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她在娘家受了委屈,跑回來朝他撒氣?
才發生沒多久的事,安順兒記得十分清楚,道:“夫人好像挺開心的。”看見他還朝她笑了呢。
魏曕臉色更沉,既然開心,為何沒事戲耍他?
安順兒見主子露出思索狀,再品味一番主子剛剛的問題,安順兒猶豫片刻,低聲補充道:“我給夫人行禮時,夫人的確在笑,跟著,我不是知會您夫人回來了嗎,夫人見了,就在原地站著等了您一會兒,您……夫人離開時,瞧著就不是那麽開心了。”
天啊,難道夫人為了這個跟三爺置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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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順兒都替夫人捏了一把汗。
魏曕反而怔了下。
當時他在看書,猜到她剛回來還要收拾收拾,便沒著急過去,誰知道她竟然在外面等他。
“為何不告訴我?”魏曕看向安順兒。
安順兒心想,我也以為您會出來,一直盯著門,等我意識到您不會出來時,夫人也氣上了。
腦袋裡這麽想,安順兒撲通跪了下去,懂事地直接將錯攬在了自己頭上,沒有任何辯解:“都怪我辦事不力,您罰我吧。”
魏曕:“扣三個月月錢。”
安順兒叩首:“謝爺寬恕。”
只罰月錢,真的不算什麽。
處置了身邊人,魏曕又想到了書房裡默默賭氣的小女人,見多了她或謹慎或恭敬或奉承或溫柔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她公然朝他擺冷臉。
“爺,要不我去跟夫人解釋一下?”安順兒小心翼翼地問。
魏曕:“去將書房桌子上的書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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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其實並沒有很在意這事。
魏曕不就是冷淡嗎,她早習慣了,不值得生氣,只是她也不想再做魏曕心中那個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柔順女人,所以她來到書房,再讓丫鬟們放下紗帳演了一出空城計。
她也太了解魏曕的做派,認定她會在牀上乖乖等著的他,一定不會詢問丫鬟們她在不在,只要一想象魏曕不緊不慢地脫了外袍鑽進紗帳卻發現裡面空空蕩蕩的錯愕臉色,殷蕙都要笑出來。
門板再次被人推開,殷蕙驚訝地抬起頭,嘴角還殘留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
魏曕拿著書走了進來。
詫異過後,殷蕙繼續忽視他。
魏曕關上門,徑直坐在她對面看起書來,似乎也不介意妻子的無視。
殷蕙寫完一行字,悄悄看過去,看到魏曕半張臉都被他手裡的書擋住了,只露出挺拔的鼻峰、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奇怪了,他之前離去時明明很生氣,殷蕙都做好了他今晚不會來後院的準備。
突然,魏曕看了過來,犀利清冽的目光敏銳地抓住了她。
殷蕙抿唇,放下筆道:“您看吧,我去休息了。”
魏曕沒說什麽,繼續看書。
殷蕙收拾好紙筆,繞過書桌往外走,余光留意著他,一直到了門口,確定魏曕沒什麽反應,殷蕙才收回視線。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刻,距離她幾步遠的男人突然放下書大步跨了過來,一手按住她準備開門的手,一手繞過她的腰,將她翻轉過來抵在了門板上。
眼前只剩他寬闊的胸膛,熟悉的男人氣息撲面而來。
前幾天都素著,殷蕙太清楚他要做什麽。
“因為我沒出去見你,所以生氣?”魏曕低頭,看著她問。
殷蕙偏開臉,淡淡道:“我沒生氣,我哪敢生您的氣。”
魏曕:“那為何不在房裡等我?”
殷蕙抬起長長的睫毛,睨了他一眼:“我沒生氣,可我很不開心,前日您那麽急,我以為您會高興看見我回來。”
魏曕抿唇,他並不習慣與她談論內室中的親密,這中事情,就不該放在口頭上。
“前日,是你先勾飲的我。”他提醒她道,是她先撲過來拉著他的手往她懷裡放,否則他不會做什麽。
殷蕙當時確實有意撩撥他,目的是先給他點甜頭,他到了殷家好配合她一些。
她並不否認,垂眸道:“那今日呢?我才回後院不久,您便過來,不是急是什麽?”
魏曕:“我來問問你過繼之事是否順利。”
殷蕙:“好,那現在,您這樣壓著我又是為何?”
魏曕微微松了力道,仍然攥著她的手:“我要問你為何與我生氣。”
話題繞了回來,殷蕙莫名想笑,看著他腰間垂掛的玉佩道:“我沒生氣,我哪敢生您的氣。”
不就是繞嗎,誰還不會了。
魏曕沉默。
殷蕙掙了掙:“您問了,我也答了,我沒生氣,過繼的事也很順利,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反正您也不急。”
越說,那賭氣的樣子就越明顯。
魏曕可以否認他不急,但他知道,他確實很想。
“安順兒沒說你在外面等我,如果他說了,我會出去見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症結所在,魏曕低聲解釋道。
殷蕙:“非要他說嗎?您真想我,只要聽說我回來了,自己就出來了。”
魏曕突然體會到一中陌生的頭疼:“又有什麽區別,我不是很快就過來了?”
殷蕙始終垂著眼:“區別大了,當時您馬上出來,是想我,您隔了一刻鍾出來,是只想我這身子。”
他有什麽小心思,當她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