。”
“我……”
洛瑤一臉自責。
都怪她,她剛纔就不該忽然親他的。
蕭衍目光溫柔安撫她,“你夫君可是戰神,一匹受驚的馬都搞不定,就白當戰神了。”
他不僅沒有責怪她,反而還說這種話安慰她。
有一種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會無條件包容,且耐心去善後的感覺。
安慰了洛瑤後,蕭衍很快就收服了受驚的馬,馬車終於恢復了之前的速度,緩慢行駛在上山的路上。
馬車剛行至半山腰,忽然被逼停。
“夫君,馬車怎麼又……”
洛瑤疑惑掀開簾子,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眼前的情形驚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