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一片混亂。
府尹大人的驚堂木都差點拍爛。
“大膽刁民，竟敢在公堂吵嚷！若有人再敢喧譁，一併拿下！”
伴隨着這道怒喝聲落下，吵鬧的聲音終於消停了下來。
平民百姓，哪兒能抵抗官威？
紛紛閉嘴退了出去。
只有剛纔爲首議論的幾人被抓了起來，堵住嘴押上長凳。
噼裏啪啦的板子聲不斷傳來，他們的後背腰臀很快浮現出鮮紅血痕，看得人心頭髮寒。
而沈禾淵卻像是沒反應一般，冷眼旁觀。
沈康元等人見狀，早已膽寒。
被押上長凳，他聲嘶力竭地怒吼：“你這個畜生！忤逆不孝，枉爲人子！”
“祖母年邁，你竟然眼睜睜看着她受刑，你還是人嗎？”
沈坤等人聞言，也跟着叫嚷起來。
“淵哥兒，你從小在侯府長大，怎麼能說不認親爹就不認了呢？咱們可都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啊！”
王氏和沈清蓉更是哭哭啼啼，吵鬧不休。
“府尹大人，老婦人年邁，可網開一面！”
沈禾淵最終還是於心不忍，閉了閉眼，緩緩吐出這句話。
府尹大人原本就心裏直打鼓，聽見他的話，下意識贊同。
“國舅爺說得不錯。”
說完，他扭頭看向堂下的沈家人，輕咳兩聲道：“本府念在老夫人上了年紀，免於刑罰，其餘人一律不得赦免！”
話音落下，王氏幾人瞬間白了臉。
很快，堂上又響起了一陣陣慘烈哀嚎聲。
沈禾淵聽着這些聲音，看着他們悽慘的模樣，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不過只要他們知道害怕，不與阿姐作對，那就夠了。
他起身欲走，卻被沈老夫人厲聲叫住。
“淵哥兒，你如此絕情，是會有報應的！”
沈禾淵聞言，只是腳步略頓，隨後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沈老夫人望着他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我便是化作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這個忤逆的孽畜！”
說完，她忽然嗷地一聲，衝向一旁柱子。
“砰！”
一聲巨響過後，沈老夫人倒在地上，額頭血流如注。
已然氣絕當場！
“娘——”
“母親——”
沈家人目眥欲裂，想要掙扎着爬起來，卻被衙役壓得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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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淵聽見背後動靜，也是猛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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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瞳孔一陣緊縮。
祖母……
她竟選擇如此慘烈的方式與他抗爭！
掩在衣袖下的手驟然收緊。
一時間，衆人譁然。
這老夫人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何會做到這一步？
難道他們真的都是國舅爺的血親？
想到這裏，衆人的眼神都變得不對了，紛紛低頭議論起來。
府尹大人更是震驚。
這沈家老婦當真剛烈，就這麼一頭碰死了。
這不是將皇后娘娘與國舅爺架在火上烤嗎？
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人，陡然反應過來，大吼道：“快！快救人！”
衙役們頓時反應過來，急匆匆跑出去請大夫。
沈康元雙目赤紅，盯着老母親的屍體，怒吼道：“畜生！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