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爲首的黑衣人蒙着面,最明顯的是有一雙黃眉毛。
“我還沒問你們是什麼人呢?暗中埋伏,小人行徑。”
楚瑤看着對方二十多個人,其實心裏也有點打鼓。
從前的黑鳳凰可能不在乎這種場面,那是因爲她有槍,有毒藥,有各種暗器傍身。
現在她除了這個已經因爲先砍野豬後砍人有些崩口的獵刀,就什麼都沒有了。
而且她現在無論是在身高還是體力上,都不是對方二十幾個成年殺手的對手。
一旦交手,陷入到人家的圍攻之中,就算是不死也得重傷,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是不划算的。
所以能拖一刻是一刻,她得找個機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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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目標不是她,一個村裏頭的野丫頭不值得對方下這麼大的本錢。
若是他們的目標出現了的話,她的危機也就自然解了。
“小娃娃,你暗手傷人,還以爲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嗎?”黃眉毛的話隱含怒火。
“這不能怪我,誰讓他們這麼不禁打,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還好意思行走江湖嗎?”
楚瑤嗤笑了一聲,腳下慢慢往後又挪了兩步,她確定對方是不會放過她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想跑,拿命來!”黃眉毛一聲令下,二十幾個黑衣人就衝了過來。
“玩真的,那姑奶奶就拿你們開齋了!”楚瑤一看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在心裏已經過了好幾個方案,怎麼才能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
至於同歸於盡這事她根本就不考慮,好不容易有了第二生命,她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黃眉,你現在就這點本事嗎?有什麼事衝我來,別爲難一個姑娘家!”
一個男聲突兀地闖入了衆人的耳中。
楚瑤猛然回身一看,一個男人身長玉立藏在樹蔭裏。
他蒙着眼睛,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樑還有美好的脣形。
楚瑤心裏高呼:正點啊~~
“我還以爲你會一直當個縮頭烏龜呢,也想英雄救美?那就把命留下吧。”
黃眉似乎有些忌憚這個剛剛出現的男人,打了個呼哨叫了更多的人出來。
楚瑤一看頭皮發麻,她這穿越一次武功退步太多了。
不然也不會一頭扎進人家的包圍圈還不知道。
殺了人家兩個人還以爲自己有兩下子呢,看來她得重新評估一下這個世界的武力值了。
“救美?她只是個孩子罷了,我不想牽連無辜。”
“讓她離開,我們的事也該有個決斷了。”那男人把手中的長劍指向了地面。
雖然他只有一個人,但是硬是讓人覺得他身後有千軍萬馬。
這一定是個上位者,這是楚瑤給他的定義。
“可以,只要你跟我們走,這個小姑娘我們可以放了。”
黃眉見對方沒有逃跑的意思,心裏鬆了口氣。
若是他執意要跑的話,他們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要知道他們已經追了他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之間他們確實讓他暫時失去了視力,但是也折損了上百人手。
對方纔一個人啊,從來沒有執行過這麼窩囊的任務,果然是開價最高的。
“還不快走!”男人面向楚瑤的方向,他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得到她在什麼位置。
“可是,你就一個人。”楚瑤覺得自己如果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些太不講義氣了。
畢竟這個男人是爲了自己才現身的,他完全可以看着自己死的,那樣他就安全了。
“我一人,足矣!”那男人有自己的驕傲,或者是他習慣了絕境。
“那,大俠,你好自爲之吧。”
楚瑤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撿起了缺口的獵刀,還不忘了拉着自己的野豬。
就這樣以一種非常古怪的姿勢,消失在了黃眉他們的眼中。
走的那叫一個痛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蒙着眼睛的男人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是在誇獎她的決斷。
其實她走了,這些黑衣人也覺得壓力鬆了一點。
這個突然出現的半大孩子,力氣奇大,甫一照面就殺了他們兩個兄弟。
若是有她在這的話,想要活捉那男人也要多費些手腳。
“抓活的!”黃眉一聲令下,黑衣人像是馬蜂一樣衝向了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刀光血影,斷臂殘肢,那男人遊走在黑衣人中間,腳步從容,髮絲都沒亂。
就像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樣收割着人命。
敵人的鮮血濺在了他的下巴上,猶如點了一顆紅痣,分外好看。
“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就像是殺人也這麼好看,你這麼講義氣,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楚瑤並沒有離開,她把野豬藏好了,繞到了黑衣人不會注意到的角落裏,手中的獵刀當匕首用了。
木屑翻飛之下,不多時的功夫已經拿了二十幾根長矛在手。
時間倉促,連樹皮都沒有扒掉,上面甚至還帶着鮮嫩的葉子。
但是在短時間內能夠做出來這麼多符合要求的長矛,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而此時被楚瑤稱呼爲“美人兒”的男人,已經收割了不下二十條人命了,直接把黃眉的人殺了一半左右。
“這麼下去不行,放鞭炮!”
黃眉沒想到這個人即便是沒有了視力還這麼棘手。
讓人在林子裏放起了鞭炮,讓他的耳朵也成爲擺設,看他還怎麼逞兇。
現在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其他人,會不會被這男人的手下找到了。
鞭炮聲一響,楚瑤就知道不好,眼睛看不見,耳朵也不能聽得清楚,這不是欺負人嘛。
她加快腳步往回衝,爲了不被黑衣人發現,她躲的有點遠,跑回去的時間稍長。
就耽擱了這麼會的功夫,男人的身上已經多了十幾道傷口,他拄着自己的長劍,單膝跪地。
黑色的錦衣被鮮血浸透,倒是不明顯,可能這也是他喜歡穿黑色衣裳的緣故吧。
楚瑤像是忽然明白了這個男人似的,在他的身上她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這也是個孤傲的獨行者,內心的清冷和孤寂沒有人能夠理解,拿命行走在危險的鋼絲繩上。
或許是不願意被敵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或者是不願意被親近之人看到自己的傷痛。
從前的楚瑤也是如此,衣裳偏愛黑色,因爲只有黑色染了血是不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