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豬頭說話了

發佈時間: 2024-11-17 20: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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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你給皇后的那種變年輕的藥給我一顆嗎?我就想年輕漂亮,別無所求。”月貴人眼巴巴地看着白鶴染,一雙眼睛都快汪出水來了。

白鶴染實在是很想笑,這月貴人都被葉太后折磨成這樣了也沒見哭,這怎麼一說起年輕漂亮都要哭了呢?但也不好當面就笑話她,只點點頭道:“貴人爲了我的舅舅和哥哥受了如此苦難,阿染送些藥丸又有何不可。只是那藥丸不能只吃一顆,而是每隔一段時日就要重新服用一顆的。貴人放心,阿染會不間斷地爲您送來。”

“謝謝謝謝,太感謝了!”月貴人一高興直接站了起來,“沒想到老了這麼多年,還有重新變年輕的機會,真是老天垂憐。”

白鶴染笑了笑,“一些藥丸不算什麼,阿染於貴人的承諾依然有效。”

月貴人連連擺手,“不用不用,這都是我偏得了,這件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原本就是我要還你大舅母一個人情的。”見白鶴染面露不解,月貴人笑着爲她解惑:“數年前我跟宮裏的妃嬪們賭氣,互相比起來誰會在大年夜當晚穿上最珍奇的皮襖。結果那些人招數盡出,紛紛讓孃家滿天下的獵奇。可惜我孃家不行,沒實力沒財力,連多餘的人都沒有,我這口賭眼瞅着就要賭輸了。結果沒想到你大舅母親自帶着的一支商隊竟採辦到紫狐的皮子,還有一種叫七彩雀的羽毛。”月貴人說起這些事情,直到現在都神采奕奕。

“你不知道,要說那紫狐皮子運氣好時一年還得得個兩三張,但七彩雀的羽毛卻是從未見過。按說那年南部突然出現一只鳥,長得像鴿子,但是比鴿子大,尤其尾巴最大。而且尾巴還能張開,張開之後五彩六色好看極了。南部的人管它叫七彩雀,原本是聖物,但不怎麼的,沒養幾天就死了。正好你大舅母的商隊經過那裏,高價買下了那七彩雀的羽毛。”

月貴人一邊說一邊比劃着:“那羽毛可真是漂亮啊,紅家將紫狐皮子做成披風,用七彩雀的羽毛鑲了邊兒,好看極了,所有人都想得到。後來你大舅母聽說了我們賭約的事,很爽快地選擇了把那件披風賣給我。但是我是個窮貴人,手裏沒有多少現銀,她便與我約定三年之內還清就好,如此才讓我在那年的大年夜壓了其它人的氣勢,贏了賭約。”

白鶴染聽得嘖嘖稱奇,倒不是因爲賭約稱奇,因爲宮裏這些妃嬪沒事兒幹,互相比比好看的衣裳這是很平常的事。她奇的是大舅母羅氏居然在面對那麼大的壓力下,依然劍走偏鋒,將那件披風給了月貴人。更奇的是,紫狐皮子配七彩的毛,這種奇葩造型也要被宮妃們稱爲好看,實在是讓她不敢苟同。

“你一定奇怪爲何羅氏會把那件披風給我吧?”月貴人還講上了癮,“唉,要不怎麼人家紅家人做生意厲害呢,羅氏當年還是個妾,她都知道錦上添花沒意思,雪中送炭纔來得更珍貴。其它妃嬪好東西多得是,她給了也就給了,最多得些賞,不會結下善緣。但是我不同啊,我膝下無子無女,也沒有孃家做靠山,後宮如今都見不着皇上幾面,我這是真正的冰原雪原啊,冷死了!她把東西給了我,又答應我可以分三年付銀子,這對我來說無疑就是雪中送炭了。所以這個善緣我記着,所以她今日來找我時,我想都沒想就決定幫她。”

月貴人說到這裏有些無奈,“可惜我也沒幫上,在那老妖婆子面前,我何止是人微言輕,你也看到了,她這是想無聲無息地把我給弄死。要不是你來了,這會兒我已經死了。”

白鶴染點點頭,的確,紅家人做生意的腦子是特別夠用的。不管月貴人救沒救得成紅振海和紅忘,最起碼她肯來,而且來鬧一場,也給紅振海他們爭取了時間。

“貴人心善,當得深交。”這是白鶴染很真誠的話。或許從前還沒怎麼注意到這位貴人,但是通過此事,她已經將月貴人列爲自己的善緣。“阿染還是那句話,日後貴人有所求,阿染定不負貴人今日之恩。”

她抓了月貴人的腕脈又查了下,然後又抓過那個宮女也查了下,“沒事了,只是有些外傷,回頭我讓今生閣送藥膏過來,不會留疤痕。”

月貴人又樂了,“不留疤好,不留疤好,雖然現在皇上已經不稀罕看我們了,但是自己照鏡子時也得賞心悅目不是。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在這德福宮一定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我就不在這裏鬧騰了。天賜公主,你可千萬別輕饒了那老妖婆子,她最壞了。”

說話間,於本帶着四個小太監匆匆趕了來,白燕語竟也跟他們一起到了。還不及行禮,就聽白鶴染說:“正好於公公來了,就讓於公公派人送貴人一程。默語,你也跟着,務必保證貴人平安回到宮院。”

默語點頭應是,於本也立即分了兩個小太監一起送走了月貴人。

白鶴染這才重新繞回前院兒,白燕語一頭霧水地小聲問她:“姐,你怎麼把我叫到這裏來了?我在皇宮門口費了好大的勁才進來,這還是因爲禁軍換崗時有人認出了我,聽說我是來找你的,便請了於公公接我進宮,否則我都進不來。”

白鶴染敲敲頭,“是我疏忽了,忘了囑咐宮門守衛放你進來。今日事出突然,我也是着了急才叫人去找你,你且跟着我吧,見招拆招。”

白燕語實在不明白什麼叫見招拆招,要拆什麼招兒?

不過於本卻是知道德福宮出了事,雖然之前沒趕上跟天和帝一起過來,不過還是把這邊的事打聽了周全。眼下見白鶴染要進正殿,趕緊開口道:“王妃,奴才這就張羅着把德福宮的宮奴都給換了,不管太監還是宮女統統換掉,回頭請王妃給看看人品,要是有不行的就再換。總之從今往後,德福宮的宮人除了日常灑掃外,絕對不會再有人聽太后的話。”

白鶴染點點頭,想了想,又問了句:“可有會拳腳功夫的太監?”

於本立即道:“有!王妃可是要送幾個過來?”

“恩,送兩個過來就行,把這座宮院給我看緊了。什麼人要出什麼人要進,包括太后又要從宮裏宮外叫什麼人來見,都一層層將關把好,類似今日這種事情,絕對不可再發生。”

於本也知今日事大了,趕緊跪了下來,“都是奴才失職,宮裏混進了假太監,這絕對是掉腦袋的事。奴才晚些時辰就到皇上跟前請罪去,但請罪之前一定把王妃吩咐的事情辦好。”

白鶴染再點頭,“十殿下已經請過罪了,那些不是假太監,而是刺客殺手,與你無關。換宮人也不急,你們且先在殿外守一守,我與太后還有話要說。”

於本老老實實地守在殿外,冬天雪也被留在外頭,白鶴染則是帶着白燕語一併走進寢殿,一直到了老太后的病榻前。

屋裏沒有宮人,宮女權煙也早被清了出去,此刻正跟德福宮其它的宮人站到一起,等着於本將他們與其它宮院調換。

當然,怎麼可能只是調換,在調換之前,他們肯定是要被送去罪奴司拷打責問。但凡他們其中的哪一個參與到老太后的惡行之中,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太后留着還有用,但奴才宮裏可不缺。權煙知道,身爲太后身邊的一等宮女,她這一死是肯定逃不過的了。

“這就是太后?”葉太后牀榻前,白燕語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姐,你確定這就是太后?這是被誰給打了,怎麼跟個豬頭一樣?”

豬頭?

老太后怒了,努力讓眼睛睜開一條縫,直接就朝着白燕語瞪了過來:“放肆!”

白燕語嚇一跳,“豬頭說話了!”

豬頭氣得差點吐血,躺在榻上一遍一遍地喊着:“來人!來人!把這兩個小踐人給哀家拖出去,哀家不想看到她們!”

可惜,哪裏會來人,整座德福宮的下人已經都被集中起來,等着送往罪奴司,哪裏還會有人聽葉太后的召喚。人們就聽着寢殿裏葉太后一聲聲淒厲的嘶喊,心裏都在猜測着這件事情最後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天賜公主會殺了老太后嗎?還是會把老太后永遠地囚禁起來?

“沒有人會來幫你的,你不要再喊了。”話是白燕語說的,這還是她第一次直面太后這種身份的大人物,原本應該緊張,但沒想到大人物變成了豬頭,該有的緊張也沒了。她只是好奇這老太后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把她二姐姐惹到這個份兒上。心裏也有隱隱的擔憂,這裏到底是皇宮,這樣鬧,真的沒事嗎?

“姐。”她扯扯白鶴染的袖子,小聲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鶴染看了她一會兒,拉着她往前又挪了半步,這才半彎下腰下湊到葉太后跟前。

葉太后眯縫着眼,聽到白鶴染清冷的聲音傳來,是在問她:“太后,你知道她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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