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沒摔下去。
崽崽的小腰被人抱住。
“靈靈!”林陌北着急地抱住了靈靈的小蠻腰,急得滿頭大汗。
“靈靈,下來!”
林陌北怕慘了!
他做完題,打算去靈靈的房間看看妹妹有沒有踢被子。
不曾想,小奶娃竟然走出了房門,而且還往樓上走。
林陌北快步的追上去,怎料,靈靈的步伐更快,從來沒有過的快。
林陌北不知道靈靈怎麼了,又很擔心,只能加快速度。
當他看到靈靈站在天台上,縱身一躍時,嚇得他雙腿發軟,差點邁不出步子。
林陌北急得大喘氣,大聲地喊道:“靈靈!”
少年的聲音劃破夜空,讓睡覺的趙美茹跟林一峯驚醒。
可能是父母和孩子之間特有的血緣聯繫,兩口子醒了,推開靈靈的房間沒人,推開林陌北的房間也沒人。
又聽見林陌北喊了一聲靈靈的名字,兩口子順着聲音爬上天台一看,兩個差點被嚇出心臟病。
蒼天啊!
林陌北抱着靈靈的腰,小奶娃的身體還在天台的邊緣,岌岌可危,嚇得人倒吸一口冷氣。
“靈靈!小北!”
林一峯快速往前走,大人的力氣,自然比小孩子強。
林一峯手臂一伸,攬住靈靈的腰,將崽崽從天台上抱下來。
趙美茹趕緊攙扶着要跌倒在地上的林陌北,嚇得臉色蒼白,大氣不敢出,生怕嚇到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晚上的,兩個孩子怎麼會在天台?
皎潔的月光之下,小奶娃軟萌可愛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厲色。
宛若被惡靈附體一樣,幽深的眼眸泛着凜冽之色,軟乎乎的小手,忽然往前伸,直接掐住林一峯的脖子。
怎奈她的小手太小了,根本掐不過來林一峯的脖子……
靈靈的舉動,驚呆了林家人。
林一峯生怕傷着靈靈,哪怕脖子上的皮肉被掐得很疼,他都沒敢輕易動。
“靈靈?”
林一峯喊了一聲,靈靈兇狠的眼神搭配上軟萌的小臉,違和感不要太大。
趙美茹早已嚇到語塞,說不出話。
從恐懼之中回過神的林陌北,盯着靈靈的臉。
“靈靈,我是大鍋鍋。”
林陌北溫柔似水的聲音,在這冰冷而駭人的夜晚,給了小奶娃溫暖。
剛剛還戾氣橫生的小奶娃,臉色驟變。
剛剛還滿是冰冷的面容,逐漸恢復了平日裏的奶萌。
小鹿眼盯着林陌北,梨渦淺笑:“大鍋鍋。”
眼前一黑,靈靈昏迷不醒。
“靈靈!”
林家三口人在這個夜晚,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
趙醫生剛下班,就被林一峯堵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看着林一峯懷中閉着眼睛的奶糰子,趙醫生剛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從林一峯懷中接過小奶娃,直接放在了他辦公室裏面的小牀上。
“娃娃這是怎麼了?”
林一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原本還在睡覺,她好像夢遊一樣,想去跳樓。”
“什麼?跳樓!”
趙醫生目瞪口呆,三歲的奶糰子能有什麼煩惱?怎麼會想不開的要去跳樓啊?
“老林,是不是你虐待孩子了?否則三歲的奶娃娃,怎麼會想不開的跳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虐待她了!”
林一峯:“……”
他懷疑自己的老同學腦子裏在放炮,纔會滿腦子的泡!
“我疼我閨女還來不及,我怎麼會虐待孩子?”
趙醫生想想也是,他還從來沒有看到林一峯將哪個孩子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
趙醫生也不再吭聲,他專心幫昏迷不醒的靈靈檢查。
一番檢查之後,趙醫生放下了聽診器,眉頭緊鎖,面容充滿了疑惑。
林陌北拉了拉他的袖子,滿眼關切跟擔憂。
“老趙,你趕緊說啊,我閨女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拍個片子看看啊?”
說起拍片子,趙美茹有些慌。
她想到了靈靈的傷口會癒合的事情,又想到今天晚上靈靈詭異的行爲,她忽然很害怕靈靈接受儀器的檢查。
萬一檢查出來什麼……靈靈還能留在她的身邊嗎?
惴惴不安的趙美茹聽見醫生說道:“你們別擔心,這孩子沒事。我幫她檢查之後發現,她的身體有些虛弱,像是一口氣跑完了八千米的筋疲力盡一樣,其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趙美茹頓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走到牀邊握着靈靈的手,淚水漱漱落下。
看着靈靈蒼白的小臉,趙美茹的心臟揪成一團,哽咽着說不出話。
林一峯走上前,摟着趙美茹的肩膀,輕柔地拍着她的後背:“別怕,靈靈沒事了,靈靈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可是我林一峯的女兒,是林家的掌上明珠,福澤深厚!”
這般擲地有聲的話,被林一峯哽咽着說出來,聽得趙醫生嘆了一口氣。
他算是看出來了,林家人對靈靈是真的好,將靈靈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疼愛。
林陌北緘默不言的走到牀邊,握着靈靈的手,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面,是靈靈站在天台上,縱身一躍的場景。
如果他遲到那麼一秒,如果他沒有抱住靈靈,那……
他必定會抱憾終生。
不,不會有終生,因爲他也不想活了。
他的世界的靈靈妹妹打開的,也該由靈靈妹妹關上。
林陌北紅了眼眶,默默地半跪在牀邊看着靈靈妹妹。
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剪影,嘴脣輕抿,沒有了以往紅潤的光澤。
她的黑髮有些凌亂,身上的睡衣還是她最愛的草莓圖案。
“靈靈,大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會一直保護你!”
林陌北輕柔又堅定的聲音,化爲一縷清風,鑽入靈靈的耳朵裏,烙印在她的心中。
與此同時。
燈光昏暗的玻璃房間裏,一個戴黑色面罩的男人口吐鮮血。
面罩擋住了他的神情,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只能通過吐血的動作,看出來他非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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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男人的大手拍在玻璃桌上,堅硬的玻璃桌炸開了幾道印子。
“我明明已經感受到了那崽子的存在,怎麼會中斷了!”
男人憤恨不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跌坐在沙發上,捂着發疼的心口,愈發覺得這孩子不受他的控制。
他拿出手機,給屬下打電話。
“聯繫陳國棟,問問他找人找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