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昏迷
宋軼北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溫禹霖還是以那個姿勢傻傻靠在墻邊,身邊的人只當他是在想事情,也都不敢打擾。宋軼北走上前去,剛碰到他的衣袖,就被反手打掉,溫禹霖抬起泛紅隱忍的雙眸,整個人不自覺得發抖。
看到宋軼北,溫禹霖抓起他的領子就往墻上撞。
「你他媽在和我開什麽玩笑!」第一次聽到溫律師的低吼,整層辦公室都鴉雀無聲,喘氣都不敢了。
宋軼北眼睛裡布滿傷痛和疲憊,將拽住自己領子的手按下來。他抓住面前困獸般暴躁的男人肩膀,用了不小的力道才將他穩住:「冷靜點,我們去醫院。」
一路上,溫禹霖沉默不語,方才的不理智過後,這會兒是精疲力竭的後怕。
宋軼北得知這個噩耗的時候他也是不可置信。奶奶七十歲高齡,圓圓才剛過十八歲,宋家最羸弱的兩個女人同時遭遇這種禍事,怎麽叫人不心疼。
這會兒叙述經過,語氣中帶著少有沉痛和抑制不住的怒火:「家裡司機開出去的,還沒到市區,在盤山公路上就出事了,早上這個時間,好在路上也沒什麽別的車,也算不幸中的萬幸。車頭撞上了一旁石基上,司機是當場救不活了。」
「她……還好嗎……」溫禹霖輕輕地說,話語裡藏著不可忽視的膽戰心驚。
宋軼北不敢說,現場施救的工作人員說,小丫頭將奶奶緊緊護在懷裡,從前那麽愛撒嬌的人,依偎在老人家懷裡的人,在如此大的變故前,却以一己之力,瘦弱的身軀保護著深愛的人。
「會好的。」宋軼北不知道該回答什麽,這三字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毫無把握,却又不得不堅定。
到了醫院,一整棟病房都被宋家控制住了。
沈馨在手術室門口等著,面如土色,雙眼黯淡一片,絲毫不見生機。身邊的二伯母在寬慰著什麽,止不住地抹眼泪。宋老夫人的手術室在另一層樓,宋老爺子和幾個兒子都守在那裡。這一遭變故,宋家上下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低迷氛圍。
手術進行了數個鐘頭,終於在所有人心灰意冷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沈馨軟著腿就撲過去了,小丫頭從頭到尾被包地結結實實,小小一只,就這麽躺在病牀上,緊閉的雙眼格外安詳,彷彿睡著了一般。
移動的病牀從溫禹霖眼前滑過,他看著病牀上那張慘白的小臉,頓時就沒了勇氣,脚被灌上了鉛一般沉重,不敢上前一步,怕擾了她的美夢,小丫頭起牀氣大的很,惹急了怎麽哄都哄不好。
溫禹霖這麽想著,眼睛微微泛濕,總覺得什麽都看不分明,連自己身在何處都恍若不知。
宋軼北看到他傻楞著,拉著他的胳膊就往病房拖,近一米九的個子,竟被拽得一個踉蹌。
走進病房內,醫生正囑咐些什麽,沈馨一一記著,頻頻點頭。
溫禹霖走進牀邊,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更小巧了許多,她那麽愛漂亮的一個人,這會兒若有精神,肯定是不依的。大大的氧氣罩蓋住整張小臉,她一動不動的睡著,從前溫禹霖就愛靜觀她的睡顔,早上醒來時見她睡得香甜,只想變著法把她吻醒,再隨她瞎鬧,再細細哄順了。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自己招她的,小丫頭說是嬌生慣養,可性子還是軟糯的,大多時候善解人意地讓男人只想好好疼愛。乖乖窩在懷裡,輕易一句話就能讓他繳械投降。
明明昨夜還是好好的,晚上去宋宅看她,送他走的時候,兩人漫步在路燈下,影子拉得老長,小丫頭玩心四起,拉著他的手,不住地變幻造型。脚踩著影子跳舞,最後小人兒穩穩抱住心上人,兩個影子牢牢重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小姑娘俏生生地在他心口說:「你看,我們的影子融爲一體了。」
一句單純的叙述,却攪得男人又是一陣悸蕩,摟著她的手探下去,揉著嬌嫩的花穴,胯下的巨物自主地戳著心目中的聖地,稍稍一提翹臀,小丫頭被迫踮起脚尖,大傢伙隔著多層布料就這麽卡在嫩穴口。
小丫頭被他拿捏得羞紅了臉,這會兒墊著脚不敢鬆,含水的雙眼瞪著使壞的某人。溫禹霖被她看得又脹了數圈,笑著親她:「傻瓜,這才算真的融爲一體啊,你中有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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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圓氣得錘拳打他,好半晌,控住小屁股地手在鬆開,緩緩著地的人兒猛地推開半步,溫暖的燈光下,淺色休閒褲的檔口都好似深了一圈水漬,好似尿濕了一般。可想而知,這會兒小內褲必然又能擰出水來。男人看到這銀靡的一幕,只想抓過來狠狠吻住,奈何小丫頭有了戒心,躲著他的大手一下轉身到了他背後,抱著腰就不鬆手了,嘴裡是樂呵呵的笑聲動人。
最後男人無奈,只好作罷,蹲下身子,想要將她背回去。小丫頭不肯,覺得難爲情,男人作勢又有將她捉到面前好好罰,她這才扭扭捏捏地附身在他寬厚的背脊上。
胸前軟綿的渾圓擠壓在男人的後背,不知爲什麽,明明隔著衣物,他甚至能感受到乳尖在後背磨蹭的細微觸感,大手掌握著軟嫩的臀部,穩穩當當地托著。
宋南圓兩手乖巧地環著他的脖子,輕微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後,緊張又甜美。
溫禹霖只盼望這路一直綿延不盡,他就這麽背著她,走到地老天荒又何妨。
而此刻呢,溫禹霖輕輕拉著正在輸液的小手,軟軟的還有一絲溫度,可那雙狡黠靈動的眸子,却還是緊閉著不睜開。他最愛她的眼睛,淘氣又生機,眼底閃著善意,她那麽美好的一個人,怎麽會,總是遭遇這樣的傷害。
那麽多的年歲都安然無恙地過來了,偏偏在當下,被摧毀到分崩離析,只因爲她。她受傷,已然是自己的不是了。
傍晚十分,院長和集團高層組織病人家屬開了個會議,將現在的情况一一闡述。
「宋小姐的病情相對嚴峻一些,有腦震蕩的現象,頸椎上兩節移位,全身多處骨折,好在手術都很成功,主要是看這四十八小時的危險期,等指標穩定再做下一步研究。」
「宋老夫人的情况呢……」院長稍稍停頓了下。
宋老爺子頓時心下不安:「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老夫人的傷勢相對輕一些,可老人家年事已高,而且在救助時被卡在車裡許久,耽誤了時間,也不說准會不會有其他隱患。除了一些皮外傷,現在能確診的是腦震蕩,至於程度深淺,具體會有什麽後遺症,要等老夫人醒過來才能進一步斷診。」
「目前兩位被人的傷勢都被穩定了,先觀察兩天,有任何情况我們再討論,現階段只能是等病人自己醒來。」
院長洋洋灑灑的一大篇話,讓宋家的一干人等,包括溫禹霖,俱都沉默不語。
那麽說,只能等了。
自那日起,宋家算是安家在醫院了。老爺子就住在老夫人隔壁的房間,每日晨昏定省地去陪著,三個兒子還是照常照看公司,下了班過來看看,三個媳婦輪流照顧著老夫人。
宋燕北和宋軼北除了兼顧公司,就是去調查這起車禍的情况。出事那日,交警大隊隊長親自致電,意思大約這一起事故是人爲,而不是意外。
廢話,宋家司機這條路都開了幾十年了,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麽開,怎麽偏偏這會兒出事了。
說不是事故,誰信。
可這肇事者確是很難查到,司機當場宣布死亡,這下死無對證。宋家的車子保養都是司機去做的,每個月的養護費都不吝嗇,每個司機的對於車輛都是固定的。已故的這位司機師傅,是老夫人專用的,車子出了什麽問題,爲什麽會撞山,其中有什麽變故,現在問誰都不是。
兩位傷患尚且昏迷,當日的情形實在是一無所知。現在只能簡單地從出事車輛上著手調查。
第二天,車輛報告就送到了宋老爺子的面前。
果不其然,刹車油管的密封圈鬆了,很不合理的鬆了,應該是被人爲破壞的。裡面的水含量莫名增高,導致油管進入空氣,過盤山公路的時候需要連環踩踏刹車,或許這就是刹車失靈的緣由。
可宋家的車都是停在宋家停車場的。出事的前一天,司機還用過這車,難不成第二天一早就被人破壞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動手的人,只能是宋家內部的人。
宋軼北把這個消息轉述給溫禹霖的時候,他正在用溫柔的濕巾爲小人兒擦拭身子。四十八小時的危險期還沒有過,他無暇顧及其他,全心全意地伺候著沉睡中的人兒。
宋軼北說完,看著他問道:「你覺得呢?」
溫禹霖重新換了新的濕巾,爲她擦臉,淡淡的說:「這次事故必然是爲了報復。」
「你是說,田家?」之前的那一場商戰,彷彿歷歷在目。
「除了他們,我想不到其他。」溫禹霖冷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