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得差不多了,葉舒言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她就拿起包包出了包間。
她一走,故作泰然的厲司程立馬就伸着舌頭吸了兩口氣,隨後拿起水杯不停地給自己灌水。
幾分鐘後,葉舒言回來了。
看了一眼已經停筷,恢復優雅姿態坐在那裏的男人,她問:
“喫好了嗎?”
厲司程:“嗯。”
“那我們走吧。”
“好。”厲司程站起身,“我去結賬。”
“已經結過了。”
厲司程拿過西裝外套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臉色平靜的女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剛剛去結賬了?”
看着他劍眉一擰,透了幾分不高興,葉舒言解釋道:
“最近幾次都是你送我去醫院,我請你喫飯以表感謝也是應該的。”
她的聲音溫柔又客氣,可落在厲司程耳朵裏可就不怎麼好聽了。
她話裏話外地都在跟他保持距離。
好像他每爲她做一件事,她都必須要找機會將恩情還清似的。
感覺到他忽然沉冷下來的氣息,葉舒言以爲他是覺得被一個女人搶先買單,損了他大總裁的面子,她便微微垂了眸,沒再與之對視。
“走吧。”她說完,率先轉身往外走。
厲司程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幽如海,片刻之後,他才沉默地擡步跟了上去。
回去的一路,他都沒再開口說話,而葉舒言,自然樂得其所。
回到望江嘉府,她道了謝就下車回去了。
厲司程目光緊緊追隨她的身影,臉色黯沉。
心理醫生說的,不要干擾她的思想和生活方式的時間到底要多久?
他真的……不太能忍受她的這種漠視的態度了。
厲司程看着那抹倩影的目光漸漸深了幾分,直到人徹底消失在眼前,他的目光仍久久沒有收回。
許久之後,他才深深凝了一口氣,收斂心緒,開車離開。
花店已經確定了在9月份開業,葉舒言前幾天就讓曹芝芝重新回到店裏了。
至於她自己,因爲最近都作不了畫,乾脆,她就將心思都放在鑽研和學習經營花店的事情上。
下午。
她在網上搜索了幾家比較出名和經營時間較長的花店,然後就逐一到訪取經去了。
一個下午,她就跑了四五家。
當她從最後一家花店出來的時候,外面街道上已經亮起了霓虹晚燈了。
走到外面,葉舒言正拿着手機低頭在記錄着一些經驗心得。
“太……葉小姐。”
葉舒言聞聲擡頭,竟看見羅賓出現在了面前。
“羅助理?”她將手機收回了包包裏,對他微微一笑:“好巧啊,下班了?”
“沒有,今晚陪着厲總出來應酬呢。”
聞言,葉舒言一頓。
應酬?那他怎麼會在大街上?而且身邊也沒看見某人啊。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羅賓嘆口氣道:
“厲總今天也不知道是喫錯什麼東西了,剛剛在飯桌上才喝了一杯酒就胃疼得厲害,這不,我是下來給他買藥的。”
胃疼?
葉舒言心頭一緊,想起中午自己逼他喫的那一頓辣菜,她不由心虛了起來。
“那……他沒事吧?你怎麼不送他去醫院看看?”
一聽她這關心的語氣,羅賓眼底驀地就閃過精光。
是時候他要幫自家老闆一把了。
“厲總他一向看重工作,哪裏肯去醫院……不好意思葉小姐,我電話進來了,接個電話。”
羅賓說完就煞有其事地拿起手機放耳邊“喂”了一聲,隨後就一臉凝重。
“什麼?這麼嚴重?你們怎麼搞的,我這還趕着給厲總送胃藥呢,啥,你要我馬上過去處理?嘖,行行,等着吧。”
羅賓掛了電話,隨即一臉求救地看着葉舒言。
“葉小姐,能拜託您幫個忙嗎?”
未等葉舒言開口,他立馬就道:
“厲總他胃疼得都冒冷汗了,您能幫我買個胃藥送上去給他嗎?”
“呃……這……”
想到厲司程胃疼的原因,又看見羅賓一臉“求救命”的神態,葉舒言默默點了點頭,
“好。”
“太感謝了。”
羅賓臉上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哦,對了,厲總他現在就在這家酒店的八樓a1休息室,就他一個人。”
他說完指了指旁邊那家高級酒店。
葉舒言看了一眼酒店的方向,點點頭,問:“那需要買什麼藥?”
“是止胃疼的藥就行。”
羅賓心道,您上去了,還不比任何一款藥都湊效嗎?
“那就拜託您了,我走了。”
羅賓說完生怕被看出端倪,一下溜沒影了。
葉舒言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只當他是真的有急事了。
想到自己把人搞到胃疼,葉舒言到底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於是便快步往旁邊的藥店去了……
酒店八樓的a1休息室裏。
厲司程脫了外套,扯掉了領帶坐在沙發上,輕闔雙目,手捏着太陽穴小憩。
片刻後,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厲司程以爲是去買藥的羅賓回來了,也沒多心,甚至眼皮都沒擡一下,淡聲道,“東西放下,我一會再喫。”
“阿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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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厲司程倏然睜眼看了過去。
當看見忽然出現在房中的李白晴時,他臉色立馬沉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誰讓你進來的?”
那個道歉視頻之後,李白晴就跟人間消失了一樣,她不出現,厲司程都快忘了有這號人物了。
但看見她,他就想起了她對葉舒言做的事情,目光更多了幾分冷冽。
李白晴接觸到他冰冷的目光,頓時就紅了眼眶,幾步走到沙發前。
“阿程,我……”
厲司程倏然起身,打斷她的話:“李小姐,這裏是我私人的休息室,請你馬上離開。”
李白晴那天被迫錄完視頻後,是直接被趙承志給揪回趙家的。之後他更是一直拘禁着她的自由,她反抗,他就直接上手打,還不讓她跟李家聯繫。
她在趙承志那個混蛋那裏足足被折磨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趁他這兩天帶着嫩模出海遊玩,她才找到機會從趙家逃出來。
被欺凌的這段時間,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厲司程。
“阿程,你別這樣好不好?我,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她有些激動地走近厲司程,“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趙承志那個混蛋,是我爸逼我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