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葉舒言的眼眶再度酸澀泛紅。
是啊,她自由了。
她終於等到可以離婚契機了。
而這個契機就是——李白晴結婚。
沉默片刻,厲琳目光誠懇地望着她,“我知道這段婚姻讓你很委屈,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輕言放棄了。”
葉舒言回過神,擡眸定定看着她,脣邊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厲琳臉色一頓,連忙道:“當然,決定權在你手中,姑姑只是……希望你能與阿程有個好結局而已。”
厲琳沒有進屋,甚至沒有多逗留就離開了。
回到家裏,葉舒言的腦袋還是訥訥的,坐在牀上良久,思緒才慢慢回籠。
終於要走離婚這一步了,說心中沒有遺憾和傷心那是騙人的。
畢竟……厲司程在她心中也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是她十八歲第一次見面就放在了心上的人。
只可惜,他對她只是厭惡。
成年人該有的禮貌就是:別人不喜歡你,你就不應該再打擾別人了。
所以她該離開厲家了。
葉舒言在家等了很久也不見厲司程回來。
其實結婚一年,厲司程經常夜不歸宿的,但今晚他沒回來,葉舒言多少有些坐不住。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陪着李白晴吧。
李白晴爲什麼突然就結婚了?
李家和趙氏傳媒雖然不比厲家實力雄厚,但好歹也是海城的豪門,怎麼兩家聯姻,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而且也沒個訂婚宴什麼的?
難道是怕厲司程阻撓,所以給他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按照厲司程的性子,自己心愛之人被搶,他應該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葉舒言眉眼一跳。
萬一他從中作梗,李白晴與趙家的婚事告吹,那自己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
不行!
她一定要趁着事情還沒有變動之前趕緊跟厲司程離婚。
想到這,葉舒言立馬就撥打了厲司程的電話。
電話沒人接聽,最後自動切斷了。
葉舒言不死心,又連着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
還是沒打通。
看來他此刻不是忙着在安慰李白晴,就是忙着破壞李白晴婚姻了。
葉舒言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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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程在商場上還是很有手腕的,她怕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情急之下,她直接在微信上給厲司程發了一個信息:
【厲司程,我們離婚吧。】
發完,葉舒言就一直緊緊盯着手機,就怕錯過了他的回覆。
等着等着,她就堅持不住趴在牀上睡着了。
忽然手機的一陣鈴聲把她給嚇醒,她猛地做起來,一看是厲司程的電話,立馬接了起來。
還沒開口,那邊就是暴怒的聲音,“葉舒言,你又發什麼瘋?”
葉舒言被他的聲音震得趕緊將手機拿離耳朵幾寸,免得震傷耳膜。
聽他這惱怒的聲音,葉舒言猜測他那邊的事情應該是處理得不順利,爲此,她的心情反倒淡定了些。
“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
自己願意跟他離婚,他應該很高興吧。
然而那邊傳來的聲音卻十分的森冷:“你什麼意思?”
“你沒看到信息嗎?”葉舒言一字一頓道:“我要跟你離婚了。”
電話那邊沉寂了很久,久到葉舒言以爲是通話出故障了,正想拿開手機看看,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
“葉舒言,我不知道你又在鬧什麼,但我現在沒空跟你瞎鬧,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話落,那邊就掛了電話。
葉舒言看着手機,眉頭緊緊皺起。
忙得連他最想要的離婚都沒空搭理,看來他確實在急着處理李白晴那邊的事情了。
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坐以待斃。
葉舒言立馬就跑到書房起草離婚協議去了。
折騰了大半宿,她才睡下。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一陣鈴聲給吵醒了。
她看了一下手機,是羅賓打來的。
難道是厲司程想通了。
葉舒言猛地做起來,摁下了接聽鍵。
“太太,厲總剛剛出車禍了,您趕緊來一趟醫院吧。”
“你說什麼?”葉舒言心頭一緊,急得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
“他人怎麼樣了,傷的嚴重嗎?”
“太太不用太擔心,厲總傷勢不嚴重的,但醫生說要留院觀察。”
“我現在馬上過來。“
葉舒言快速起牀收拾一番就下樓,跑到門口才想起什麼,她連忙折返,將離婚協議塞進包包裏纔出門。
趕到醫院病房,葉舒言一進門就看見了右手小臂被纏了紗布綁帶的厲司程。
見他安坐在病牀上,身上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傷痕跡,葉舒言的眉宇緩緩鬆開,神情也淡定了下來。
然而牀上一直繃着臉的男人看見她的出現,臉色卻更臭了。
他瞪着一旁的羅賓,“誰讓你叫她來的?”
正想過去問他傷情的葉舒言腳步驀地頓住,儘管臉上平靜,但捲縮的手指還是微微收緊了。
羅賓一臉委屈,低聲道:“您說別通知夫人和小姐,那我就只能通知太太了。”
見厲司程只是黑着臉,沒再發難,羅賓立馬開溜,將病房留給了他們兩人。
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略顯尷尬。
看着他大大的黑眼圈,想到他昨夜肯定是一直爲李白晴的事情奔波,葉舒言沉默了一會,還是好心勸了句:
“事情再急,你也不能不顧晝夜地忙啊,疲憊駕駛很危險的。”
看着她那一臉的無辜,厲司程多少有點惱羞成怒。
他爲什麼在公司忙完就一夜睡不着,早晨開車還分神撞上了電線杆?
那還不是因爲她昨晚莫名其妙提出離婚嗎?
但這理由,他是怎麼也沒臉說不出口的,只能悶聲悶氣地哼了一聲。
看他這嫌棄的表情,葉舒言知道自己不招他待見,既然如此,她還是先把正事辦了吧。
於是她從包裏取出離婚協議遞過去,“這是我自己起的協議,我淨身出戶,屬於厲家的東西,我分毫都不會帶走的。“
厲司程看着遞到面前的協議,頓時氣得臉都青了。
她進來後關心的話沒有一句,上來就給他提離婚的事?
還協議書都搞來了?
“葉舒言,你還有完沒完了?”都怪羅賓讓她來,就是給他找氣受的。
葉舒言一臉平靜地看着滿臉怒容的男人,“我是認真的。”
厲司程有着一雙凌厲的丹鳳眼,平時沉眸的時候,氣場就十分強大了,此刻他狹長的眼尾往上一挑,瞬間就有種暴風雨欲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