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龍枝草在你手上!?”
洛瑤和蕭衍同時出聲。
龍枝草在瑞王手上,那想要得到它的難度就小了很多。
瑞王輕嘆着搖頭,“準確來說在我去西臨之前,龍枝草就被盜走了,眼下我也不知龍枝草去了哪裏。”
“……”
洛瑤和蕭衍同時沉默了。
還以爲順利打聽到了龍枝草的下落,很快就能拿到龍枝草。
沒想到到頭來是一場空。
蕭衍回想起阿金上次的話,皺眉道:“不對啊,我們得到了消息,有人在宮中談論過龍枝草,龍枝草貌似在宮中。”
“我們東漓就只有這獨一株龍枝草,在我手上遺失,怎會去了宮裏……”
瑞王的話沒說,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後面的話瞬間消失在喉嚨裏。
蕭衍和洛瑤對視一眼,二人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就在三人沉默時,一旁的薛靈忍不住出聲,“難道龍枝草是被宮中的人盜走的?”
三人同時看向薛靈,誰也沒有說話。
見狀,薛靈急忙找補,“我也不知道實情,就是自己瞎猜的,你們千萬不要被我誤導。”
“興許被你猜對了。”洛瑤道。
“啊?”
薛靈一臉震驚。
蕭衍繼續分析道:“宮中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盜走龍枝草,唯一能說得通就是皇上派人盜走了龍枝草。”
“皇兄爲何要派人盜走龍枝草?”瑞王問。
蕭衍沒接話。
這個問題,他目前還沒得出結論。
洛瑤想到了一個問題,問:“皇上和太后關係如何?”
“我和皇兄的母妃過世,都被養在太后膝下,太后算得上我們的生母,皇兄和太后……”
瑞王原本想說皇上和太后親如母子,卻又馬上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薛家出事後,他第一次沒有向皇兄稟告,擅自回了京城。
他本想入宮見皇兄的,卻先見到了太后。
太后見到他,嚇得好像丟了魂兒一樣,急忙把他帶回寢宮,並且還囑咐所有人不許把他回來的消息傳出去。
太后緊張的模樣,當時就讓他覺得奇怪。
他把自己回京的原因告訴太后,太后更是勃然大怒。
太后讓他不要出現在皇上面前,更不要去管薛家的事,甚至還要他立即離開京城,回到軍營中去。
那時他回京的目的就是爲了幫薛家,自然不肯輕易離開,他告訴太后自己一定要幫薛家。
太后嚴肅告訴他,他幫薛家,只會讓薛家的人死得更慘。
在太后的一再提醒下,他只能打消去見皇上的念頭,悄悄離了宮。
他在青樓找到了徐媽媽,告訴徐媽媽薛靈是他的人,徐媽媽一聽這話,自然不敢讓薛靈接客。
他臨走之前,還給了徐媽媽一些銀票,讓她好生照顧薛靈。
從那以後,他每月都會找一個理由回京,和薛靈在萬花閣共度一夜之後,再離開京城。
東漓朝廷能開設青樓,瑞王留宿青樓也就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回想太后那時的反應,道:“太后好像對皇兄有一些別的看法,卻又在極力掩飾什麼。”
他只是隱隱有一種錯覺,卻又說不清楚。
“你覺得你們皇上是真的很擔心太后嗎?”蕭衍問。
“這個……”
瑞王本來想點頭,卻又遲疑了。
看了他一眼,洛瑤如實道:“我們今日入宮見到了你們皇上,我主動提出可以馬上爲太后瞧病,你們皇上卻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給太后瞧病。
他似乎不太緊張太后的病,不是很想讓太后快點好起來。”
瑞王徹底沉默了。
即使自己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他也還是願意相信,皇兄是真心想治好太后的。
畢竟生母離世後,是太后教導他成人的。
在他心裏,太后就是他的生母,無論如何,他也要讓太后好起來。
“你們皇上身上疑點重重。”洛瑤感慨道。
最大的疑點就是他那張臉。
他爲何會和死去的獨孤夜長得一模一樣?
她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毫無干系的人,可以長得這麼像,除非……
難道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她忙問的:“你們皇上一直以來就長這個樣子嗎?他有沒有前後性情變化很大的時候?”
“你這話是何意?”瑞王不解反問。
洛瑤和蕭衍交換了一個眼神,打算把獨孤夜的事告訴他。
“西臨的二皇子,也是獨孤一族的獨孤夜,長得和你們皇上一模一樣,而且他們年紀也相仿,身形也都差不多。”
瑞王倏然變了臉。
在他的認知裏,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除了是雙生子之外,就沒有別的可能。
可皇兄的母妃當年就生下了一個皇兄,就雪崩離世了啊。
那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臉不解看着洛瑤和蕭衍,“那你們說的這個獨孤夜,現身在何處?”
“已經死了。”蕭衍道。
人已經死了,那就沒辦法當面問清楚了。
瑞王認真回想了一番,道:“在我的印象裏,我幼時第一次離開京城,去軍營中歷練後回來,再見到皇兄時,就隱約覺得他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和我不那麼親密,和母后也不親密了,對我們有些生疏。”
“看來你們的皇帝確實有問題。”洛瑤道。
屋內幾人都沉默了。
屋外不斷有亮光透進來,天馬上就要亮了,他們不知不覺在這裏已經待了這麼久。
意識到他們不能在這裏久留,洛瑤把目光落在瑞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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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軟禁在這裏,就無法爲自己洗清罪名了,我們可以帶你離開,你跟我們走嗎?”
瑞王面露猶豫。
若就這樣離開的話,他通敵叛國的罪名豈不是落實了?
再者太后還需要皇上醫治,他也不能就這樣走了。
一番認真思索後,他目光堅定對他們搖頭。
“我不能跟你們走。”
薛靈聞言,急忙衝過去,“你都這樣了,就跟我們走吧。”
“我真不能走。”他一臉認真對薛靈說。
“爲什麼?”薛靈紅着眼眶問。
“我走了,通敵叛國的罪名就更加洗不清了,我就會徹底成爲一個逃犯,我不能這樣。”
“可你現在……”
瑞王柔聲打斷她,“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他越是這樣說,薛靈心裏就更擔心,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你……”
他頓了頓,轉頭對洛瑤和蕭衍說:“二位可以暫且迴避一下嗎?我有幾句話單獨和薛姑娘說。”
洛瑤和蕭衍退到門口,給瑞王和薛靈留足了談話空間。
瑞王滿目柔情看着薛靈,“薛姑娘……”
“瑞王不必多說,我都懂。”薛靈迫不及待打斷他。
“你懂了什麼?”瑞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