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陽傲嬌的擡起手,將上端的骰子一顆一顆的拿了下來,只見每個骰子的最上端,都是一個大大的紅點。
也就是說,蕭飛陽搖了六個一,六個一疊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一,即爲一點。
蕭飛陽是莊,搖出了一點,慕容雪這個客,想要贏他,就要搖出比‘一’還要小的點數,可骰子六面,最小的就是‘一’,慕容雪再厲害,也不可能搖出比‘一’還小的點數,慕容雪輸定了!
這位地宮小少爺,賭術真真精湛,每次搖骰子,都將骰子疊加在了一起,還疊出了相同的點,誰對上他,誰輸啊……
衆人搖頭輕嘆,同情的目光紛紛望向慕容雪。
慕容雪視若無睹,慢悠悠的拿起瓷盅,將骰子放進瓷盅裏輕輕搖晃,叮叮噹噹的一陣脆響後,慕容雪將瓷盅重重的放在了賭桌上,在衆人的注目禮中,慢慢揭起了瓷蓋,只見白色的瓷盅裏盛着一片白色的粉沫,那是被撞碎後的骰子……
偌大的街道瞬間鴉雀無聲,衆人看着瓷盅裏的粉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好!”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衆人如夢方醒,叫好聲此起彼伏:“好啊,一點也沒有,這位姑娘贏了……”
“是啊,是啊,想不到骰子還可以這麼搖,真是長見識了……”
“見君賭一場,勝讀十年書啊……”
七嘴八舌的議論傳入耳中,蕭飛陽得意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望着瓷盅裏的粉沫,他眸底迸射出濃濃的憤怒:“慕容雪,你又耍詐,小爺可沒說能將骰子撞成粉沫……”
“可你也沒說不能……”慕容雪看着蕭飛陽,眼角眉梢盡是冰冷。
蕭飛陽怒氣衝衝:“搖骰子賭的就是骰子上的點數,你將骰子撞碎了,還賭什麼?這麼常識的東西,是個人都知道,還需要我三令五申,次次強調?”
慕容雪目光清冷,毫不客氣的反駁:“骰子好好的,一顆代表六個點,六顆代表三十六個點,而骰子毀壞成粉沫,就是無點,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蕭小少爺這混跡賭場的人竟然不知道……”
“住口,小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怪里怪氣的賭法,這哪是什麼高明賭技,分明就是歪道理……”蕭飛陽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氣呼呼的看着她。
慕容雪不屑輕哼:“蕭小少爺施展奇特賭法,將骰子疊加在一起,就是賭術高明,我施展奇特賭法,將骰子震碎,就是邪門歪道,真是長見識了……”
慕容雪在現代看過許多與賭有關的電視,電影,裏面的主角們在賭博時,會用骰子搖出各種各樣的點數,蕭飛陽搖出的樣式,只是其中的一種,但在這南詔國,百姓們是可第一次見。
而慕容雪的搖骰子法,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兩種都是新奇搖法,不存在誰正誰邪,蕭飛陽仗着自己地宮小少爺的身份,否決慕容雪的搖骰子法,分明就是輸不起嘛……
衆人嘲諷,鄙夷的目光紛紛落到了蕭飛陽身上……
蕭飛陽心中一急,驚聲高呼:“這怎麼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同樣都是用骰子搖點數,不過是一個骰子完好,一個碎了而已……”慕容雪毫不留情的回他一句。
蕭飛陽一噎,狠狠瞪着慕容雪,氣的說不出話來。
慕容雪冷冷的道:“如果蕭小少爺實在不服氣,那咱們就換換位置,重新賭一場,這一次,我做莊,你做客,如何?”
蕭飛陽目光一凜,慕容雪的賭術十分精湛,如果讓她先搖骰子,她肯定也會搖出六個六,六個一,到時,骰子不許多出,也不許撞碎,他根本搖不出比六個六大,一個一小的點,必輸無疑……
現在的他,已經是輸的一方,如果重新搖骰子後,他再輸掉,就是丟人丟大了……
現在認輸,就是賭博輸一次,他承受得起!
蕭飛陽心中勸慰着自己,狠狠瞪了慕容雪一眼,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闊步向前走去……
衆人眼睛一亮,蕭小少爺主動認輸了,真是難得啊……
“蕭小少爺。”一道清冷的呼喚聲突然響起,蕭飛陽頓下腳步,卻並未回頭,冷冷的道:“還有事?”
“請問賭場的房契、地契呢?這次的賭,是我贏了,蕭小少爺應該遵守承諾,讓我帶走元旭,並將賭場的房契、地契送給我……”慕容雪笑意盈盈。
蕭飛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他剛纔只顧着走,忘記這件事情了,慕容雪在衆目睽睽下提醒他,分明是在羞辱他,真是可惡至極。
蕭飛陽稚氣的小臉微微猙獰,氣沖沖的道:“來人,將賭場的房契,地契,交給慕容雪。”
“是!”賭場掌櫃走上前來,奉上了賭場的房契,地契。
慕容雪伸手接過,仔細看過房契,地契,確認無誤,嘴角彎起一抹優美弧度:“謝了!”
蕭飛陽冷哼一聲,闊步向前走去,漆黑的眼瞳裏閃着濃濃的陰霾。
慕容雪故做沒有看到,兀自低頭看着手中的房契,地契……
熱鬧看完,百姓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元旭一瘸一拐的走上前來,朝慕容雪深施一禮:“多謝慕容姑娘相救!”
“不必客氣。”慕容雪淡淡說着,將房契,地契塞進衣袖,擡頭看向元旭,只見他華貴的長袍沾滿了泥土,還破損了好幾處,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傷的不輕:“元公子,你以後再上街,多帶幾名厲害侍衛吧……”
聽蕭飛陽的意思,蕭傾城很喜歡元旭,這一次搶人不成,她很有可能會派人搶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元旭不可能每次都像這次這麼幸運,遇到別人出手相救……
元旭眸底閃過一抹苦澀,瞬間又恢復如常:“多謝慕容姑娘提醒,在下一定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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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慕容雪微微笑笑,瞟一眼元旭不自然的站姿,輕聲道:“你傷的不輕,趕快去醫館裏看一看,診診脈吧。”
“告辭。”元旭點點頭,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轉過身,慢慢向不遠處的醫館走去:全身都尖銳的疼,他確實應該去醫館找大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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