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雪的臉色冷了下來。
“你們敢攔我?”
保鏢面不改色地說道:“萬特助吩咐過,無關人等都不能進去。請您諒解,別讓我們難做。”
“無關人等?”
陸映雪擡眸望着不遠處的喬惜一行人,看到了喬惜手中提着的那個保溫桶。
心中更是怒意氾濫!
喬惜暢通無阻,她卻要被攔住!
陸映雪忍不住譏諷道,“你們是瞎了狗眼認不出我是誰了嗎?如果我是無關人等?那她們又算什麼東西?”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霍思嬌走上前,那雙眼睛冒着火星子,“你纔不是個東西呢!不讓你進去,你就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錯事,而不是來找我們的晦氣。”
陸映雪冷笑了一聲:“看見你們才叫晦氣。”
“哎喲,也不知道是誰天天派人到我們美容院想方設法弄玉肌膏,上回還抓了個小偷。這玉肌膏要是再不搞到手,某人的臉就要留疤了,再怎麼做醫美都不可能恢復如初的。”
霍思嬌陰陽怪氣地說道,“也不知道鍾少那樣光風霽月的人,願不願意有這麼一個面醜心醜的未婚妻呢。”
陸映雪臉色陰沉。
她被戳到了痛處。
平緩了幾個呼吸,她咬牙切齒道:“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喬惜,鐘意還活着對嗎”
她是今早才從鍾凌霄那裏得到消息,確定了鐘意所在的醫院,從廚房隨手拎了一通雞湯就過來了。
若是鐘意活着,正好獻殷勤。
若是鐘意死了,她也能演一演戲。
可現在看到喬惜手中拎着的保溫桶,她就確定了一件事。
鐘意沒死!
這樣,鍾凌霄就有用得上她的地方了。
只是很快她心中涌出了憤怒,鐘意和喬惜是聯手演了一齣戲騙了外人?目的到底是什麼?
難不成是想要看看樹倒猢猻散,到底哪些人才是忠心?
“喬惜,你們對外散播假消息,還要瞞着我!”
喬惜垂了垂眼眸,淡淡地說道:“你是他未婚妻,他是否活着,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喬惜,你別裝蒜!”
陸映雪努力平復語氣,“你出現在這裏,難不成是想紅杏出牆?還是說我有的東西,你都要搶走?”
“放你孃的狗屁!誰紅杏出牆帶小姑子!我嫂子和哥哥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由得你在這裏潑髒水?陸映雪,你該不會是得不到鐘意就在這裏發瘋咬人吧!”霍思嬌挽住了喬惜的手,“嫂子,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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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喬惜也不想和陸映雪繼續爭執。
“喬惜!”
陸映雪揚聲喊道,“我給我站住!”
她往前追了幾步,卻被兩個保鏢給架住。
“放開!”
“讓萬江滾出來見我!否則我們陸家有的是辦法掀翻這座私人醫院。”
陸映雪失態了。
說不清是心底隱約爬出來的嫉妒心,還是連番受挫的煩躁。
她在喬惜面前,總是會被激怒,連連失態。
“萬江!”
陸映雪鬧了一會兒,萬江聽到動靜從長廊跑了出來。
先是和喬惜小聲地道了歉,然後讓保鏢將陸映雪給鬆開。
“陸小姐。”
陸映雪冷哼了一聲,提着保溫桶往前走,“我要見鐘意,你敢攔我。我便要去鍾家老太爺面前說個清楚,看鐘家承認的是我這個未婚妻,還是外頭的野女人!”
這“野女人”自然是意有所指。
“陸小姐您別生氣,是保鏢不懂事。您怎麼能算外人呢?”萬江客氣地引着陸映雪往前走。
從昨晚散播鍾少情況不妙的消息開始,已經有不少性急的人跳出來了。
萬江一一清理掉。
剛纔鍾少醒過來,他也如實彙報了。
假死的消息瞞不住多久,反正他萬江又沒有親口說鍾少死了,只是說不太好了。
那些人自己愛腦補,關他萬江什麼事。
陸映雪鐵青着臉問道:“萬江,昨晚全城紛紛揚揚全都是鐘意去世的消息。你不是說他死了嗎?怎麼現在……”
“陸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說鍾少情況不妙,但沒想到外面都傳鍾少死了。這不是咒我們鍾少嗎?還好鍾少吉人自有天相,現在已經清醒了,醫生說都能喫點東西了。”
萬江笑呵呵地說道,一臉喜氣。
陸映雪心中一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都在糊弄她!
鐘意真的沒有將她當成自己人。
既然他不仁,她也不義。
陸映雪臉上泛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似是溫柔又是慶幸地說道:“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容易死,這罐雞湯就是我特意讓廚房做的。”
萬江賠笑,眼底閃過一絲尷尬。
陸映雪的笑容帶着幾分銳意,看着前方喬惜手中的那個保溫桶。
她倒是要看看鐘意要喫誰帶的東西!
兩撥人先後進了病房。
安靜的病房,瞬間就如同沒有硝煙的戰場,氣氛都緊張了起來。
鐘意身體虛弱,臉色慘白靠在病牀上。
一手翻看着一本娛樂雜誌,一手輸着液。
他先是看到了喬惜進門,心中的複雜情緒還沒有斂起,脣角不自覺往上翹了翹。
還沒開口說話,陸映雪就走了進來。
他探究的目光落到了萬江的身上,萬江摸了摸鼻子擡頭看天花板!
這和他沒關係!
誰知道喬小姐和陸小姐會一塊到呢,真是……修羅場呀。
“阿意!”
陸映雪走上前故意擠開了喬惜和霍思嬌。
霍思嬌一個踉蹌嘴裏的髒話差點就罵出了口,是喬惜拉着她搖了搖頭。
“阿意,昨晚我聽到外面的傳聞可擔心死了。雖然我們之前有些爭吵,但我們畢竟是未婚夫妻!我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在這家醫院,於是一早吩咐了廚房燉雞湯。”
她一邊訴說,一邊將保溫桶打開。
陸家廚房做出來的雞湯還不錯,只是保姆是給主人準備的,對於病人還是有些油膩了。
鐘意瞥了一眼,沒有什麼興趣。
他放下那本雜誌,說話都有些中氣不足。
眉眼顯得更加淡漠。
“你有心了。”
陸映雪脣角含笑,拉着他的手說道,“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爲你做什麼都願意。”
鐘意淡漠地說道:“鬆開我,輸液管回血了。”
陸映雪的手僵了僵,溫柔的神情有些扭曲。
撲哧!
霍思嬌很不給面子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