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予目光冰冷，“是他的主意對吧？”
“是，他不想什麼努力都不做，你身上的癌細胞擴散得很快，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化療就像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對腫瘤抑制效果很好，賭輸了她會死得更快。
最可怕的是在死之前她會備受副作用的折磨。
林檐舔了舔脣小心解釋：“他想要你活下來，清予，我也希望會有奇蹟發生，就像是兩年前，當時我斷言你只有三個月到半年的壽命，可是你化療的那一次效果非常好，後來病情也穩定下來了，或許這一次……”
“學長，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不想活了啊。”
蘇清予兩年前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悲傷，那是被生活所打壓，滿眼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模樣。
不像現在的她彷彿是過盡千帆後看盡世間繁華的冷靜，宛如寺廟裏的得道高僧，她的眼裏無欲無求，無悲無喜。
“我父親死了，家族破產，我的孩子也沒能留住，就連婚姻都充滿了騙局，這世間再也找不到讓我活下去的理由。”
“清予，話不是這麼說的，螻蟻尚且偷生，你又何必自暴自棄。”
“學長，我不是自暴自棄，我是順勢而爲，聽天由命。”
蘇清予拒絕化療，甚至還做出了趕人的姿態。
病房門口出現厲霆琛的身影，他手裏拿着親子鑑定報告。
“如果你沒有活下去的理由，那我給你一個。”
蘇清予有些排斥見到他，不知道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他遞過來一份檢驗報告，蘇清予翻開看到是自己和厲清塵的親子鑑定報告書。
厲清塵？應該就是她那個和厲霆琛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吧。
上面顯示她是厲清塵的母親，蘇清予只是看了一眼就將報告丟開了。
“厲霆琛，爲了讓我化療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法子都用上了，以你的權勢做個假報告應該不費什麼力氣吧？”
果真讓陳嶺說中了，即便是有檢驗報告蘇清予也根本不相信。
“蘇蘇，這件事我沒騙你。”
“那好，既然他是我的孩子，爲什麼你救的人卻是白媛媛？爲什麼要跟我說孩子死了？”
厲霆琛半蹲在牀前，姿態極度卑微討好。
“我是有苦衷的，蘇蘇，總之清塵就是我們的兒子，如假包換，就算是爲了他，你熬過這一劫好不好？你也不想我們的兒子以後沒有媽媽吧。”
然而他真心實意的話卻沒有讓蘇清予有半點動心，蘇清予的目光淡淡掃過他的臉，“晚了，早在我對你信任的時候，你不該騙我，辜負了別人信任的人，不值得再被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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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相信我？我和白媛媛真的是清白的，從頭到尾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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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予腦子有些疼，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面。
畫面中的她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拉着厲霆琛的褲腿，滿臉都是淚痕，“霆琛，我真的沒有推白小姐，你信我，你信我啊！”
那時候厲霆琛是怎麼回答的？
他高高在上，宛若神祇的臉一片淡漠，“蘇清予，你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