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看去，正好對上蘇真真深不見底的雙眸，靜嬪嚇了一跳。
手一抖，杯裏酒水灑了出去，打溼了衣裙。
靜嬪不免慌亂，忙拿手帕去擦拭，結果碰翻了湯盅。
砰咚！
熱騰騰的湯汁四處飛濺，落到了周毓麟橫桌的桌角上。
響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陳祺當即皺眉，靜嬪愈發惶恐，起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說着就要自己去擦拭桌腳。
周毓麟趕忙擡手攔住：“靜嬪娘娘，微臣無礙。”
隨後斂目看向靜嬪身邊的宮女太監，神情冷淡道：“還不趕快送靜嬪娘娘去更衣梳洗！”
宮女太監們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扶着靜嬪退下。
趁着這個空檔，皇后舉起酒杯：“今日中秋節，臣妾恭祝皇上萬事順心。”
德妃和賢妃也緊跟開口祝賀。
蘇真真入鄉隨俗，跟着拿起酒杯祝賀：“臣妾恭祝皇上萬事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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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小，語氣也沒有多真誠。
好在夾在十幾位後宮女人之中，並不顯眼。
可惜她離得近，陳祺又格外注意到了她，當即眯眼：“貴妃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此起彼伏的祝賀聲頓時停止。
又是萬衆矚目，蘇真真瞪了陳祺了一眼，故意高舉酒杯：“臣妾祝皇上萬壽無疆！萬事如意！財源滾滾！”
“貴妃！”皇后看了眼對面，低聲提醒她：“還有外人在。”
蘇真真順眼看去，謝明芳眉頭微鎖，正凝神望着她。
忘記謝明芳也在了！
蘇真真趕緊起身，端好酒杯，規規矩矩的給陳祺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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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同一個人，謝明芳卻恍然間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如此乖巧，陳祺稍微滿意，與她虛空碰杯，喝了酒才允了蘇真真坐下。
謝明芳的眉頭卻擰得更緊了。
這就是皇上獨寵蘇貴妃的原因嗎？
坐下後，蘇真真悄悄瞄向謝明芳那邊，發現他的眼神更沉重了。
守規矩都不行嗎！
既然沒能給他留個好印象，蘇真真愈發隨性，直接靠着椅子，怎麼舒服怎麼來。
陳祺和他的女人們喝完酒，皇后忽然招了招手。
有名眉目清秀的女子，抱着琵琶走到表演臺中央。
“皇后這是？”陳祺露出疑惑。
眼前這個琵琶女實在平平無奇，毫無特色。
皇后笑着解釋：“上個月教坊來了一批新的歌姬，臣妾偶然路過，發現她的嗓音如同天籟，特意訁周教了一個月，今日中秋，便請她給皇上彈奏一曲。”
怎麼皇后也開始給陳祺進獻美人了！
蘇真真看了眼嬌羞的琵琶女，又看了眼溫婉的皇后，心裏一沉。
據她所知，皇后根本不屑這種手段的。
最重要的是，先前謝丞相爲了鞏固皇后的地位，上次選秀時，已經送了一名吳美人進宮。
難道是沈家姐妹給了她危機感？
可今天端嬪順嬪都失敗了，太后都退下了。
皇后這是要幹什麼。
陳祺沉默了會，還是點頭應了。
皇后的面子，他不能不給。
琵琶女喜不自勝，起身謝恩，隨後開始演奏。
指尖撥動琴絃，音律起，嗓音動。
陳祺卻驚得倏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